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这些人了吗?弓箭在这边,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装备上。”芿
卡德尔基看着阿德卡特带在身边的十几个战士,皱着眉挠了挠头。
这个数量,比他想象的要少一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魔兽毕竟还没有影响到乌鲁克,而且巴休穆那种东西也确实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过来的,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那个暴君的命令,阿德卡特甚至都没有办法带来那么多的战士。
穿上厚重的皮甲,带上长剑和长矛,背上长弓,一行人在卡德尔基的带领之下,在沉默中向着杉树林进发了。
......
“王,卡德尔基已经出发了。”西杜丽平静的对吉尔伽美什汇报了这个消息。芿
“嗯。”吉尔伽美什随口答应了一声。
他现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眉头紧锁。
绷带在今天早上已经被他拆下来了,肚子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至少表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但......
为什么留着疤?
吉尔伽美什的躯体是完美的,甚至可以说,他是神明和人类的最高杰作都不过分。
他体内的神之血会帮助他修复任何程度的伤口,并且不留一丝痕迹。芿
唯独这次。
吉尔伽美什让西杜丽把安那努找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吉尔伽美什指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安那努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安那努刚睡醒没多久,一脸茫然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这道疤!怎么回事?为什么本王的血都修复不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大了起来。
“哦,被我揍出来的疤啊。”安那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吉尔伽美什:......芿
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带着愤怒和杀意的目光,安那努甩了甩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安那努一脸理所当然,“你和恩奇都打的时候,恩奇都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对神性的克制,但我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知性,所以对神性的压制力自然不会被束缚。”
“不如说我其实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被当时的我全力来了一下没死。”
现在轮到安那努好奇了。
吉尔伽美什的眉毛跳了一下。
他当时都拿出来自己王之宝库里面防御力最强的盔甲了,还套了好几层,结果被安那努那么来了一下还是差点当场去世。芿
......还好这两个家伙现在获得知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当时你的攻击依旧带着对神性的压制力的关系,现在本王的这块伤口就永远留下疤了?”
不由得,吉尔伽美什竟然感觉有点委屈。
这么大一道疤留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以后还怎么说自己的躯体是完美的?
“不是永远都留下来。”安那努耸了耸肩,“你要是下定决心,把那块肉都割下来,重新长出来的肉就不会再带着疤了。”
吉尔伽美什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那道疤都快把他一分为二了,如果把肉割下来怕不是他要去冥界见埃列什基伽勒了......芿
“所以你现在肚子长好了,我们要打一架吗?”
安那努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等等吧,再过两天。”吉尔伽美什嫌弃的摆了摆手,“本王的伤还有没有好,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安那努确实清楚。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虽然已经看不出外伤了,但魔力的感觉还是很亏空的样子。
“啧,那算了,你赶紧继续养着吧,省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你。”安那努说完就跑了。
吉尔伽美什深吸了一口气。芿
他奶奶的,和安那努说话真的每次都会血压高......
不过.....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自己竟然,到现在还没真正诞生过,对安那努的杀意。
是因为他们没有对自己带着杀意吗?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带着思索。
......算了。芿
想这么多干什么。
而且,如果他们想要杀了自己的话,不会比他们杀南舍废多少功夫的,还有他们说的话......
抬起了头,吉尔伽美什长叹了一声。
与神诀别吗......
自己,真的有那样的力量吗?
安那努和恩奇都没有获得知性的样子,很强,自己穿上自己防御力最强的盔甲,在那一击之下,就差点死了。
他拥有神的智慧,自然是知道神明们的关系和实力的。芿
恩利尔,比安那努和恩奇都更强。
作为神王,恩利尔可以直接用风暴席卷整片大地,让大地上除了荒原什么都不剩下。
自己,作为人的王——真的能有和那样的力量对抗的可能吗?
腹部的伤口依旧在隐隐约约的传来刺痛感,仿佛是在嘲笑吉尔伽美什的思考一样。
低下头再看了两眼伤疤,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疤,留着吧。
留着也好。芿
至少......是个警醒。
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之中的人类......甚至所有的人类。
需要一个反抗的力量和理由。
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
幼稚的理由和借口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而吉尔伽美什也终于第一次,站在了人之王的角度,来思考城市和人类的未来。
而非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单纯的想要发起对众神的报复。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嚣狂的暴君不由得愣住了,然后做出了一个和王者完全相悖的动作。芿
他快速的眨了两下眼,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这样,算是成长了吗?
他问了自己一句。
......
西杜丽的心情很不错。
王改变了。
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改变。芿
处理泥板上的政务的时候,王的眼神明显要更加的认真了,而且相较以前的随心所欲,现在的王,会认真的看和思考了。
“姐,你看上去好高兴啊。”
卢斯兰坐在窗台上,古怪的看了一眼西杜丽。
“我在感谢啊。”西杜丽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脑袋,“感谢安那努和恩奇都,能够将人生赋予我们的王。”
听到这两个名字,卢斯兰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但随即也笑了笑。
“是吗,那可太好了。”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西杜丽察觉不到,也不会懂的复杂。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