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心里不爽到极点,最后还是忍着没动怒。
“三郎还想要谁?”
“凌振。”
“凌振?你要他作甚?”
“小弟带的兵马不多,想要短时间闹出大动静,只能借助火炮之威。”
虽然杨长理由站得住脚,但宋江却沉着脸没答应。
只见他沉声对曰:“火炮运输不便,咱们的战船都比较小,还要兼顾运输粮草、辎重,如果把凌振及火炮让你带走,就会占用水军的半数战船,这会严重影响我们攻打泽州,所以这事不能同意.”
“那”
杨长还想说什么,又被宋江出言打断。
“我不求你能闹出多大动静,能配合之后拿下平阳出一把力,把八千兄弟全须全尾带回,就能记你一份功劳。”
“火炮太重不方便携带,小弟打算带走一百枚炮弹,也不用凌振跟去西线佯攻”
“没有火炮,你带炮弹过去作甚?带去当爆竹玩?”
“作用是差不多,能闹出动静就行,请哥哥务必成全。”
“也罢。”
见杨长如此坚持,宋江只得点头同意。
“火炮使用麻烦还易自伤,打造此物真是费力不讨好,这东西通常用做号炮恫吓,单独用来惊吓敌人只怕作用不大,但既是三郎开口索要,你走前找凌振交割便是;
切记用时小心谨慎,别让炮弹引燃伤了自己人,凌振营中的军健常有受伤,刀枪箭矢还有形可依,炮弹爆裂却无影无形,这玩意儿真没啥大用”
“呵呵,小弟会的。”
杨长脸上笑嘻嘻,心中却暗骂黑三郎无知。
你现在看不起的火炮,却不知此物多年以后,会改变全世界战争方式。
两位先锋之间的谈话,在各自情绪起落、内心相互鄙夷的状态下结束,好在双方都达成了心理预期。
两个时辰以后,杨长率领六千步骑先一步启程,宋江、卢俊义于军前置酒相送,一番叮嘱交代不在话下。
剩下的两千水军,及分发的粮草、辎重、炮弹,由武松、曹正、周通留下配合二阮装船,迟些由水路向西出发,至汴河中段阳桥镇汇合,之后水陆并行向西入河南,抵达潼关再渡黄河至河中府,最后再入汾水北上。
宋江在送别杨长后,次日也率军开拔北上卫州,辎重粮草也是让水军船载,尾随二阮船队经汴水入黄河,之后回折东去至卫州取齐。
两路大军启程同时,宋江让闻焕章代写好军牒,将作战计划由戴宗送东京,上报给太尉宿元景。
这厮深谙官场之道,清楚对待上级要勤汇报、多请示。
宿元景看后果然受用,认为剿灭田虎的成算很大,于是在次日入宫面君汇报。
时值仲夏,炎气熏蒸。
徽宗早上在延福宫消暑,一般朝臣没资格去这里奏事,但宿元景属于皇帝近臣、红人,自然获准入内面君。
宿元景跟着小黄门,辗转来到拂云阁外等候,蔡攸先他一步来此辞行。
童贯四月中旬从东京出兵,大军此时已开赴至高阳关。
眼看燕地很快能被拿下,蔡攸自不愿放过这份功劳,于是在他与背后势力运作下,赵佶任命他为副宣抚使,名义上是去当童贯副手,实际上代表身后势力抢功。
五月初十这天,蔡攸入宫向赵佶辞行。
当时的拂云阁内,有两个美嫔侍奉在赵佶左右,蔡攸向往常般陪着喝了几杯。
许是想到大功即得,这厮酒不醉人人自醉,指着赵佶身旁那两女人,似打趣非打趣般说道:“等臣北上得胜归来,希望陛下将她们赐给臣”
美嫔听得一怔,暗忖这蔡攸也太逾越了吧?
当面要皇帝女人,这是找死?
