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这些,我心里清楚。所以这东西我并不打算自己用,我自个儿年轻水嫩,还用不上这样的胭脂水粉。不过夫人体质特殊,怎知没有其他人也同夫人一样?”
钱夫人诧异,“你的意思是——”
“我恰好有一个友人乃极阴体质,这胭脂水粉拿去送她,最合适不过。夫人若肯割爱,我不白占便宜,愿意花钱与夫人买。”
钱夫人大气地摆摆手,“你若需得着,我做的这些血胭脂全都送你,不用你花钱。”
片刻间,这钱夫人竟是不设防地将那东西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血胭脂。
姬臻臻在心里品了品,这名儿听着便不怎么正派。
“敢问夫人,为何对我如此厚待?仅仅因我送了夫人那一句忠告?”
钱夫人性格爽利,没有瞒她,“当年我找邻族擅卜算的巫师占过一卦,那巫师说我此生都不可能有子嗣,莫说怀不上,就算好运怀上了也生不下来,叫我不要白费功夫,但他后来又加了一句,说除非我能遇上贵人,那贵人说我能生下子嗣,我便能生下子嗣。”
“一开始我还将那巫师的话奉为圭臬,见着一个人就想那是不是我的贵人,但后来,我年岁渐长,贵人是没有瞧见,负心汉倒是遇了一个又一个……再后来我看开了,不去想子嗣的事,这使用过后会更难有孕的血胭脂也被我用了起来。”
钱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姬臻臻,“怎料到,在我不去想什么贵人的时候,我竟遇着了呢!”
姬臻臻失笑,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神算子也能成为其他卦师卜算中的一环。
钱夫人说得情真意切,她信了自己就是她的贵人。
若非自己提醒了一句,兴许这钱夫人意识不到,继续用那血胭脂的话,即便肚子里有了,也不一定能保住。
钱夫人看姬臻臻那热切的眼神,已经跟看送子观音差不多了,“方才幸好我反应迅疾,否则便要与小贵人你错过了!今日你们小两口哪里也不要去,给老爷的报喜信我已经叫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他在邻县谈生意,回来很快,到时候请让我夫妻二人做东,好好设宴款待你们!”
空离不欲在两个女眷说话的时候插嘴,但听到钱夫人口中这一声“小两口”,不禁笑了声,好奇地道:“不知钱夫人从何得知我二人是小两口?”
钱夫人目光扫过空离,调侃道:“我自有我的方法辨别,我不但看出你们是小两口,我还看出你们没圆房呢!”
钱夫人是身经百战之人,说话不讲荤素,姬臻臻见多识广,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空离这个最该脸皮厚的,听到这话却莫名地生出两分不自在来。
他以拳掩唇,低低咳了一声。
钱夫人复又看向姬臻臻,“小贵人目光如炬,想必这位郎君很得你喜欢,扫兴的话我便不说了,年轻的时候咱们自然是要吃些好的,我年轻时相好的那些虽然比不过你这郎君,但也是一等一的俏郎君,一个个龙精虎猛的,叫人吃不消……”
眼见钱夫人话题越说越歪,颜色越来越黄,姬臻臻恰到好处地将话题拉了回来,“夫人大气,我也不同夫人客气,那些血胭脂我都收下了,这一根串了玉珠的红绳赠与夫人。将红绳系在手腕上,可助夫人清除已经入体的尸气和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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