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开山第一次对符泽破口大骂。

吐沫星子喷了符泽一脸。

而符泽，则是一脸的无辜，根本无法解释。

他怕吓到冯开山。

他现在自己想起来也挺害怕的。

白天的符小小，伶俐乖巧，晚上的符小小，光看踹炎蛇的那一脚就知道，可以分分钟要了他的命。

刚刚秦悲歌回来了，当他追出四合院的时候，哪里还有符小小的影子。

焦急不已的符泽，只能联系冯开山等人了。

除了老冯，他还联系了陈雪初和洛潜。

让他们动用所有资源找到符小小的下落。

“你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能把闺女看没了呢，这么小个孩子，要是在外面碰到危险怎么办。”冯开山来回的踱着步，越看符泽越不顺眼：“还他妈的高手，高手看不住俩闺女？还不如周栓那个莽货呢。”老冯也是气急败坏了，连秦悲歌和炎蛇都骂上了。

秦悲歌懒得和老冯一般见识。

至于炎蛇，根本没当回事，爱骂就骂去吧，老子也不会掉块肉。

看着符泽，老冯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他妈的怎么当爹啊，大半夜还能给闺女弄没了。

“要是小小遇到危险，你这个当爹的，自责一辈子去吧。”老冯狠狠的瞪了一眼符泽。

一旁的炎蛇耸了耸肩。

符小小碰到危险？

就刚刚那个架势，她不给别人造成危险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陈雪初来了，和老冯一样，见到符泽后，不问起因不问经过，先是埋怨了一通。

不得不说，符小小十分讨别人欢心，老冯也好陈雪楚也罢，对她可谓是喜欢到骨子里了，见到闺女跑丢了，能不骂符泽嘛。

被陈雪初埋怨了一顿后，符泽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陈雪初和老冯不一样。

符泽对前者，除了符富贵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几乎没有什么秘密。

可是老冯不同，一个是年纪大了，第二个是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没兴趣，再一个也难以接受。

长而久之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倒是陈雪初和符泽无话不谈了。

听符泽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陈雪初也有点懵了。

陈雪初：“夜里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符泽点了点头。

陈雪初：“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符泽又点了点头。

陈雪初：“还能够在秦悲歌和炎蛇两个人联手下离开？”

符泽叹了口气，还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你这闺女。。。不简单啊。”陈雪初眉头紧锁：“你这么一说，我听着怎么有点像是人格分裂呢？”

“人格分裂？”符泽知道陈雪初不是开玩笑或者在那吐槽，对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像是那么回事。

他不是医生，但是能够从字面上理解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

符泽对远处的炎蛇招了招手。

炎蛇跑过来后问道：“怎么了？”

符泽悄声道：“陈雪初说小小可能是人格分裂，你觉得呢？”

“人格分裂？！”炎蛇想了想后，突然一击掌：“可不是吗，你要不这么说我都想不到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和白天的时候，判若两人。”

见到三个人在那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挂上手机联系完外门弟子的秦悲歌也走了过去。

“有头绪吗？”

看向秦悲歌，符泽问道：“你知道人格分裂吗？”

秦悲歌目露思索，随即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而是无法确定符小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是陈雪初比较专业，刚刚她已经询问了符泽事情经过了，现在，则又问了一遍炎蛇当时的情况。

炎蛇没有和符小小有过太多的交流，和符泽表达的意思差不多。

等炎蛇说完后，沉默许久的秦悲歌突然开口道：“我不懂所谓的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感觉，白天时，符小小乖巧懂事，刚刚在夜里时，行为举止极度乖张，与白天，判若两人，然而。。。”

“然而什么？”

“然而她突然出手的前一刻，我觉得，她似乎又变了一个人。”秦悲歌回忆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出手时，她一直抿着嘴唇只字不言，双眼之中，只有决绝，面露冷意。”

符泽看向陈雪初：“这是啥意思？”

“如果秦悲歌说的不错的话，并且符小小真的患有人格分裂。”陈雪初摇头苦笑不已：“那么这就是说，小小，不止有着双重人格，甚至，甚至还有第三重人格。”

“三重人格？”符泽一脸懵逼。

他就知道，自己哪能白捡一个这么好的闺女！

。。。。。。

众人忙活了一夜，都守在四合院等待着消息。

符泽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

老冯则是带着周栓去了相关部门询问消息。

而炎蛇和秦悲歌，则是出去寻找小小的下落了。

至于陈雪初，同样一夜未睡，拿着笔记本翻阅着关于人格分裂的资料。

谁知眼看着天亮了，影壁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雪初阿姨。”一脸疲惫的符小小勉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爸爸，你们都在啊。”

