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符泽见到艾伯特的时候,老头正在撩妹。
老家伙撩的不是黑人大妹子,而是尼古拉的妹儿。
一派儒雅的艾伯特,坐在篝火旁,举着一杯红酒,正在为梵妮讲解圣徒秘社悠久的历史。
原本还听的如痴如醉的梵妮,见到尼古拉之后,如同刚从女子监狱放出来又闯进了男子澡堂一般,激动的飞扑进了尼古拉的怀里。
当着众人的面,两个人拥吻在了一起。
听着交换口水的声音,符泽暗骂了一声狗男女。
这次他来的比较匆忙,下飞机之后才知会了陈雪初,结果被骂的狗血喷头,所以现在见到别人秀恩爱就一肚子气。
都不是外人,符泽做到了艾伯特的对面,开始吃着桌子上的干果充饥。
来的路上,他已经将在南港的事情通过手机与艾伯特说了。
望着符泽如丧考妣的模样,艾伯特微微一笑:“符泽,你不应该如此焦急的。”
“为什么?”
“因为符夙夜比你还要焦急。”
符泽皱了皱眉,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艾伯特笑道:“我们知道了符夙夜的名字,知道了他的来历,知道了他现在哪里,不是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这家伙不还是依旧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吗。”
“不不不。”艾伯特晃了晃手指,老神在在的说道:“这么久以来,除了先知,我们从未得知过新人类公司的幕后之人是谁,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许多情报,而且符夙夜亲自现身南港,也与以往新人类公司做事风格大相庭径,所以我认为,符夙夜应该很焦急,一个人只有在减少筹码的情况下才会变成赌徒,才会失去理智,从而会暴露出他的弱点。”
经过艾伯特这么一说,符泽觉得这老头分析的还是有着几分道理的。
互相伤害这种事,最怕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现在看来,双方似乎都站在了明处,而且也的确如艾伯特所说,符夙夜在南港可谓是以身犯险了,这的确违背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华夏不比海外,对付符夙夜,明的有各种执法机关,暗的还有炎黄峰和公共事务安全局,新人类公司再厉害,还没有厉害到如同海外似的将触角深入到了华夏当局的高层。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一旦在华夏被抓了,那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
这个道理符夙夜没可能不懂,可是这家伙依旧在南港现身,想来的确是着急了。
艾伯特说的他都懂,可正因为是这样,断龙气才至关重要,连符夙夜这个藏头露尾二十多年的阴谋家都主动现身了,可想而知断龙气对他有多重要。
见到符泽依旧愁眉不展,艾伯特不疾不徐的说道:“符夙夜要求你离开华夏,可是并未要求你离开华夏之后什么都不去做。”
“什么意思?”
“代号权杖的海上基地!”
符泽楞了一下:“等等,符富贵离开古堡的时候,是不是我刚给你们这处海上基地坐标?”
“是的,你将坐标告知我们后,愚蠢的狼人就围住了古堡,先知,也是在那时离开了。”
符泽怀疑老家伙是去找这处海上基地了。
这处代号为权杖的海上基地,第一次他是听符富贵提起的,而这个位置的具体坐标,则是言战提供给他的。
要知道符富贵毁了那么多避难所,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要找到这处海上基地。
因为新人类公司能够在海外诸多强国有着强大的关系网,实际上是和这处海上基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处叫做权杖的海上基地,保存了很多大人物的脑部。
而这些大人物“生前”,又与海外诸多的军政两界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通俗点来讲,这些关系网就是新人类公司的保护伞以及马前卒。
没了这处海上基地,就等于没了“长生不死”这张王牌等同于断了新人类公司的一只羽翼。
符泽问道:“这处海上基地在哪?”
“哭岛附近。”
“哭岛,是个什么鬼?”
艾伯特解释道:“在太平洋海域中,一个人方圆不过几公里的荒漠小岛,无论白天黑夜,都会发出哭哭啼啼的声音。”
符泽一脸狐疑:“岛上闹鬼?”
艾伯特摊了摊手:“不清楚,不过官方的解释是之所以会有这种声音传出来,是因为风向流动经过地域环境的影响造成。”
“官方的说法不正确?”
“新人类公司创立的海上基地就在距离哭岛不足几百里海域的地方,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明白了。”符泽挠了挠头,艾伯特的意思是哭岛之所以会“哭”,其实和风向流域以及地域环境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而是和代号权杖的海上基地有所联系。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二大爷一直在寻找那地方,估计可能已经把那地方给毁了吧。”
艾伯特微微摇头:“不不不,先知的离开,和你告知那处海上基地的坐标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知道?”
