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53. 口吃小吏
和一片悲伤，人人都面色肃穆的魏军不同，汉军大营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士卒们纵情狂欢，人人都有一些荤腥能吃，比过年还快乐几分。
“公衡，统计出我军此次斩获几何了么？”
襄阳城中，冯习与众将都在议事厅内正坐，冯习在上首位询问下面负责统计本次得失的黄权。
“是，大都督，我军昨夜斩获首级一万三千余，俘虏魏军士卒两万八千余人。其余还有部分重伤魏军士卒仍在抢救。”
黄权拱手回答道。
“我军损失如何？”
冯习面色沉稳，没有丝毫因为昨夜大胜而流露出激动或者兴奋的表情，而是继续询问黄权汉军损失。
“嗯，给战死士卒家庭按士卒一年的标准口粮发放慰问，同时减免一半战死士卒家庭三年的税收。重伤士卒发放半年口粮，同时减免一般税收一年。”
“嗯，等回头荆州事务稳定下来之后，我也会提拔几个能臣前来协助于你们，作为辅助。”
下手赵融与向宠抱拳示意领命。
“是。”
冯习摆了摆手，没有把话说死，而是想听听邓艾想问什么。
黄权面不改色地把汉军这一轮大战的损失报知给了冯习。
邓艾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仿佛愿意以死换取一个答案的态度也让冯习稍稍认真了一点。这种“朝闻道，夕可死”的架势说明对方是真的往心里去了。
冯习细细看了一眼，最后在名单末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襄阳重地，也不得不防。赵将军、向将军，这里就交由你二人负责，一定要谨慎，面对曹魏或者可能前来偷袭的吴军，保持警惕，宁可防守，也绝对不能失了襄阳，知道么？”
“鲍义不可无礼，休得攻击他人身体残缺。昔日太史令司马迁受宫刑，任能以残破之身完本史记。身残者必定志坚，岂容你在此嘲笑？”
“嗯……？”
“保管完好。经查虽然徐晃身中数箭，但是最后却是自刎而死。”
邓艾问的问题很有意思，很明显他没有接受所谓的“汉军招来天雷地火”的说法，而是坚持认为汉军是用了某种手段，达到了火烧樊城的结果。
这人一开口，让在场众将官都呆愣了一下。无他，这人居然是个结巴。
黄权递上了一卷，里面寥寥百余人姓名，都是魏军军官或者官吏的名字。
冯习想看看现在的邓艾水平如何，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坚持是那套迷信之言。
冯习点了点头，两人作为武将治理一地肯定不够用，但是荆襄现在也有些捉襟见肘，武将还够用，文臣就没那么多了，所以自己回头还得安排安排。
“正是下……下官。”
虽然此举不免有些资敌之意，但是这些魏军大部分已经因为昨夜之事吓破了胆，放回去让他们在魏军之中散播一些神鬼之说也是好的。
因为现在荆州的基本盘还不稳定，冯习也没时间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所以对于战死、重伤士卒的抚恤显得不是很多，不过已然是比很多早年的军阀人道得多了。
正事暂且告一段落后，冯习松了口气，询问起来魏军降卒的事情。毕竟冯习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未来的大人物躲在这一群普通小卒中间。
“下官邓艾……艾见过汉军大……大都督。”
“邓艾，如今你只是阶下之囚，怎知我不会因为你如此无礼，而直接把你推下去斩首示众？”
“有何问题，伱可以先说。本将视情况决定是否回答。”
冯习呵斥了两声鲍义，让鲍义只得一拱手然后坐下看冯习要干嘛。
邓艾一拱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冯习也随便问了几个魏军补给相关的问题，邓艾磕磕巴巴地回答了冯习。
下手鲍义站起来就呵斥这个小吏，言语之间也不免有些瞧不起他口吃的意思。
鲍丰似乎颇有顾虑，但是冯习知道他的意思。毕竟邓艾有口吃，而这个时代对于口吃人群一向不怎么友好。
不多时，一个衣着寒酸，身上都是灰尘，自己也满脸土灰，看不清面孔的小吏被鲍丰带了上来。
冯习随便找个了借口，给鲍丰示意，让他带此人来大厅。毕竟冯习是大都督，鲍丰也不敢多问，自取提人不提。
“大都督，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大部分魏军士卒都被昨夜之事吓破了胆，交代的都很干脆。这是昨夜俘获的魏军中官吏的名单。”
“下……下官斗胆，有一事不明，万望大……大都督解惑。”
聊了几句，邓艾忽然磕巴着开口，居然是要询问冯习。
黄权一拱手，回头这些名单会由还在江陵的王甫、廖化等人负责落实。
冯习和众将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看向面前之人，单从外貌来看这人也没什么残疾啊，手脚都算利落，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
沉默了一下，冯习开口询问。
“下……下官斗胆，请问大……大都督是如何在樊城内引火的？”
“这个邓艾现在何处？”
冯习指着名单询问下面众人。
冯习笑眯眯地，没有半分大都督的架子，反问邓艾，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加上赵融和向宠都是属于那种心态平和而且颇有自知之明的将领，稳守襄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这小吏，话都说不清楚，哪来如此多的问题！”
襄阳的城防，冯习还是交给了赵融和向宠。两人作为被冯习折服的将领，对于冯习的命令还是能一丝不苟地执行的。
“是，自魏军进犯樊城开始，我军在大小十数场战斗中总计阵亡八千余士卒，重伤五千余人。”
“你就是邓艾？负责看管粮仓，我说的可对？”
“徐晃尸身现在何处？”
“嗯，就暂且先如此处理吧。魏军降卒那边有没有什么骚动？有没有什么隐藏在普通士卒里的大鱼？”
黄权拱手回答。昨夜逼杀徐晃的大功终于是落到了他的头上，虽然黄权事后才知道自己居然把曹真、曹仁那一帮魏军大将放过去了，但是有个徐晃也算是大功一件。
“喏。”
至于徐晃尸身以及曹魏的部分俘虏，冯习也派出使者北上准备与魏军交涉一番。虽然冯习这边比较缺人，但是一来，镇守交州不需要那么多人，如此多魏军在荆州也是个隐患。
冯习不以为意，开口询问。
“没事，带他上来，本将要细细审问一下这个人。”
“大都督，这邓艾是个看粮草的小吏，昨夜似乎被震昏过去了。今天早晨才醒。他只是个看管粮草的，而且……有些残疾……”
二来，自己白白养这么多吃白饭的，还是比较伤的，所以冯习意欲保留一万魏军，发配到交州，然后剩下的魏军交换一些资源，就放回去了。
“呵呵，你应该听说了吧？昨夜是我汉军请来高人，引动天雷地火所致，何来什么设计之言？”
“大……大都督容禀，下……下官对此百……百思不得其解，若不……不能知晓，死不瞑目。”
“大……大都督莫要欺……欺我，邓某不信神鬼之言。我军入城之时已然检查过城中，没有任何引火之物，也没有贵军散兵伏于城中，故有此问。希望大都督莫要继续诓骗与我，让小人死也能死个明白。”
不想邓艾气急之下居然说话也不磕巴了，反而非常流利的把话说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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