符小小似乎极度的疲惫，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

眼看着符小小就要仰面而倒，符泽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符小小，心里疼的厉害。

“爸爸，早上好。”符小小虚弱的说了一声后，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陈雪初赶忙跑过来，帮着符泽把符小小抱紧了屋里的床上。

“应该就是你说的人格分裂，小小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记得昨夜的事情。”

坐在凳子上，符泽看着熟睡的符小小，对陈雪初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拿着电话给大家保平安去了。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冯开山带着一组医护人员赶了回来。

大致问了一下陈雪初刚刚的情况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去，简单的对熟睡中的符小小进行了一个初步检查。

“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比较虚弱，似乎是脱力了，安心休息就好。”

大夫的结论让符泽放下了心。

老冯见到孩子没事，告诉符泽随时保持联系后就带着医疗组离开了。

只不过临走之前，交给了符泽一个U盘。

说是一份监控录像。

他前脚离开，秦悲歌和炎蛇也回来了。

符泽，陈雪初，加上师兄弟二人，打开了电脑开始观看老冯留下的监控录像。

录像的位置是在十几公里外一个公园河边。

河边上，符小小形单影只的坐在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着小石子打着水花。

监控录像一共将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符小小一直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因为是背对的，所以看不清楚面容，天快亮的时候，符小小才离开。

符泽和陈雪初二人面面相觑。

“我虽然不知道昨夜小小是什么样子的。”陈雪初指着屏幕说道：“但是在河边时的小小，无论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举止，都和我之前见到时有着很大的区别，包括走路的姿势等动作，八成，是人格分裂！”

出了屋子后，陈雪初眉头不展的说道：“人格分裂，也就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至少有两重人格，同时或不定期控制着同一个身体。”

“患有人格分裂的人，行为的差异无法以常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为来解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

“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新人格的特质通常与原人格特质相当不同，如原人格是害羞，压抑的，新人格可能是开放，外向的。”

符泽的头大无比：“你说简单点行吗？四个人，除了你之外，都是文盲。”

炎蛇点了点头，同意符泽的说法。

秦悲歌一脸无奈。

他和炎蛇不同，在山门上的时候，他课业可是比较出色的，可不是符泽口中的文盲。

“符泽之前说过，昨夜符小小称呼自己为‘我们’，也就是说，夜里的符小小，知道她患有人格分裂，并且知道第一人格的存在。”陈雪初捏了捏眉角有些疲惫的接着说道：“而且小小很可能存在第三人格，第一人格，是你们熟知的小小，也就是她白天的样子，而夜里，则是第二人格，与小小第一人格截然不同，无论是性格以及行为举止。”

“至于第三人格，我是通过秦悲歌所说的推断出来，第三种人格，与你们任何人都没有交流，除了攻击你们外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

“所以第三人格，有可能就是三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中的‘保护者’，当然，这些都是推论，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白天的符小小，也就是第一人格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符泽大致听懂了。

听懂了是听懂了，可是却头疼的厉害。

说通俗点，就是自己的闺女有精神病！

第一种人格，就是他所知道并且接触的“白天符小小”！

白天的符小小，乖巧、懂事、可爱，喜欢他这个父亲。

第二种人格，也就是“夜晚版”的符小小，正好与白天截然相反，乖张、诡异，而且通过言语之中可以看出来，对他这个父亲颇为不屑甚至厌恶。

至于第三种人格，则是陈雪初推测出来的保护者。

保护者不会说话，知道第一种第二种人格的存在，当第一种和第二种人格受到危险时则会强行控制身体避免或者消除威胁。

而威胁被消除后，则会切换回第一种或者第二种人格。

秦悲歌和炎蛇也大致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师兄弟二人，目瞪口呆。

哪怕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了，依旧是长了姿势。

秦悲歌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符泽了。

倒是炎蛇，强行加戏，拍了拍符泽的肩膀，尴尬的笑道：“恭喜你了兄弟，你这一下子，蹦出来三个闺女！”

“去尼玛的！”

陈雪初叹了口气：“大部分控制着身体的，应该都是第一人格，所以说，第二人格有可能很少出现，也有可能，每到夜晚或者不定时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