可惜赵佶并没当回事,惊讶之余只是豁然一笑,挥手示意蔡攸可以走了。
两人从端王时期相识,十几年来相处甚是和谐,蔡攸为人媚上有方、极擅逢迎,这些年把赵佶哄得甚是满意,所以一直对他比较放纵。
刚才突然开口索女,让赵佶并没反应过来,好在蔡攸见天子没松口,立刻告辞出了拂云阁。
蔡攸出门遇见宿元景,面对宿太尉的拱手行礼,这厮仗着深受皇帝宠幸,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人与人是不同的,你围着一群草寇打转,目光与我爹一样短浅。
而我此番往燕地走一遭,就会有泼天功劳等着分享,神宗遗训有云:‘能复全燕之境者胙本邦,疏王爵,遂封广阳郡王。’
蔡攸没奢望能够封王,但获封国公的希望很大,这样就能全面超越蔡京,替代他其成为蔡家领袖。
理想多丰满,现实就多残酷。
就在蔡攸离京前后,童贯依照徽宗的上中策略,前后遣三人为使入燕京,可惜最后迫降耶律淳不成,反被愤怒的辽帝砍了脑袋。
宿元景清楚自己地位,面对蔡攸高姿态并不动怒,他陪着笑脸目送其离开,才入内向赵佶汇报军情。
赵佶本对刚才之事已释然,此时宿元景又提及杨长独自领军,遂联想到蔡鞗曾打算迷奸帝姬,心说蔡攸、蔡鞗都如此大胆,难道是遗传蔡京的缘故?
宿元景见赵佶蹙眉,误以为天子对分兵不看好,于是急忙补充道:“陛下,此时杨先锋刚出发不久,您要是觉得分兵不妥,臣立刻派快马追上叫停,令其改道去卫州汇合.”
“嗯?”
赵佶回过神来,摇头笑道:“军中无戏言,既然定下策略就好好执行,对了,卿与杨长也算相熟,可知他军事能力如何?能独立统帅一路兵马否?”
“这不好说.”宿元景吞吞吐吐,但说了两句就改口吹捧赵佶,“不过按照陛下的眼光,杨先锋定能有所建树。”
赵佶被拍得受用,笑呵呵感叹:“与金人谈了很多次,他们都不愿让出云中,等到童贯、蔡攸收回燕地,杨长他们也消灭田虎,朕就可以挥兵北出雁门,从辽人手里拿回故地,希望一切都能顺利些,朕等这一天太久了”
“陛下胸场万千沟壑,必定可成功收回燕云,成就开国最大功劳。”
“好好好,朕若能超越先祖,卿自然也有一份功劳,征剿田虎之事伱多上心,一有进展就从速报来。”
“是。”
宿元景拍完马屁,紧接着请示赵佶曰:“陛下,杨先锋绕远路西进,沿途要驻扎不少州县,要不要知会各地?他们携带的粮草不多,最好让富裕的州县劳军,以免此路兵马扰民”
“有道理,朝廷未拨半点钱粮,说起来是有些理亏,卿马上去找王黼商议,之后传谕各州县配合,至少面上要过得去。”
“臣遵旨。”
宿元景得了赵佶旨意,即请辞去寻宰相王黼商议,不久就派出驿兵传讯。
杨长溯黄河西进,至汾水汇入口约有千里。
他原考虑到粮草不足,打算节约时间赶至平阳,但中途接到宿元景传书,反而主动放慢了行军速度。
宋江不求佯攻能起多大用,只要把八千将士保留下来,杨长自然没有多少积极性。
本来有船队载运辎重,六千步骑轻装可以急行军,每日至少能行七八十里路,可最后千里路程却耗去二十多天,到达绛州治所正平县已是六月初。
绛州提前收到朝廷命令,知府亲自出郭迎下杨长一行,入城后更是好酒好肉管代。
那知府热情谦逊,杨长对他颇有好感,原想把帅帐就设在正平县,然后先派人去平阳打探情报,再想办法闹点动静就行了。
可那知府在接风宴上,非常突兀地开口向他求助,言贼兵长期袭扰太平、翼城两县。
绛州兵少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守住地平物丰的太平县,而令翼城官民自募乡勇防御,半年以来已有多个村镇被劫一空,今年春季的农耕也已大半放弃。
要是田彪的兵马继续袭扰,翼城军民将不得不全部迁走,否则就将为平阳所吞并。
杨长吃人嘴短不好拒绝,遂将两千水军留在正平休整,次日引六千步骑开赴翼城。
翼城军民被折磨半年,闻救兵到来好似久旱逢甘霖,自己都吃不饱的贫苦百姓,皆箪食壶浆立于道旁相迎,看得杨长心里不是滋味。
相比正平州上的接风宴,翼城的接风宴十分寒酸。
酒是浊酒,主食即炊饼、汤饼,外加三四个菜佐餐,只有杨长桌上摆了碗鸡肉,很难相信这是县里的宴请,朴素得不如杨德的家宴。
知县招呼杨长坐下,陪着小心解释道:“杨先锋休怪,本县能拿的出手的就这些,翼城已经半年没有收成,下官还要养弓手、土兵防御,所以现在物资极度短缺.”
