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
漆黑的洞穴中,无数的虫子蠢蠢欲动。
一行人在云朵的带领下,渐行渐深。
从最初的紧张、恐惧,直到坦然。
已经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无论愿意与否,一旦接受了事实,那所有令他们窒息的事物,也就不再那么恐惧了。
张恒也是如此。
只不过相比其他人的坦然,张恒更多的是因为心乱如麻,才暂时忘记了恐惧。
地球有句古话,叫做“乱世出英雄”。
这句话张恒这段时间没少听过,至少和胖子交情非常好的大头就经常提起。
用大头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果末世没有来临的话,他这一辈子顶天了也就是个保安队长——能使唤的手下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小保安<a href=" target="_blank">奇人卫秧</a>。
而现在呢,乱世造就英雄。
身为能力者的他,就算没有搭上云海这班车,光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活得风生水起,过上原来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末世没有婚姻登记机构,有着律法的基地对于配偶关系,也只是遵从你情我愿的标准。
光是老婆,大头就有六个,这只是他位于西尼基地别墅中住着的,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小情儿整天翘首以盼,靠待他的临幸。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身材好。
而且她们以前的身份,就足以让大头想想都兴奋了。
名牌大学未毕业的女大学生。
精明能干的白领。
温柔可人的小护士。
清高的女警。
甚至还有一个是末世前小有名气的影星。
爱好并不多但绝对专一的大头,崔洁他们经常会嘲笑他喜欢搜罗各种制服带回去,但没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被迫的。
至少表面是这样,至少在大头那里,那些美貌在末世只会带来麻烦的女人们,还能吃得饱穿得暖。
这就是末世,黑暗而又直接。
这就是末世,一个英雄或者枭雄倍出的时代。
这样的背景环境下,出现一个阴谋家或者野心家,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三级文明银龙帝国到现在都是帝制,末世的地球,演变成帝制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张恒估计某个人的野心膨胀了,而且明显是在云海离开地球且虫洞被毁灭后,急剧地膨胀了。
然而他有些不明白的是,搞出了这一切的某人,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造就出数百万数千万的虫子,最终毁灭了地球和外星移民人类文明。
如果他成功了的话,只剩下他或者她,还有亿万的虫子,那又有什么意义?
这也是张恒一直并不羡慕云海的原因——做为一个人类,统帅着亿万的异形,即便是他能占领整个宇宙,那又能怎么样?
接触的时间不长,张恒都非常的确定。
异形,绝对是一个无法与其他种族一起生活的存在。
短时间内或许可以约束,时间长了,绝对是要出大麻烦的。
“到底是谁做的?”
“雷老大?不过不像啊!如果是雷老大想统治地球成就帝王霸业,在最初的时候,凭借着三级文明的高科技武器,他早就能做到的,何必还要依靠这些将来铁定会成为麻烦的虫子!”
“陈功导授?他的身份和地位倒是有可能,只不过以他的学问还有技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
“诺伯导授他们?也不大可能啊,他们自从来到地球后,一直都钻在西尼基地组建起来的实验室中,每天都在不停地研究着地球各种植物及变异凶兽包括细菌病毒等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西尼基地<a href=" target="_blank">做我男友吧,小冥警</a>。他们或许有这个能力,但也根本没机会实施啊。”
“可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呢?”
张恒想的脑浆都快沸腾了,却根本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涣散的目光盯着前面的身影,张恒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这个想法瞬间就让他的皮肤上,起了一排排的鸡皮疙瘩。
云朵。
如果说谁还有能力做到这一切,云朵绝对是不二人选。
首先,她的哥哥云海已经是个活生生的鲜明的例子了。
云海能够控制异形这样恐怖的族群,云月控制同样来自外星球的虫子,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绝对是受到神明眷顾的兄妹,云海的成就如今已经是有目共睹。
云朵呢。
即使虫子的事情跟她没有牵连,光是她恐怖的精神能力都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云海或者云朵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不奇怪。
“难道是她!”
“一切都是她做做出来的!”
“三只已经出现过的母虫,包括即将可能见到的未知的虫皇,也都是她发现的。”
“异形只是受到云海的约束听命于她,而如果她能完全控制这些虫子包括母虫、虫皇时,数量有限的异形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要是这样的话,异形的牺牲,也是合理的。”
“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想干什么?”
越想越觉心寒,张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核裂变巨弹的引爆程序,一触即发。
如果真的跟张恒预料中一样,无论雷厉会是什么反应,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引爆核裂变巨弹。
这不是曾经在亚马逊投放过的普通核裂变弹,这枚核裂变巨弹的当量是它的十倍之多。
只要它能被引爆,恐怖的威力足以毁灭整座岛屿。
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麻,失魂落魄的张恒甚至没有注意到大家都收住了脚步,直接朝云朵的背上撞了上去。
最终还是没有撞上,在离云朵还有不到一拳距离时,空间中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
只觉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层柔软的墙壁,张恒收住了脚步。
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就连跟张恒平行的大头都没看到——他那圆圆的脑袋上小小的眼睛撑到了极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从深深的恐惶中挣扎过来,在潮水似的粗重的喘息声中,他的目光掠过云朵的身躯看向了远方。
只一眼,张恒的眼睛同样瞪到了极致,那本来就写满了恐惶的脸上,瞬间被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