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乙立!快开城门!”程乙立策骑着一匹黄色的骏马,朝着夹县城墙上喊着,急躁的咬了咬牙。
他的身后,跟着大批的部队,这都是去驰援南边被偷袭的秦嘉的。
但是他喊了几声,却不见城墙上出现人。
“什么情况?人呢!”愤怒让程乙立感觉无比烦躁,再次抬起头咆孝了一声。
城头之上依旧不见人影。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军队,又看了一眼夹县的城门,眉头紧锁。
“将军,我们这——”
“杀啊啊啊啊————!
!”
“杀!
!
!”
那犹豫着提出建议的将领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从两侧响了起来。
程乙立整个人都吓得哆嗦了一下,双手抓住自己的长枪,向着两侧看去,虽然还没看清敌人在哪儿,但是他已经大喊了起来:“有敌袭——!
!注意警戒!全军——注意警戒!
!”
轰——卡哒!
正当程乙立慌乱的寻找着敌人的时候,夹县的城门,突然打开了,而且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两侧的西猫山和岭山上已经冲下来了大批人马,因为凌晨的薄雾,程乙立也看不清袭者是谁,袭者的数量有多少。
“将军,城门开了!”另一个将领慌乱的指着夹县城门,“我们先进城吧!如果被这些人围起来,我们必死无疑啊!”
程乙立的大脑已经完全成了一团浆湖,赶紧喊道:“进城!全部进城!
!”
他站在军队侧面,警惕着袭军的靠近,让这些支援秦嘉的援军能够快速进城,不受到更多损失。
他百思不得其解,秦嘉大将军不是去偷袭别人的吗?为什么会被偷袭?而且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人埋伏我们?和偷袭大将军的那是一伙人吗?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啊?大将军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了?
思绪混乱之间,就见那袭军已经杀到。
“是你!朱鸡石!”透过薄雾,程乙立眉头一紧,便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他们都曾是陈胜手底下的将领,自然是相识的。
“多说无益,如今已分侍异主,来杀!”朱鸡石倒是果断,双眼一瞪,抬起自己的长斧就噼了过去。
“你这老贼——!”程乙立恨得牙痒痒,抬起长矛挡下了朱鸡石,就鏖战了起来。
但是另一侧的卫浩,却是没人能挡下来。
从一开始的驾车作战,弊端太过明显之后,卫浩也已经开始了骑马作战,某种意义上,一匹马可比一辆车要好驾驭的多。
他看着北边,正在向着南侧蜂拥的假楚军,暗自一握拳。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项安和韩信在安排战术的时候就给他和朱鸡石下了一个死命令。
冲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假楚援军的阵型分隔开!
进去夹县一部分,堵在门口一部分,再隔开一部分。
朱鸡石负责堵住门口,他卫浩,自然就要将后续的阵型隔开!
“已经进去相当多了!跟我冲!他们现在很慌——杀——!
!”
长枪一指,卫浩带着军队向着假楚援军的侧后方发起了冲击,带着骑兵和车兵对着后方的步卒阵列造成了巨大的冲撞。
骑兵的大部队都在前方,已经进入了夹县内,侧面只有少量监军的骑兵,怎么可能挡得住卫浩。
城门外乱作一团的时候,夹县城内,也已经出现了喊杀声。
进入了夹县内的骑兵沿着夹县中心的主干道向着南边奔跑着,却在县衙的位置上突然发现了数量相当多的拒马。
“中计了!城内有敌人!”一个领头的将领看着拒马,心底勐地一寒,就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就看到道路两侧的“百姓”,纷纷拿出了武器。
城内,可无法发挥骑兵强大的机动力和冲击力。
只论巷战,步卒能发挥的作用,要比骑兵多的多!
“别杀马!把人拽下来杀了就行!”项安一铍砸飞了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然后对着正在拼杀的部将们大吼了一声。
军马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资,怎么可能杀了了事,项安可舍不得。
他看着夹县主干道上已经拼杀起来的步卒和骑兵,点了点头,然后骑着湍驰,向着北门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路上边跑边杀,打死砸死了不少假楚的兵卒。
北门外还停留的军队必须隔断出去才行,如果让大量步卒进入了夹县内,局面就会控制不住!
“廖业!等我出去!封住北城门!直接堵死!”项安说着,又砍杀了一个假楚将领,大铍砸在地面上,那地砖直接崩碎。
“末将听令!”廖业大声答应着,“跟我来!堵城门!给大将军开路!”
项安一骑当千,无论多少人都挡不住他,湍驰踩在满地的尸体上,兴奋的嘶鸣着,硕大的蹄子踩碎了假楚兵卒的骨头,如履平地。
彭!
项安窜出北门的一瞬间,夹县城门就被廖业关上了,跟在项安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廖业自然清楚项安是个非常爽利的人,不喜欢拖拖拉拉。
“武安君之孙项安在此,何将敢来一战!
!”
湍驰高高跃起,带着项安的咆孝,突破了烟尘和薄雾,宛如重岳一样,轰然落在了战场上。
“我敢一战!”一个焦躁的将领看着一手持大铍的将领从城门内冲了出来,阻断了剩下军队的进城,一急便大吼了一声。
现在统领全军的程乙立就下达了一个命令,然后就被朱鸡石缠住了,第二个有效的指令死活下不下来,两拨袭军冲下来之后,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从高处冲锋的骑兵对步卒能造成的杀伤力远超想象,已经把战场完全分隔成了三个部分,群龙无首的兵卒们慌乱的进行着抵抗,还有一些逃跑的。
这个将领明白,这个时候,必须解决了敌军的主将,才能稳住军心!
所以他站出来了!
“那就死!
!”
项安不由分说,湍驰一个加速便冲了上去,大铍扬起。
轰——!
!
“下一个——谁!?”湍驰踩在那假楚将领掉落在地上的脑袋上,轻轻一踩,红的白的就都流了出来,而项安则是大铍前指,睥睨一切的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