“无妨。”
听到知县提起弓手,杨长想起在阳谷的日子,旋即摆手说道:“我们不是来享受的,能充饥糊口就够了。”
武松喝了一口浊酒,立刻蹙起眉头来,心说果然不是啥好酒,于是好奇问道:“翼城屡屡被贼兵袭扰,而绛州有没足够军队保护,你们为何不携民迁走?我看路旁百姓皆面黄肌肉,应该很久没吃上饱饭了吧?”
“这位将军说笑了,且不说百姓眷念故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迁徙,就是能够迁徙到别处去,不也无田无地?需要重头开始垦荒播种,大部分人都很难挺过去,所以还不如守城待援,我们相当于在守绛州的边境,让其它地方免受贼寇之祸.”
听完知县解释,杨长也放下手中炊饼,蹙眉追问:“你们自愿为绛州守边,州上不提供军事帮助,总该提供物资援助吧?按说不该过得这般艰难。”
“唉”
知县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州上有州上的困难,最开始也曾运来几次米粮,但不知为何每次都被贼军发现,运粮队没进城就遭到袭击,翼城非但没能补充粮食,反连累数名将士殒命,下官为了守住这翼城,舔着脸收了全城百姓的存粮,每日按人分发一顿口粮,有守城任务则发两顿。”
“每日才一顿?难怪饿成皮包骨头。”
鲁智深听得双目圆睁,挠了挠他的肥头大耳,憨憨问道:“兀那官人,你究竟收了多少存粮?没必要这么苛待百姓吧?翼城就没富户、地主么?”
知县苦涩一笑,摆手解释道:“大师休怪,并非下官苛待子民,实际就是每人每天一顿,县里存粮只能到冬天,就叛着朝廷发兵来援,否则百姓们活不下去,只怕会为贼人策反,至于您口中的地主富户,早变卖家产离开了翼城,留下的都是真穷人”
“是啊,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对于天灾和战乱等,通常都显得束手无策。”
扈三娘见杨长附和感叹,小声询问朝廷为何不发兵相救,却被被那耳尖的知县听到。
只见知县躬身一拜,答曰:“回女将军的话,下官就此问过知府相公,似乎朝廷除了河北田虎,还有不少地方有贼寇作乱,所以对于普通的贼寇劫掠,只能是各州自行守御”
“呃”
扈三娘尴尬看向众人,心说他口里那些作乱贼寇,估计也包括梁山在内吧?
回想宋江之前攻打东平、东昌,朝廷真没有发兵救援,还真是各州自扫门前雪。
杨长见众人沉默不语,突然想到了石碣村的杨德。
想到他宁愿依附梁山自给自足,便接下知县话茬问道:“绛州知府为官如何?之前有否盘剥你们翼城?”
“这下官不好说.”
知县一脸为难之色,想了想才回答道:“窃以为他是个好官,绛州辖下共有七县,每年会以七县户籍数,向朝廷缴纳钱粮赋税,而翼城由于饱受贼患,我们的税赋全被免了,应该由其余六县均摊,这还不算临时税.”
杨长听得动容,点头勉励道:“我们既然来了,就会解决平阳匪患,还翼城安宁生活。”
“杨先锋后续还有兵马么?下官看到只有几千步骑”
“有的,非常多。”
“那太好了.”