“先知很穷。”艾伯特说出了一个无比强大的理由:“进入太平洋海域,需要飞机,需要潜水设备,需要帮手,需要很多很多的筹备,先知很穷,所以他没去。”
符泽没吭声,他觉得艾伯特低估符富贵了。
历史无数次证明,老家伙根本不需要多少钱,只要身上带俩馒头就行,然后可以在二十四小时用坑、蒙、拐、骗累积第一笔资金,紧接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让这笔资金呈几何倍的增长,最后,再把这笔庞大的资金以各种奇葩的理由一次性挥霍掉。
符泽狐疑的看着艾伯特,他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既然对方这么说,那么二大爷肯定没去太平洋海域毁了代号为权杖的海上基地。
可是还有什么事,要比毁了这处海上基地还要重要,难道是回国去南港了?
符泽皱眉思索,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艾伯特呵呵笑道:“我已经准备好私人飞机以及一切装备,你随时可以出发。”
“随时出发?符泽一脸懵逼:“出发去哪?”
“去毁了那处代号为权杖的海上基地。”
“我艹,为啥我去啊?”
艾伯特反问道:“你不去谁去?”
“你们圣徒秘社怎么不派人去?”符泽指了指罗德:“他也可以去啊,再不行,尼古拉和梵妮这对狗男。。。这对情侣也可以去啊。”
顿了顿,符泽又指了指自己:“老头,你不会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吧,你让我去,那不是送死吗?”
艾伯特耸了耸肩:“罗德和尼古拉陪你一起去。”
符泽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这处海上基地可是符夙夜的命根子,先不说防卫有多森严,就算能够毁了,万一符夙夜恼羞成怒再给秦悲歌等人弄死怎么办。
将担忧和艾伯特一说,谁知后者老神在在的说道:“不可能,我虽然没有见过符夙夜,不过我猜想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将这个世界当做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场,他想要制定规则,所以他很清楚,在制定规则之前,他不能够破坏任何规则,破坏规则的玩家,永远不会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品了一口红酒,艾伯特接着说道:“所以,就算你毁了所有的海上基地和避难所,无论符夙夜损失了多少,他都会遵守约定释放秦悲歌等人。”
符泽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
“多年来,他与先知,从未破坏过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艾伯特深深的看了一眼符泽:“现在,你也是玩家之一,而且他允许你加入了这场游戏,既然是这样,他会一如既往的遵守规则。”
符泽还是不信任:“要是他不遵守规则呢?”
“这样的话,先知同样会破坏规则,孩子,相信我,符夙夜不希望先知破坏规则的。”艾伯特正色了起来:“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只是被符夙夜牵着鼻子走,我想,他会认为你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加入到这场游戏中!”
符泽虽然不了解符夙夜,可是听艾伯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挺像是这么回事的。
“要是他不如你说的这么有底线怎么办?”
艾伯特竖起一根手指,随手指了一圈:“那我将这处古堡送给你好不好?”
“老头你在开玩笑呢吧。”符泽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顿了顿,符泽给了一个理由:“这可是不动产,这破地方连狼人这帮锤子都能够围的上,何况是新人类公司呢,我要了有什么用,我是能抗走啊还是能马上转手卖了啊。”
艾伯特一脸无奈:“那好,我换一个说法,如果你毁了那处海上基地,我将这古堡送给你好不好?”
“成交!”符泽一丝犹豫都没有。
一旁的尼古拉,掰着手头开始算,总觉得符泽被艾伯特给阴了。
符泽去毁了海上基地,符夙夜恼羞成怒弄死秦悲歌三人,艾伯特送古堡。
符泽毁灭了海上基地,艾伯特还是送他古堡。
说来说去,不都是让符泽去毁了海上基地吗。
再说了,艾伯特这老家伙,名下可是有很多座古堡的,送出去一个两个的,这老头也不心疼。
尼古拉所不知道的是,符泽其实之所以同意,占便宜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艾伯特说的有道理,符夙夜不是等闲之人,若真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对方瞧不起,到了那时候,符夙夜反而不会遵守约定了。
符泽看向艾伯特,十分认真的问道:“您和我说句实话,为什么必须让我来做这件事。”
“我说了,你要向符夙夜证明,证明你有资格加入这场游戏。”艾伯特说完后,双眼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感。
符泽从艾伯特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种悲伤。
他无法探寻这种悲伤的根源是什么,可是却知道,这种悲伤,与自己无关。
而这个世界上,能让艾伯特悲伤的,或许只有符富贵了吧,这个二十多年来一直和符夙夜对抗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