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人心散,此消彼长(6k)(1 / 1)

乐和突然被权贵要走,梁山各营议论纷纷,唯独登州几人最平静。

在晁盖当寨主期间,他为了稳住自身话语权,曾经刻意交好拉拢孙立,而宋江另辟蹊径拉拢解家兄弟,于是登州系被一分为二。

宋江继任寨主‘论功行赏’,解家兄弟有‘从龙之功’,力压孙立进入天罡大名单。

从此登州众人明面成团,实际却产生了严重隔阂。

有解家兄弟在旁‘监视’,孙立等人便有别的想法,此时也不好在营中讨论。

登州一系以孙立为尊,实际拿主意的是顾大嫂,她在得知乐和被人要走,并没像其他人般讨论长短,而是于次日向宋江告了假,与孙新为乐和送行李。

清晨步行出发,下午才到东京。

到王都尉府完成交接,抬头看见夕阳已经西去。

乐和欲留孙新夫妇过夜,顾大嫂则把他唤到一旁,备细问些朝廷的情况,然后带着孙新离开了京城,打算连夜赶回陈桥驿。

两人出城不久,孙新心中实在疑惑,遂拉住顾大嫂追问:“军中并无要事,娘子何故着急赶回去?即便怕麻烦乐和,咱不住王都尉府上,找个客店歇一夜.”

“你我都不是贪图享受之人,辛苦点赶不回去怎么了?可知我与乐和都问了什么?”

“什么?”

孙新外有兄长撑腰,内有厉害的女人做主,这些年一直当甩手掌柜,适才顾大嫂找乐和私聊,并没引起他特别注意,认为就是简单叮嘱交待。

顾大嫂瞪了他一眼,冷冷责道:“你啊,每日就知道浑浑噩噩,若不是老娘里外操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嘿嘿,这不是有娘子么?为夫放心”孙新挠头憨笑打趣,跟着又小声问道:“娘子似乎话有话?”

“你还不算笨,乐和不是无意被看中,而是他有意制造机会,所以才有留京城机会,真当有那么多好运气?”

“这这是他自己运作?”

“你以为呢?”

顾大嫂见孙新诧异,皮笑肉不笑回道:“不是人人都是萧让,有五品观察使愿意举荐,所以乐和才自寻出路。”

“这叫什么出路?乐和跟着王都尉,最多混个虞候当当,等咱们以后平定方腊,说不定穿绯袍”

“快打住,这话你都敢信?梁山百十号人,个个都穿绯袍?朝廷又不姓宋,听听就得了吧,真有一两个高位,也不是为你准备的。”

“娘子的意思.”

“咱们不是宋公明心腹,有好处也不会首先想到,你要是想搏个绯袍高位,得立下泼天功劳,也许要生擒方腊才够,但你我恐怕没这本事,很可能会步张青、孙二娘后尘。”

“嘶”

孙新倒吸一口凉气,舔着嘴唇补充道:“如此说来,乐和竟然想到这么远?他提前就急流勇退,或许当个虞候也不错?”

“当然不错。”顾大嫂冷哼:“他以前在登州,只是个小牢子,能为王都尉帮闲,再不济也把家安在京城,总好过去江南拼命,另外,安道全得官家赏识,已被留在太医院做医官,也不会跟去江南了”

“他也是自行运作?”

“首先肯定是宿太尉举荐,其次是他医术的确了得,第三才是自己心思想法,我想他要是真心随军,太医院也不会强留,好郎中不差他一个。”

“这些家伙,都很精明啊.”

孙新刚刚感叹完,顾大嫂就接话续上:“梁山一百零八人,又岂止他们俩精明?最厉害的莫过于杨长,打完田虎才封八品官,转眼就是五品观察使,又有林冲、武松等人辅助,前途不可限量。”

“杨长就不必说了,人家可是副先锋,在梁山武艺无出其右,差点就接替晁天王,做了梁山之主”

“竟有这回事?”

“娘子有所不知,兄长当夜奉命为天王守灵,做伴的就有杨长、林冲、阮小七等.”

要不是当时话赶话,孙新便想不起与孙立的对话,他把那夜阮小七之言,自己组织语言说了出来。

顾大嫂听后愣了半晌,最后猛地拍掌惊呼:“哎呀,我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阮氏兄弟,以及刘唐为啥走,而且知道他们要去何处!”

“嗯?”

“良禽择木而栖,宋公明虽然浴血奋战,朝廷却始终不重视,他们必然去了沁州!”

“听娘子这么说,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那晁盖之前的老部将,就剩下吴用、白胜、杜迁、宋万?他们会不会也借故离队?”

