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刚刚张开的嘴又缓缓地阖上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唉声叹气地道:“离郎,你跟我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人家的想法都被你想得透透的了。”
空离不搭腔,脸还是青色的。
姬八娘这个小混球居然把他跟这个脑满肠肥的秃顶富商相提并论。
他二人除了都是男性,还有什么相通点吗?
姬臻臻也觉得两者没啥相通点,但她这不是担心嘛,毕竟空离每天想东想西,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心眼子八百个,极其消耗脑细胞,秃顶这种事又不是看颜值的,万一空离人到中年也秃顶,那岂不是美玉有瑕,不不,那都不叫有瑕了,那是直接裂了缝儿,不能看了。
“离郎啊,你可得好好呵护你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若是秃顶了不好看了——”
空离深眸下压,朝她瞥来一眼,“你待如何?把我休了重新找一个更好看的夫婿?”
姬臻臻被他的反应逗笑,“噗,我是那种负心女娘吗?你若真秃了头,我就送一套假发给你,保准叫你容颜无损风度不减。你若觉得假发戴着不习惯,咱也不是不能剃成光头,当个英俊的假和尚,嘻嘻嘻……”
空离揉了揉眉心。
他就不能指望姬八娘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像样的话。
两人在钱老爷和钱夫人的盛情款待下,吃了一顿极其丰盛的饭菜,临走前钱老爷将一小箱白花花的银子端到了两人面前。
“我已听夫人说了事情经过,还请二位一定要收下我的心意!我盼孩子盼了大半辈子终于给我盼来了,呜呜呜……”钱老爷说着说着,一不小心又哽咽落泪了。
姬臻臻没收这份心意,“钱老爷还是收回去吧,报酬令夫人已经给过了。”
钱老爷惭愧道:“瞧我这个俗人,只想到送这些俗物,小贵人不喜欢也正常。听夫人说小贵人是个天师,我老钱别的没有,死人用的东西那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小天师若不嫌弃,只管去我名下的香烛店挑些需得着的东西。”
姬臻臻听了这话果然来了兴趣,干脆问道:“钱老爷店中可有五十年以上的黄表纸和五十年以上的狼毫笔?”
这时候黄表纸都是人工做的,质量大差不差,端看哪家做的黄表纸存得久了。
陈年黄表纸,经久不烂,这种用来画符最好不过。
燕京城就那么几家卖香烛纸钱的,店家存的陈年黄表纸早就被姬臻臻买得差不多了,这钱老爷祖祖辈辈都做这种生意,想必有不少好东西。
还有那狼毫笔,狼毫为黄鼠狼尾毛。黄鼠狼不难捉,但五十年以上的黄鼠狼大多已经通人性,成了“黄仙”,懂行的人可不敢轻易去得罪一只报复心极重的黄仙,所以市面上所谓的五十年狼毫笔大多是假的。
姬臻臻自己倒是能捉来几只,许以好处换取尾毛,只是一直没遇到。若是专程去深山里找,又没到那种份上。这五十年狼毫笔,对她而言,有的话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打紧。
钱老爷高兴地回道:“有,必须有!就算没有,只要是小贵人想要的东西,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来!”
于是二人在钱老爷的宅子里歇了一晚,等到次日一早,姬臻臻想要的两样东西,钱老爷便已给凑齐了。
整整一大箱的陈年黄表纸,年份都在五十以上,还有狼毫笔,装了一捆。只是钱老爷也不确定这些狼毫笔年份够不够五十。
姬臻臻一眼扫过,神色十分满意。
这一捆狼毫笔中虽只有一根达到了五十年份,但其他的年份也不短,基本都是三四十年。
钱老爷的确是用心帮她找了。
看在钱老爷如此诚心的份上,临走前姬臻臻又留了几张排毒除秽符给钱夫人,不仅可以帮她更快地排除体内阴气和尸气,还能去除体内其他秽物。
钱老爷夫妇俩多得几张符箓,又是千恩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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