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兹晕倒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当她从预言梦境中醒来时,睁开的双眼里,满是迷茫与困惑。
在她的梦境中,场景又变了。
这种情况是十分罕见的。
正是因为罕见,反而却更让洛佩兹重视。
梦里的末世还是末世,废土也未改变。
可是这些场景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扭曲。
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那是她和其他圣徒占卜师最初几次进入这种末世预言梦境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梦境,十分模糊和扭曲,并不能分辨出具体的场景,直到最后才逐渐清晰,有了末世的大概轮廓,随后越来越清晰,有了死亡、有了战争、有了灾难、有了末世与废土。
可是刚刚梦到的那些场景,原本是那么的真实和清晰,可是现在却再次变的模糊和扭曲。
洛佩兹之所以迷茫,正是因为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符泽所说的,她又何尝不懂。
任由新人类公司做强做大,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执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计划,的确不是什么上上之策。
可符泽的介入,如同催化剂一般,只会提早点燃导火索。
如果符泽不介入的话,新人类公司或许还会毁灭这个世界,可是却不会这么快。
苟延残喘并不光彩,可是人和人却是不同的!
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洛佩兹。
真到了新人类公司彻底影响整个世界时,可能是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之后了,这也就是说,还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逸时光。
自不自私还在其次,不是傻子就成。
洛佩兹不是傻子,她不愿意帮符泽去打一场必输的战役,而且还可能成为全圣徒甚至全人类的罪人。
可她对所有一起的判断,都取决于“梦境预言”。
现在呢,梦境预言有所改变。
其实这已经是第二次改变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符泽刚刚融合符富贵的记忆时。
这次的时候,是符泽不考虑圣徒占卜师可以帮助他的前提下,准备靠一己之力忽悠其他圣徒。
关于符泽融合了符富贵的记忆,洛佩兹是知道的。
所以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在想,难道这个世界的未来,真的会因为一个华夏男人的想法或者任何举动而改变吗?
。。。。。。
“马勒戈壁!”符泽找到了艾伯特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叫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怪不得所有圣徒都那么讨厌占卜师一族。”
说是讨厌已经很委婉了。
对其他圣徒来说,占卜师一族上门,那就跟大夫跑病房里送文件似的。
要不就是病危通知书,要不就是死亡通知书,总之肯定是没好事。
“占卜师一族的不配合,的确是一种莫大的遗憾。”艾伯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后,随即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好的消息,我需要如实的对你说。”
符泽微微皱眉:“怎么了?”
“安东尼你还记得吗?”
符泽点了点头。
如今血族的话事人,前几天刚刚和尼古拉表完了忠心。
艾伯特苦笑不已的说道:“安东尼前几日离开的时候,恰巧遇到圣徒占卜师一族来到古堡,你也知道,圣徒占卜师一族主动登门摆放代表着什么,所以安东尼就稍微调查了一下。”
“稍微调查了一下?”符泽的心有些凉了,一听这话就明白,血族变卦了。
“是的,当时你还没有决定软禁占卜师们,所以她们在古堡内可以自由的活动,并且也不限制她们离开,当日晚些十分,一名圣徒占卜师下山了,安东尼就打听了一些情况。”
符泽瞠目结舌:“然后安东尼就知道了圣徒占卜师们的语言?”
“事实。。。的确如此。”
“艹!”符泽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圣徒占卜师不但是扫把星,而且还是个超级搅屎棍。
“血族那边怎么说的?”
“安东尼主动联系我了,希望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艾伯特微微叹了口气,他还没有答复安东尼。
在圣徒秘社中,傻子都知道占卜师一族登门代表着什么。
更何况安东尼还不是傻子,如今圣徒占卜师又全都被软禁了,他稍一联想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见到符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艾伯特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后,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关于狼人一族。”
“关于狼人一族?”符泽一头雾水:“不是看家护院挺尽职尽责的吗?”
“不是以安德鲁为首的机车党狼人一组,而是沃尔夫家族。”
“沃尔夫家族?那些纯血狼人?”
