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塔罗斯是个神祇,在希腊神话中,是十二神之中主神宙斯的孩子。
关于坦塔罗斯的传说有很多,不过这个神祇最后的结局只有一种,而且还十分的惨,他被打入了地狱,永远承受着无比的痛苦和磨难。
之所以说他惨,那是因为在地狱时,坦塔罗斯经历着最痛苦的折磨。
能看到目标,却永远达不到目标。
在地狱里,坦塔罗斯站在一池深水中间,波浪就在他下巴处翻滚,可是他却要忍受着无休止的干渴而喝不上任何一滴水,因为每当他弯下腰想要喝水时,池中水就会从身旁流开。
同时他又忍受饥饿,在他身后的岸边上,长着一排排果树,上面结满了累累的果实,就连树枝都被果实给压弯了,当坦塔罗斯走过去的时候,那些鲜美的果实,就吊在他的额头前,可是当他想要摘取这些果实时,一阵狂风吹过,所有的果实都被向了天空之中不知所踪。
除了看的到喝不到吃不到外,最痛苦的则是他对死亡的恐惧。
因为就在他的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随时都会掉下来,届时将会把他压的粉碎。
可怕的是,那块巨石一直在他的头顶之上悬着,而他却永远不知道,这块巨头,何时才会掉下来将他压死。
符泽晕倒之前,说出了坦塔罗斯的名字。
之所以说出这个名字,就是暗指蒙龙婆自欺欺人。
所谓的新神,所谓的新世界,所谓的信仰,所谓的一切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努力的去奋斗,最终,一无所获。
说来说去,蒙龙婆也不过是惧怕这个世界罢了,惧怕这个世界上的主流社会根本容不下他,也正是指出了蒙龙婆只能活在阴影处,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而他又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不小心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符泽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嘲讽差点被恼羞成怒的蒙龙婆活活掐死。
他只是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脖子高高的肿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就跟吃了一年的无碘盐似的。
睁开眼,则是白色的天花板,生命体征检测仪的滴滴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
艰难的坐了起来,符泽很失望,因为他一个人都没看到。
他以为能看到炎蛇,能看到老冯,再不济再不济也总能看到周栓那个蠢货把。
可惜,别说这些熟悉的面孔了,就连护士都没见到一个。
苦笑了一声,符泽按了一下呼叫护士的按钮。
当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病房外面传来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吵闹声。
下一秒,炎蛇蹭的一下冲了进来,右脸,还有这一个淡淡的唇印,手上也拿着一个平常医院护士所戴的口罩。
没等跑到床边的炎蛇说话,老冯也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可以看的出来,老冯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合眼了,胡子没刮脸没洗,双眼,布满了血丝。
第三个进来的是周栓,这家伙愁眉苦脸的,一看就知道没少挨冯开山的骂。
周栓身后是一脸疲惫的陈雪初以及老张。
转瞬之间,原本还算空旷的病房就挤满了人。
大家谁也没说话,只是一脸紧张的望着符泽。
符泽有些瘆得慌,总感觉画面有点不对。
还是炎蛇紧张兮兮的凑到连符泽的旁边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认识我是谁不,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吃东西吗,渴不渴,喝水吗?”
对炎蛇突如其来的关心,符泽哭笑不得。
“你丫有病啊,肉麻死我了,你不会是改变性取向了吧?”
符泽如同往常一般,喷了一句炎蛇。
谁知炎蛇非但没还口,反而笑了,一脸的轻松。
他这一笑,房间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老冯眼眶红红的,握着符泽的手,动情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担心死我了。”
周栓也是一脸庆幸:“看来工作是保住了。”
一旁的老张,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两天同样也是面临被单位开除风险。
往日里几乎从不对符泽露笑脸的陈雪初,温柔的将枕头垫在了符泽的身后。
可惜符泽对陈雪初的第一句就是:“哦对了,丛珊呢,丛珊在哪里,她没事了吧?”
