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深城的高铁上。
陈建南掰了掰指节,略有点遗撼的笑道:“这趟去港岛也太轻松了点,我们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全凭你一张嘴搞定。”
陆梦麟呵呵笑道:“能不动手就最好了。你们俩再能打,又能打多少人?回头把你们的卡号发给我,一人分一百万意思一下。剩下的钱我要投到柳纺去,这次就不多分了。”
陈建南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凑个整数都投到柳纺吧!”
胖墩也笑着点了点头,两人都知道陆梦麟这边搞主题公园,缺口至少两千万,这笔钱刚好填这个窟窿,难道真的用那韩国美妞的钱啊!
“那也行!钱我就不分了,到时候折到主题公园里给你们算股份。”陆梦麟想想也对,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算得那么清,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后等主题公园搞起来了,他们按股份拿得更多。
“真没想到啊!在港岛赚钱这么容易,那周公子也太怂了。屁都不敢放就拿了四千万出来。”陈建南感叹道。
本以为这趟要打生打死,结果老陆就动了动嘴皮子,纯靠忽悠都能弄来这么多钱,陈建南愈发坚定了信心,跟着老陆混,肯定有肉吃。
胖墩晃了晃大脑袋,突然开口道:“陆哥,后续的事情搞得定么?我觉得港岛社团没这么简单,到时可能会有大麻烦。”
陈建南听到这两句话,心中一惊,满脸诧异的看了一眼胖墩。
南哥一向以勇猛自居,对于江湖上的那些心机算计倒是不太上心,听胖墩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胖墩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其实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他只是不爱说话,并不代表他不会想。
“不过也没啥!就算他们发现有问题,大不了咱们以后不去港岛了。深城是南哥的地盘,不怕。”胖墩乐呵呵的笑道。
“我不会连胖墩的心机都不如吧?看来我果然不适合混江湖啊!”南哥心中暗自心惊道,
陆梦麟点点头,笑道:“我心里有数的。和联胜之所以这么配合,说到底还是因为二爷在我手上,冰叔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至于十四K,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机会能坑和联胜一把,打击竞争对手,不愿意才怪了。所以咱们这趟才能轻易的拿钱走人。”
陆梦麟顿了顿声,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是半信半疑,还会继续调查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做场好戏,让他们对1040工程深信不疑,毕竟建设柳纺也需要人投资嘛。”
“狡猾啊!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得意忘形了呢!”陈建南摇头叹息道。
“不会的!咱们跟和联胜还有账没算清呢!不着急,慢慢来。”陆梦麟笑呵呵的回答道。
回到深城,陆梦麟三人和深大人人汇合。
朱晓光自然是感激不尽,拼命的道歉,还说自己一定会还钱给陆梦麟的。
张博和刘涛声两人则是非常的好奇,原本以为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水一去兮不复还的场面,哪知道三人有说有笑,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陆梦麟倒也没说之前花出去的那五百万已经回来了,而是煞有其事的告诉朱晓光,赌博害人,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沾了。
“对了,徐陵、钟丽影,你们两位准备一下,等江启直那边搞定,你们就准备参加选秀出道了。”陆梦麟笑着说道。
“这么快?”徐陵表面嘀咕了两句,双眼中却是神彩奕奕。
钟丽影则瞪圆了那双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嚷道:“真的要出道了?陆老板,以后就靠你们了!哈哈!本小姐终于要出道了!天后,我一定会成为天后的!”
陆梦麟点点头,笑道:“对啊!要出道了。你们两个抽空把合同给我签好了,除了三国杀代言,还有我的游戏代言也一并签了。我那游戏是三职业,法师、战士和道士,你们两个就代言女法师和男道士吧!”
“好像还缺个战士代言,要不南哥你来?你台型这么帅,不出道太可惜了!”陆梦麟看了看陈建南,似笑非笑道。
这一笑,吓得陈建南连忙摆手,推辞道:“不行!我不行的!我是混混,又不会唱也不会跳啊!”
陆梦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陈建南,嘿嘿笑道:“南哥,你真的很合适,不用唱不用跳,你可以拍电影啊!”
“我?拍电影?真的可以吗?”陈建南被陆老板忽悠得有点恍惚了,喃喃自语道。
“等江启直那边的选秀活动正式开始,你们两个先报名参加选秀,进了广东十强之后,我再安排拍杂志封面和电视广告。”陆梦麟冲着钟丽影和徐陵笑道。
“太好了!谢谢老板!”钟丽影激动得冲上前,作势要拥抱陆梦麟。
“收!打住!我们是正经的娱乐公司,可不搞潜规则!”陆梦麟连忙双手合十道。
“对,对,是不能搞潜规则。”旁边陈建南仍在恍惚之中,喃喃道。
陆梦麟越看越觉得陈建南真的很像一个人,或者说从出身到气质,他都很像香港娱乐圈的古乐天古仔。
同样的江湖出身,同样的英武帅气,迷途知返的浪子气息啊!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柳纺处处枝头嫩绿,焕发出勃勃生机。
从年后到现在,厂里都传开了,说是陆有山的儿子替厂里拉到了一笔国外的大投资,要把厂子改建成为旅游产业,整块区域都要重新开发。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柳纺就像2000年的春天一样,将有可能重新焕发生机,再创辉煌。
很显然,厂里有人在故意宣扬这个消息,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厂里的领导们。
因为只有这样,只有给广大职工们生活的希望,他们才会将下岗的矛盾冲突暂时压制,去期盼未来的光明。
这些天,陆有山患得患失,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所做的一切都是全心全意为了厂子,为了底层工人的基本利益。
可是,当所有的目光焦点都落到自己身上,特别是落到儿子身上,他显然就不够淡定了。
“那两千万的首期投资,真的能按时到位么?”陆有山每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却又不好意思给儿子打电话。
如果这笔钱不能到位,那么他陆有山在厂里就是万夫所指,人们的生活本来就很不顺利了,是陆有山给了他们希望,然后又令希望破灭,这无疑是残忍的!
可是,这笔钱是儿子换来的,陆有山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为了柳纺,为了自己这个没本事的老爸,儿子在外面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连过年都是匆匆忙忙的,儿子一去不返,为了这件事,陆有山已经被老婆连着骂了好几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同事们一开始是恭维,到了后来,就连瞧向陆有山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原因很简单,柳纺在最近这十年,为了改革转型,已经遇到过太多的失望,甚至是欺骗,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也让这座原本强大的纺织集团越来越虚弱。
如果今年还找不到出路,柳纺百分之七十的工人都会下岗。
之前那批港商的合作也被取消了,这意味着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工人也将无事可做。厂领导之中有人试图联系港商周公子那边,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对方的公司经营不善,已经大规模的缩减业务,不会再考虑与内地合作了。
新年伊始,可是柳纺却已经内忧外患,到了濒死的最后关头了,如果陆有山那边的强心针迟迟不来,柳纺真的只能向政府申请破产了。
陆有山坐在办公室里,呆呆的望着窗外,手里的大哥大沉甸甸的,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份沉重无边的压力加诸在儿子的身上。
就在这时,陆有山的手提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