知县听完笑得合不拢嘴,跟着把了解的情况做了介绍。
一顿简单的接风宴,由于知道翼城粮食非常珍贵,众人都吃得其乐融融。
回到城中营地,杨长把随军头领叫到一起,商议如何以解翼城之难。
众人刚刚坐下,扈三娘便好奇问道:“官人,你刚才说有后续兵马,难道宋公明另有安排?”
“没有啊。”
杨长双手一摊,微笑着反问:“咱们留在州上的水军不算么?”
“就两千”
“两千不少了。”
杨长拍了拍扈三娘手臂,突然把刚才笑脸一变,正色说道:“州上每次运来补给,田彪的人都会及时出现并劫走,难保这翼城之内没有奸细,所以我哪能以实话相告?”
“先锋所言甚是。”朱武点头附和曰:“这样既能安抚翼城官民,还能起到震慑敌人的效果,也算为泽州主力起了牵制作用。”
杨长对朱武点头肯定,跟着问道:“知县说翼城之敌,主要来源于北边的浮山,其兵力至少有万人之多,朱兄可有破敌之策?”
“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只能想办法诱敌出城,但浮山不通大河水路,所以得胜就要马上离开,否则容易被困住,最好能诱敌至翼城厮杀,这样方便设伏、以逸待劳。”
朱武分析浅显易懂,杨长听后深以为然,当即派出朱仝、陈达、杨春三人,引百骑往浮山做军情侦察,又命曹正、周通引兵巡逻翼城周边,如果发现形迹可疑者就及时扣下。
杨长此时将多兵少,所以遣将时很舍得用人。
部署完这一切,杨长想起翼城百姓那饥饿面孔,一时间心中于心不忍,便向武松询问:“二哥,咱们的粮草还有多少?能不能匀出部分给翼城百姓充饥?”
“这只怕不行吧?”
武松蹙起眉头,为难说道:“两千水军有州府管代,剩下的粮草也就两月之用,如果迟迟打不下贼军城池,咱们自己补给都成问题,不如找州府再要一批粮食?我们可以帮忙护送。”
“对哦,不过”
杨长先喜再忧,摇头喃喃说道:“翼城税赋要其余县均摊,只怕州上现在也捉襟见肘”
“三郎要是不忍州上调粮,眼下情况也只能各扫门前雪。”武松作为杨长的副手,这种时候要阻止他‘爱心泛滥’。
而朱武听了两人对话,竟捋着长髯点头肯定。
“杨兄不愧光明天尊,为百姓着想可收民心,此举让我想到楚汉争霸,刘邦、项羽相约攻入咸阳,最后刘邦能后发先至,也是靠着这一点势如破竹,所以调粮资民完全可行。”
“可行也得自己有,三郎又怕为州府添麻烦.”
“呵呵。”眉头紧锁的武松,被朱武呵呵打断,“其实没有任何麻烦,像这种有寇患的州,余县非但不用平摊税赋,朝廷还会直接减少全州赋税,所以绛州没丝毫钱粮压力,否则早被田彪给吞并了.”
“这可能吗?”
武松话没说完,朱武便指着宣赞说道:“都头不妨问问宣保义,他以前在步司衙门任职,对御寇多少有一定了解。”
宣赞听罢颔首附和:“朱军师所言非虚,朝廷对边境或有战乱的州县,通常会给予充足扶持。”
杨长暗忖自己杞人忧天,遂叫住宣赞嘱咐曰:“有劳宣兄去趟正平,让知府准备一批粮食,就说是我们打浮山要用,然后让小五哥经浍水运来,我会派人去河边接应。”
“是。”
朱仝、曹正、宣赞等人各领任务,杨长又命林冲、鲁智深就地练兵,自己则与扈三娘、朱武,外出到翼城周边勘察地形,看看有什么地方适合伏击。
根据翼城知县的情报,浮山守军会精准赶来劫粮,这就说明要么翼城有细作,要么州上有田彪的眼线。
杨长打算利用粮草为饵,对浮山守军展开一次伏击。
可惜没等到他用谋,朱仝带回的浮山‘舌头’供述,一举打乱了之前的计划。
原来杨长路上这段时间,宋江、卢俊义连取两城,目前已围了泽州治所晋城。
平阳的田彪收到钮文忠求援,派出帐下猛将王进提兵两万去救,王进则就近抽空了浮山守军。
林冲用兵素来谨慎,听了情报蹙眉提醒:“既然怀疑绛州有细作,那就更需提防田彪设谋,他一定知道我们到了,咱们这路只有八千兵,其中有两千还是水军,如果不是万无一失,建议不可冒然轻近,别忘了当初曾头市,晁天王是如何中计的.”