陈雪初二话不说,抽出了符泽背后的枕头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止是符泽愣住了,就连其他人也有点傻眼。
白痴都看的出来,陈雪初吃醋了。
可是就连最了解陈雪初的冯开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历来眼高于顶的陈雪初,怎么会看上符泽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再说两个人也并不经常接触啊,难道两个人暗地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望着冯开山意味莫名的眼神,符泽也是苦笑不已,别说冯开山搞不清楚了,作为当事人,他都不知道陈雪初为什么对自己发火。
众人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符泽也大致清楚了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自己所在的地下室,就在北海枫景的别墅区,而且那栋北别墅还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居住的都是一些保洁人员,主人常年出差罢了。
而那栋别墅和符泽被绑走的别墅,相隔不足二百米。
符泽不得不感慨蒙龙婆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有句话说的不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敢真这么干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且事实证明,北海枫景的确成为了盲点,也是大家最后才找到的地点。
北海枫景去市区只有一条国道和两条小路,老张排查了所有的车辆信息后这才想到,或许绑走符泽的那台商务车根本就没离开北海枫景。
挨个排查了北海枫景的别墅后,炎蛇和老张才知道了符泽所在的地下室。
只不过他们去的时候蒙龙婆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晕过去的符泽以及丛珊,还有在角落里自残的白士奇。
炎蛇对白士奇可没有丝毫的手软,连打带踹加用刑之后,信仰终究比不上痛苦来的实际,再说蒙龙婆也没告诉白士奇要隐瞒什么事情。
白士奇一直在地下室待着,所以发生的一切都是全程目睹,也就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所以关于符泽签下了血誓之约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几天不见,符泽感觉老张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拘谨,客客气气的告知了他丛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做了一次手术,从小腹部取出一条白色的盅虫。
符泽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背负什么鬼东西血誓之约,但是暂时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是丛珊却不一样,现在知道已经取出了毒盅,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刚醒过来的符泽十分虚弱,安慰了大家几句后就有些乏了。
老冯也就带着周栓和老张离开了,屋子里,也只剩下了炎蛇。
众人一走,炎蛇就开始埋怨了起来:“血誓之约,那他妈可是血誓之约啊,你要是不同意的话,蒙龙婆那老秃子弄死你也没用,你怎么就这么傻X呢!”
没等符泽解释,炎蛇继续说道:“你可别说丛珊是你朋友之类的话,你根本不了解血誓之约,当然,我也不了解,但是我听说过,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见到炎蛇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符泽只说了一句话炎蛇就不叫唤了。
“要是体内有毒盅的是你,我肯定也丝毫不带犹豫的就同意。”
炎蛇愣住了,眼眶有些发红,随即表情一变,故作一脸不屑的说道:“你拿我和一个女人比?”
“我都说了,换做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当时的情况我可是犹豫了很久,你肯定比不上他的。”
符泽倒不是扯淡,炎蛇也好丛珊也罢,都是他的朋友,而且最重要的是,丛珊是因为他才置身于险地的,要是这都不管的话,那他和圣徒秘社那些无视伦理道德丧尽天良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符泽这么说,炎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谁稀罕,老子这身手,还需要你救吗,行了,你休息吧,我去外面坐会。”
嘴上虽然满不在乎,可是炎蛇却将行李包里的木剑铸错藏在了袖子里,坐在了病房门口,守护着符泽。
虽然一脸不耐烦的神情还不停的打着哈欠,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不停的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深怕再有人给符泽绑走。
符泽知道,炎蛇这家伙,按理来说应该是去调戏一大帮护士的,看他脸上的唇印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已经得手了。
望着病房门口一左一右如同两个门神似的炎蛇以及周栓,符泽暗暗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有炎蛇和老冯这样的朋友一直在帮助自己。
若是不结识老冯,不结识秦悲歌以及炎蛇,自己,或许早就被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蒙龙婆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吧。
想到这里,符泽又给符富贵的全家问候了一遍,虽然他也是符富贵全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