“伱”

顾大嫂看见孙新模样,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遂无语回应:“哪怕梁山头领都走光,吴用也不可能走,杜迁、宋万不是晁盖心腹,怕不会跟着去投杨长,倒是白胜有一点可能,总之他们不是结束,绝对还有人要走。”

“娘子连夜赶回去,该不是想劝兄长也.”

“这算是备选之一,只能算得上中策,我们之前在梁山,与杨长夫妇有交情,去沁州定会被接纳,但他手下已人才济济,想要出头并不容易;朝廷还在筹备军需,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日,我想让乐和混熟后,请王都尉帮着说项,再使些银两谋个去处,此为上策。”

“下策就是从征方腊?”

“对,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果想要最后活下来,谨记‘立功第二,安全第一’。”

孙新听顾大嫂上中下三策,暗赞自己真是娶个好娘子。

什么母大虫?该称女诸葛!

夫妻俩摸黑赶路,行至丑时才到陈桥驿。

当时营中将士都已入睡,顾大嫂借口要分享乐和情况,让把孙新唤醒孙立及邹家叔侄,聚在一起商议上中下三策。

顾大嫂做事谨慎,特意让邹渊把门望风,防止解珍、解宝跟来。

八月二十二,中秋刚过数日,夜里月明如故。

几人在孙新帐中商议,小心得连油灯、烛火都没点,只借着月光说话。

时迁住在同一营区,睡到半夜突然被尿憋醒,睡眼迷蒙走到帐外小解,赫然看到月下望风的邹渊。

“这厮在作甚?”

作为一名梁上君子,经常在这种时刻出没,偷窃的同时也常撞见辛秘,就如当初潜入杨雄家中,看见潘巧云为和尚洗头。

那画面,真刺激!

好奇心陡然一起,时迁瞬间来了精神。

他提上裤子闪转腾挪,悄无声息来到孙新的帐房后,而前方邹渊还浑然不知。

“鬼鬼祟祟的,难道母大虫此刻也在偷人?容我来听上一听.”

时迁带着恶趣味,把耳朵贴了过去,他虽没有听到笑料,眉毛同样竖了起来。

晁盖属意杨长接任寨主?

阮氏三雄与刘唐去了沁州?

登州帮打算另谋出路?

听到的任何一条消息,都比男女间那点事劲爆。

时迁随后躺回榻上,就再也睡不下去了。

登州帮都生出了去意,自己要不要也提前考虑?

虽说盗亦有道,自己也立了不少大功,但在梁山众‘好汉’面前,贼最为人看不起。

凡事经不起细想,大聚义的碑上天书,就连星名都是地贼星,既然强盗、匪寇比贼强,为什么没有天盗星、天匪星?

我活该一辈子做贼?

排名倒数第二,如果段景住贩马不偷马,是不是还得垫底?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

跟着宋江东征西讨,就如刚才顾大嫂所言,未必能落个好的归属,说不定像张青夫妇,最后让人给烹了。

我干脆也去投杨长?

遍观梁山众兄弟,也就他不把我当贼,说不定真该去沁州。

对,去沁州。

时迁辗转反侧,想了一夜未睡。

次日用过早饭,他顶着黑眼圈找到杨雄、石秀,委婉说出自己也想归隐江湖,希望他们也能结伴同行。

杨雄为人素来寡断,大事都是石秀做主。

听完时迁隐退之言,石头急忙蹙着眉追问:“为何生出此等想法?你离开公明哥哥能干啥?重操旧业当梁上君子?”

“我手脚麻利,干什么不行?就是再不济事,在大城帮闲也能过活。”

“如果志在帮闲?当初就不该上梁山,跟着公明哥哥有前程,现在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哥哥休恼。”

时迁陪着笑脸,解释道:“适才不过打趣而已,梁山不少兄弟都走了,咱以后要是真没饭吃,不能去寻阮氏兄弟?或者干脆去往沁州,那边的兄弟更多”

“你想去沁州投杨观察?”

石秀直接道破时迁心思,弄得鼓上蚤尴尬一笑,答曰:“也是个去处不是?总好过在这里干熬,全军上下有这想法的,估计不在少数.”

“此言差矣,所谓饮水思源,当初我们初投梁山,若非公明哥哥仗义执言,咱们差点被晁天王误杀,还是追随哥哥为宜,你不要被小人唆摆。”

“呃”

时迁被怼得无言以对,石秀言罢立刻看向杨雄,问道:“兄长有什么想法?小弟肯定对公明哥哥不离不弃。”

“杨雄心无挂碍,自然是贤弟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

“你呢?”

杨雄话音刚落,石秀即用审视眼神看来。

时迁随即脸上堆笑,挠着头回应:“你们看小弟这眼,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刚才胡思乱想又乱语,两位哥哥别当真。”

“想通了就对,做人可不能忘本”

“是是是。”

时迁旋即抱拳离开,但内心没被石秀说服。

你们得宋江看重,虽然没位列天罡,却也排在地煞前列,不愿离开就不离开,何必裹挟我报恩?