“你们怎么看?”
杨长听后犹豫不决,遂向武松、朱仝等人问计,而这些人皆蹙眉不说话,唯有朱武捋须站了起来。
“无论是计非计,滞留在翼城总不妥当,我倒认为可能性很大,泽州现在也该有动静,杨兄若准备牵制,就应该出兵浮山,不放心可尽选骑兵,有情况也能随时撤离。”
“有道理。”杨长欣然点头,“那么我与朱节级,引五百骑兵先行,林教头、朱军师则统大军,跟在后面接应.”
“不可。”
“官人不可。”
“不可!”
林冲、扈三娘、武松同时出言阻止,三人顾盼左右后都看向林冲,意思是让林冲来总结发言。
就在杨长面带诧异时,他听到了晁盖同样的话。
“杨兄乃一军主将,未可轻动,还是让我去。”
“林教头说得对。”
“奴家也赞同。”
三人出奇一致的观点,显然与宋江当时情况不同,他们是真的担心杨长安全。
杨长苦涩一笑,心说这就是甜蜜的烦恼,也是当主将的无奈,肩负着八千儿郎生死,再没法从心所欲。
随即以林冲为先锋,陈达、杨春为副将,引五百骑兵前方开路,杨长自引四千步骑在后,留下曹正、周通在翼城,以防田彪有诈要回撤。
林冲出发之前,朱武附在他耳旁叮嘱。
杨长行军途中好奇追问,才知那是朱武的诱敌之计。
六月初十正午,后军行至浮山城南五里外。
朱武见周边有丘有林,正打算在左右设下埋伏,突然前军斥候飞马来报,言林冲已经夺下城池。
这么快?
杨长不禁一愣,心说林冲不是以谨慎见称么?怎么靠五百骑兵就夺了城池?
他不敢相信。
直到大军开赴浮山县外,看到那一地闪光的尸体,才知道刚才斥候所言非虚,这时跳涧虎陈达策马迎出城,满脸兴奋讲述夺城经过。
原来林冲得了朱武叮嘱,故意让那五百骑兵弄乱衣帽,列队时也要显得懒散凌乱,给人战斗力低下的表象,引诱浮山守军出城来战。
倘若守军与己方相差无几,则故意败阵引入后军伏击圈,如果守军兵力远超六千之数,就果断撤回翼城再寻机会。
结果成功诱出三千人,但是林冲想诈败都没有办法,那浮山守军战斗力低得可怕。
三千守军本想以多欺少,却被梁山五百骑兵照面就冲散,之后很快如鸟兽般惊慌往城内退走。
林冲从未捏过如此软柿子,于是趁势追赶掩杀夺下城门,进城后也没发现有兵来援,一问战俘才知道刚才那三千人,就是浮山县守军的全部。
“如此低下的战斗力,谁给他们的勇气?”
“梁晋儒。”
“你说谁?”
“据抓获的俘虏交待,是浮山知县梁晋儒下的令,不过他破城前已从北门逃了”
杨长听完一脸尴尬,心说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朱武见他想出神,旋即上前小声提醒:“先锋,我们也快些入城,林教头前军人手不够,得尽快安抚百姓,谨防贼军去泽州的援军突然回来。”
“哦好.”
杨长深以为然,遂令大军入城安民,自己留在后方偷偷捡尸,借口检查是否有活口。
【获得枪棒经验,使用之后能提升枪棒技能熟练度,请选择使用或丢弃。】
【获得刀剑经验,使用之后能提升刀剑技能熟练度,请选择使用或丢弃。】
【获得拳脚经验,使用之后能提升拳脚技能熟练度,请选择使用或丢弃。】
不出杨长的意料,几百个尸体没一个好掉落,也许是守军实在战力实在低,一个武器技都没提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