“是的,他们十分不满我们雇佣机车党狼人这件事,认为这是对狼人一族的羞辱,并且准备让长老议会仲裁这件事。”
“我靠,咱拿钱雇佣安德鲁他们就是羞辱狼人一族,感情沃尔夫家族看着安德鲁他们啃树皮睡公园就不是羞辱?他们不把安德鲁这帮屌丝们当人看,也不允许其他人安德鲁一族当人看?”
“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艾伯特微微叹了口气:“沃尔夫家族垂涎长老议会席位已久,机车党狼人的死活他们并不关心,只是想以这件事对发难。”
“你是说。。。他们想借着这件事情把你拉下去,然后让他们自己人顶上长老议会的席位?”
艾伯特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
事实的确如此。
以前的时候他们血族,包括以他为首的血族串串门,与狼人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好了,花钱雇佣了一群机车党狼人屌丝,就等于用钱收买了沃尔夫家族名义上的“附庸”成员,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
就好像有人拿钱收买罗德当私人保镖似的,艾伯特的脸上同样挂不住。
不过两者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艾伯特可是拿罗德当亲儿子看,只要罗德比他抗活,将来老艾头挂了,遗产全都是罗德的。
可是狼人们却不同,机车党狼人屌丝们,那可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
这还没和新人类公司开战呢,内部却是矛盾重重。
也怪不得圣徒秘社一直弄不过新人类公司,软硬件是都跟不上,连新人类公司都知道权利集中,圣徒秘社倒好,外斗外行,内斗内行,耗子扛枪窝里横。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符泽一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正当符泽烦躁无比的时候,尼古拉匆匆跑了进来。
见到了尼古拉,艾伯特站起身,礼貌的微笑致意。
虽说是串子,可毕竟是血族的一份子,见到老祖宗,肯定是要表示一下礼貌的。
“滚犊子!”尼古拉直接推开了艾伯特,跑到符泽面前,眼泪汪汪的:“符泽,帮我。”
“什么玩意就帮你帮你的。”
“帮我挽留那即将消逝的爱情。”
符泽:“。。。”
尼古拉满脸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才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说来说去,还得怪尼古拉这个家伙不务正业。
如今古堡里的众人都成什么样了,大家都磨刀霍霍的,准备随时抄家伙和新人类公司决一死战。
尼古拉倒好,白天追剧,晚上出去约跑。
约跑的意思。。。就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跑出古堡和梵妮去约会。
两个狗男女正打的火热,没事约下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俩人秀恩爱秀到伦敦城里去了。
城外那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什么草垛子小树林什么的,他俩都不去,非跑城里去嘚瑟。
嘚瑟就嘚瑟吧,非要去城里那些上流社会精英出入的场所,然后就被梵妮家的“亲戚”看到了。
尼古拉不知道梵妮家的亲戚到底是干什么的,反正看样子是个大人物,有司机有保镖的,直接将梵妮带走了。
尼古拉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当时原本想要动手来着,梵妮却不断的和他打眼色,因为她家亲戚的保镖都带着枪械,估计是怕打起来之后尼古拉的不死之身太过惊世骇俗。
后来梵妮就被带走了,从那之后到现在,整整过了二十多个小时,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反正是没了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人打电话警告尼古拉,告诉他要是再招惹梵妮的话,就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群人也挺不知死活的,让尼古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件事,中世纪的领主们干过,教廷也干过,教廷的圣堂骑士天天干,现在尼古拉依旧活的好好的,那帮人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符泽大致了解过梵妮的身份,知道这丫头出身英国皇室,但是具体是个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在皇室之中出身不是太好,好像地位挺尴尬的。
这也就是说,将梵妮带走的人,肯定也是皇室成员。
符泽看向了艾伯特,面带询问。
不严格的来说,艾伯特其实也和这群皇室成员沾点亲带点故的。
艾伯特摇了摇头:“我熟识的皇室成员并不会做这种令族人难堪的事情,而能够做这种事情,并且地位高于梵妮的人,只有一个人。”
“谁?”
艾伯特面色莫名的看着尼古拉。
“或许。。。是梵妮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