我为梁山立功少了?

时迁回帐睡了一会,中午睡醒到外面伸懒腰,意外看到杨春经过门前。

此人曾随杨长作战,我何不找他结伴离去?

想到此处,时迁招手叫住杨春。

“哥哥,哥哥稍等。”

“嗯?叫我?”

“对对。”

时迁顾盼左右无人,上前小声说出心中想法。

杨春听完愣在原地,等了一会才蹙眉回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与几个哥哥商议,你且耐心等我消息,最迟明天答复。”

“好,小弟静候佳音。”时迁欢喜抱拳送别。

果然要找杨长熟悉的,他本来还想去找李俊说项,但理智让他没有行动。

李俊曾与宋江结拜,估计比石秀心更铁一些,找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有朱武、陈达、杨春作伴,算对杨长带上一份见面礼,如果史进也能跟着一起走,便是最完美的结局。

时迁越想越欢喜,晚饭都多吃了一些,夜里搂着枕头做了美梦。

八月二十三清晨,时迁穿戴整齐走出帐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正打算去吃早饭,突然中军的传令奔走各营,要各营将佐即刻至校场集合。

怎这么着急?难道要开拔了?

时迁定在原地挠头不解,这时路过的段景住叫住他,两人遂作伴来到校场台前,自觉站到人群最后方。

敬陪末席,说的就是他们。

每次大小聚会,两人都站最后。

但这次聚将,好像不一样,场面很严肃。

宋江肃然站在台上中央,卢俊义、吴用分列左右,裴宣则在前方清点人数。

不一会,裴宣回身抱拳,铿锵说道:“各营将佐清点完毕,应到八十八人,实到八十八人,请先锋训话。”

(死亡6人:李逵、张青、孙二娘、周通、鲍旭、李立;征田虎留沁州7人:杨长、林冲、朱仝、鲁智深、武松、扈三娘、曹正;最近离队7人:阮氏三雄、刘唐、萧让、安道全、乐和)

“嗯。”

宋江对裴宣微微颔首,随即走到高台最前方,睥睨着台下熟悉面孔,依旧黑着脸开了口。

“诸位兄弟,刚才都听到了吧?想我梁山盛极之时,共有一百零八人聚义,到现在已经不足九十,思来怎不令人唏嘘?但就是眼前这种局面,竟有人破坏团结、暗中搞事,这对得起昔日之誓言?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哥哥我很寒心”

“嘶”

“哥哥说谁?”

“谁这么大胆?”

“看把哥哥气得,脸黑成这样。”

宋江的话刚刚落地,台下众人顿时闹哄哄,有人震惊、有人惊愕、有人装傻、有人不安.

时迁显然是不安那个,他偷偷瞟看杨雄、石秀、杨春等人,不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

其实这几人,谁也没往外乱说。

昨夜少华山头领,邀请史进去聚首商议,可他行事没注意隐蔽,被巡营的花荣所发现,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所幸史进少年心性,兼之出身富户不热衷功名,既没归隐想法也,没为国卖命的决心,当时他表态无所谓,全看朱武、陈达、杨春什么意见。

三人以朱武为尊,而朱武当时很犹豫,讨论半天没有结果。

尽管没有做出决定,但宋江知道消息依然怒了,寻思再不好好整顿收心,这群人怕要造自己的反。

挨个扫视台下众人,宋江暗道自己教育得及时,感觉只要与杨长有接触者,多多少少都暗有想法。

这还得了?

宋江伸手打断众人,沉声继续补充:“我等昔日立誓‘替天行道’,然则何以为天?大宋江山就是天,皇帝陛下就是天,不就是征完田虎、王庆没封赏?就觉得朝廷薄待了我们?

不是,断然不是!就在我们征剿王庆期间,朝廷收复了燕云不少州县,这可是开宋未有之大功劳,北伐将士尚且没有尽封,何况我们只是对内剿贼?

陛下记得我们,朝廷也记得我们,打完方腊就能受封,我想直接受朝廷任用,比到某州担任客将、客卿,绝对会更有前途,你们觉得呢?”

黑三郎前面‘道德绑架’,后面继续画饼和影射杨长,台下众人噤若寒蝉,哪有人敢当出头鸟?

