听到这话,张桂英脸上的不满情绪更加严重。
“一个女人能有多重要的工作,她现在是在哪条街道上扫大街,她要文凭没文凭,大学都还没读出来,能有多大的出息,不像女婿你啊,在大学教书,工作体面又赚钱。按我说啊,就应该让苏海棠来接我,这样耽误你的上班时间,多不好。”
张桂英喋喋不休的说着,没注意到闫禹宽越来越阴沉的脸。
“您坐的车是海棠买的。”闫禹宽压下不满情绪,用极度平稳的语气和张桂英说道。
听说张桂英要来,为了方便他接人,海棠特意将车留给他用着。
现在,他觉得张桂英似乎不配用这个车,就应该让她自己坐公交车去。
张桂英听出闫禹宽情绪中的不满。
心想着,苏海棠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在小镇上开一家卖衣服的铺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难道她还能在人才济济的大城市开店子吗?
闫禹宽说车子是苏海棠买的,一定是帮苏海棠遮脸。
可用这样的方式帮苏海棠争脸面,苏海棠她一个小村子里出来的女人,她配吗?
张桂英打心底里觉得苏海棠配不上闫禹宽。
苏海棠能够来大城市,全是沾了闫禹宽的光。
“女婿啊,这大城市的路真宽啊。全是崭新的水泥路呢。”张桂英趴在车窗上,眼睛盯着外面的景色。
第一次来大城市,看哪里都觉得很新鲜。
张桂英渐渐忘记对苏海棠的不满情绪。
闫禹宽没心情去搭理张桂英。
“女婿,我想住在城里,以后我就给你带孩子吧。”这次过来,她想着,自己以后要住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回乡下种地。
她住在儿子家里,儿媳妇总是和她吵架,一点都不通人情。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在大学教书的女婿通情理。
便想着要长久的留在闫禹宽身边。
“您要留下来的事情,我要和苏海棠商量商量。”闫禹宽缓缓道。
“和苏海棠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这个主都做不了吗?”张桂英冷声道。
闫禹宽眉头皱起,还没到家里住着,便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要是在家里住着,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海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要尊重她。”
张桂英还想说什么,被闫禹宽的话语打断。
“到了。”
小轿车停稳,张桂英欢天喜地的下车,满脸笑容的望着前面的院子。
“女婿啊,你这是住的独栋小院子吗?我听说住独栋小院子的都是有钱有权势的人,你现在升到什么位置了。”张桂英用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闫禹宽。
闫禹宽深呼吸一口气,询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且不说他的工作属于机密工作,就算是升迁,也绝对不能弄的大张旗鼓。
如果让张桂英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问题来。
所以,闫禹宽决定,绝对不能让张桂英知道他的工作。
“我去村
长家里看电视,从电视里看到的。”张桂英顿了顿,“别在门口站着啊,快点进去,快让我见见我的两个乖孙子。”
“他们去上学,还没有回来。”闫禹宽努力温和的说着。
张桂英迈开步子走进屋内,对屋内的陈设充满好奇。
没有任何的休息,张桂英开始对每一间屋子进行查看。
闫禹宽一个不留神,张桂英便走进了苏海棠的书房。
在苏海棠的书房中,陈设着不少货真价实的古董。
“其他房间都挺好看,就这个房间不行,怎么放这么多的书,和破旧玩意儿。看着比村里的老茅屋还土。”张桂英嫌弃的说道。
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她突然发现了窗子边上,苏海棠平时插花的花瓶。
花刚凋谢,丢出去,就剩下一个空空的花瓶放在窗子上。
“这是琉璃瓶,很贵吧。”张桂英指着窗子上的玻璃花瓶说道。
“这个是什么?”张桂英又拿起另外一件东西询问。
闫禹宽赶紧拿走张桂英手中的东西,“这里是海棠的书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苏海棠她一个初中生,要什么书房。我就看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张桂英动作幅度很大的拿起一个古董花瓶,闫禹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连忙上前,从张桂英的手中拿走瓶子。
苏海棠带回古董瓶子的那天,特意与他说过收购价格,还说这个瓶子以后一定会涨价,说不定可以买很大一块地。
这瓶子要是在张桂英的手中碎掉,他非得找苏海棠谢罪。
“女婿啊,你这么小气吧啦的做什么,是不是瞧不起我。”张桂英将古董瓶子还给闫禹宽。
“我没这个意思。这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很贵,要是碎了,损失很大。”闫禹宽没辙,实话实说。
没想到张桂英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更加生气。
“还说没有嫌弃我,你就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子打碎瓶子之后,赔不起。”
“没错,你就是赔不起。”
闫禹宽顿了顿,接着道:“我也赔不起。”
回答的出其不意,张桂英沉默了。
拉长脸,极为不乐意的离开苏海棠的书房。
闫禹宽转身便将书房门上锁,也不管张桂英怎么去看待他。
苏海棠的书房,万万不敢让张桂英再一次进入。
从书房出来之后,张桂英觉得没什么意思,其他两个房间也就那个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张桂英端着架子来到客厅,脱掉臭气熏天的鞋子,两只脚摊在闫禹宽家中的茶几上。
闫禹宽从厨房端来茶水,见到眼前的一幕,眉头差点打了个解不开的结。
他在脑子里面仔细想了想,要用什么话来说说眼前这事儿。
不能让张桂英反感,又能让她把脚放下来。
闫禹宽一不做二不休,将端来的差,放到了张桂英的臭脚边上。
张桂英的臭脚丫子上感受到热度,她瞪着双目,不满的抬头。
“女婿,你是嫌
弃我吗?”
“你放脚的地方是茶几,是用来放茶的。”闫禹宽蹙眉,觉得张桂英就是故意的。
她第一次见到茶几,不知道是放脚还是放其他东西的地方,难道看不到放在茶几上的茶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