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那个方向冲的时候,安诺和宾度都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这种时候没必要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对手并非是那种喜欢阴谋诡计的混蛋,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赶到那里,然后把引起附近异变的根源打死。
就可以了。
安诺给自己的拳头多裹了两层纱布,他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手上沾太多的血腥,各种意义上都是如此。
虽然不会影响他出拳的速度,但终究会让感觉上多了点阻隔。
“宾度,上吧,这附近的东西交给我们就好。”
宾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瞬间的加速便消失在了原地。
“数量可不算少啊,玛修,立香,罗宾,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吧。”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安诺的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的身上都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
咻——
宾度宛如一道狂雷,轰鸣着砸在了地面上,步伐没有一点停顿,便抽出了自己的剑,向着那哀歌的集合体斩去。
啊——————
哀歌的集合体并不存在情绪这种东西,出于自卫的本能,在宾度靠近的一瞬间它便张开了嘴,发出了那恐怖的哀歌,想要摧毁宾度。
“现在我可不会怕这招了。”
冷哼一声,宾度丝毫不在意,罗宾已经给他施加了能够在一点时间内防御下这该死歌声的魔术,让他能够尽情的进攻。
朗基努斯的光芒已经出现在了剑刃上,宾度现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所以——
“虽然说不是宝具,但——”
“爆发吧!”
格挡下了拍过来的巨爪,被宾度拿在手中的光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铮——
光芒被宾度斩击了出去,那光芒就像是被浇在雪上的热水一样,让这哀歌聚合成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一部分直接被削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被削下来的那一部分掉到了地上,然后化作了纯粹的魔力,请客消弭,而惨叫也在愤怒之中,化作了仿佛咆哮的哀歌。
很奇妙吧,明明根本就没有情绪这种东西,却也可以被‘激怒’。
“呃——”
留在外围正在清理这些想要靠近中心地带保护哀歌聚集体的怪物的安诺皱了皱眉,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脑部有些刺痛感。
“啧,居然这都能影响到吗......”
晃了晃头,安诺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宾度正在战斗的方向。
如果宾度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拼着这个灵体消失都得把宾度捞出来才行,反正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灵基还留在那个山丘上呢,应该不会有事。
......应该。
不谈有些担心的安诺,宾度现在的情况,确实算不上好。
这东西单从魔力的浓缩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碾压宾度,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不方便移动,而且没有足够的自我意识,想必宾度早就已经落败了。
他刚长上的耳膜已经又烂了,听力已经完全丧失掉了,但脑袋,多少还保持着一些清醒。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宾度咆哮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已经青筋乍现,瞳孔猛烈的颤抖着,对着魔力的聚合体斩出了自己的剑。
铮————
轰——!
轰轰轰!!!
宾度的斩击是自上而下的,与其说是斩击,不如说是凶狠的下劈比较合适。
剑刃伴随着光芒,砸在了地上,仿佛犁地一样,在宾度的眼前,划出了一道在地上的深沟。
“啊——————”
那魔力聚合体发出了最后一身凄惨的尖啸,最终还是在圣枪的光芒之下消弭于无形。
“呃......”
宾度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喘了两口粗气,然后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子。
果然还是会这样吗......不过比刚刚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要好得多。
果然,在骑士这条路上走,还是多少需要一些同伴的吗......
不,更准确的来说,正是因为是一个整体,骑士才会更加强大吧。
宾度吐出一口浊气,想要把剑插回剑鞘里。
但是他试了三四遍,都没有成功,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快晕倒了。
不过......
自己没法把剑插进剑鞘的样子,总感觉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没有再去多想,宾度强撑着走到了一棵树边,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晃晃悠悠的一具行尸,坐了下来。
行尸是在哀歌的指引之下,进攻生者的。
从者似乎也被这东西判定为生者的。
而现在,没有了去依靠本能命令他们的哀歌集合体,行尸们自然也就丧失了目标。
当然,也不会把现在的宾度当成攻击目标了。
“等安诺先生他们过了吧......”
带着这种想法,宾度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
“喂,别睡了!”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别睡了!让你晚上别睡那么晚!”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宾度的耳中,宾度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你在看什么地方?看着我啊!”
正在说话的人不客气的抓住了宾度的下巴,把宾度的脑袋掰正了过来,让宾度能看着自己。
那人无奈的说到:“你怎么回事,以往你都是最早就醒来的那个,你不会是昨天晚上没睡吧?”
“莱尔?”
宾度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解。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眼前的这个人他自然认识,这是他还在白垩骑士团的时候,关系最好,也是实力最为接近的一位骑士和同伴,陶马什·莱尔。
他们两个在白垩骑士团分崩离析之后就分道扬镳了,不过宾度也曾在意过陶马什的消息。
“我说啊,今天就要和敌国的军队进行骑士对决了,你没问题吗?”
“啊?”宾度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他逐渐发现......
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自顾自的动了起来。
“啊,当然没问题了,你这家伙要是怕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好了。”
宾度的声音出奇的年轻和富有活力,让宾度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了。
我这是......在做梦?
还没等宾度想明白这个问题,他的眼前便亮了起来,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