“先锋,兄弟们还没吃早饭,还是尽快宣布新法令”

“也好。”

吴用上前递话之后,宋江随即对众人说道:“最近在陈桥驿休整,将士们士气有所松懈,克日就要发兵江南,为了保证战斗力,我让裴宣拟了几条法令,自我而下都要遵守,开始吧。”

“是。”

裴宣抱拳一拜,跟着展开法令文书,肃然朗诵:“私自外出者杖三十,消极训练者杖三十,影响团结蛊惑军心者斩,妄言朝廷诽谤陛下者斩”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听在众人耳中,各有不同滋味。

散场去吃早饭,少华山系、登州系众头领,以及杨雄、石秀、时迁等皆心情去复杂,啃着炊饼味同嚼蜡。

朱武误以为时迁在‘钓鱼’,却不知后面谁指使的他;顾大嫂盯着邹家叔侄,怀疑他们也被宋江收买;石秀猜测时迁拉拢不成,后面又背着联络了他人。

时迁头脑灵活,越想越觉得要命。

无论对于杨雄、石秀,还是对于杨春来讲,自己都是被怀疑的对象,他如果想要恢复清白,只能找宋江坦白,并拉孙立、顾大嫂等下水,这样既会得罪登州系,又成了出卖朋友的小人。

思来想去,都是死局。

要想破解,唯有抽身。

时迁想了一整天,最终在当天夜里不辞而别,悄无声息离营出走,连夜奔沁州而去。

作为漩涡中心之人,离开并没能平息事态,反让宋江挂不住脸。

合着昨天白说了?并且还是不辞而别。

宋江愤怒之余采取了新动作,他不但安排秦明、花荣日夜戒备,不准任何人私自离开营区活动,还让裴宣每日早中晚点名一次,尽可能防止有人出逃。

部署好这一切,宋江即入京拜见宿太尉,要求即刻出兵征方腊。

八月二十六,东京太尉府。

宿元景听了送宋江汇报,蹙眉捋须喃喃说道:“方腊声势颇大,如果不准备充分,就怕你困难重重,首先光是粮食这一项,暂时才筹备到一个月,按之前征田虎、王庆经验,恐怕要半年才够稳妥。”

“兵贵神速,再继续等下去,我怕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只有边打边筹”

宋江话没说完,宿元景就截住提醒:“北方军需消耗极大,若出征前不准备充分,中途只怕会生变故,那是如果缺衣少粮,你就麻烦了”

“无妨,方腊地盘上都有,大不了以战养战。”

宿元景见他语气坚定,于是蹙眉再次提醒:“若你以战养战,很可能会伤及百姓,剿贼难度必然增大,要想清楚。”

“恩相不必再劝,我与兄弟们已做好准备,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好吧,我明日即入宫请旨。”

“多谢恩相。”

宋江说得义正言辞,宿元景听得十分感动,当晚在府上设宴款待,并留他在客房歇宿。

次日上午,宿元景于垂拱殿谒见徽宗。

当听说宋江请旨征讨,并且在粮草军需不足的情况下,还打算自己克服困难,这让宋徽宗不禁动容。

他原本慵懒的坐着,突然直起身子问宿元景:“宿卿,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陛下何意?”

见宿元景诧异不解,赵佶即扶案感叹道:“同样都是降将,郭药师相比宋江,表现真是天上地下,他击败萧干新添兵马,大肆索要钱粮、军械、马匹,朝中李邦彦、任谅等人多有微词,詹度更多次上表参奏,反观宋江不求不靠,卿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这不好比吧?”宿元景躬身回曰:“常胜军毕竟很能打,而且郭药师是辽人”

“虽不能直接比较,但身份始终都是降将,两者应有共通之处,卿若有好的建议,不可藏私。”

见赵佶定要问个明白,宿元景捋须想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回答道:“若是真要臣说,可能与杨长有关。”

“杨长?说明白些。”

“大概是中秋前后,杨长举荐宋江麾下萧让,前往出任空缺的沁源县尉,此举影响了梁山将领的心态,很快有人私自离营出走,有可能就是去沁州投奔,宋江害怕人心离散,故而便急切发兵征讨”

“呵呵,竟如此奇妙?”

赵佶听罢抚掌而笑,正说赵福金一直找不到,打算把杨长调任为虚职。

现在一听又改了主意,觉得放他在沁州任上,可以起到激励宋江的作用。

“看来以卿的意思,朕得给郭药师找个对手?然后达到制衡的目的”

“臣不敢妄论,不过陛下此谋很不错,应该有一定效果。”

“很好。”赵佶颔首肯定,随后悠然笑曰:“明日召宋江、卢俊义入宫,朕再亲自勉励一番,并给他们一个惊喜。”

“多谢陛下。”

宿元景心里一阵嘀咕,以为徽宗会给宋江授官,结果道君皇帝是突发奇想,当面向宋江要走了金大坚、皇甫端御前听用,打算进一步作出激励。

宋江闻言哪敢不应?忙与卢俊义撅腚接下旨意。

八月最后一天,宋江以人员流失至八十五人阵容,开启了征讨方腊的序幕。

此消彼长,杨长迎来了追随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