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正在接受何编剧的指导。
虽然限定了拍摄时间,但剧组也要看看她演技如何,适合什么戏份。
所以何编剧道:“第一场戏,是一场很平稳的戏,讲的是公主出游,那时候的公主天真烂漫,对心上人郡王还很爱慕,对周围的人都很友善。
你只需要记住,这个时候的公主,还是被周围人捧在手心里,很幸福,所以她说话语调都是欢快的。”
锦梨翻开相应的页数,看了看剧情内容,不由点头。
她已经换好了戏服,旁边有化妆师给她做妆造。
他要统筹很多演员,为了锦梨的戏,已经提前把第一场戏的侍女都叫了过来。
但套路的风险没那么大,只是被骂几句古早,然而古早有市场啊。
锦梨再次点头,“好。”
女主在这其中的作用。
不仅李导在,张制片也在。
那些经典套路来来回回的用,网友一边骂不能创新,但一边又会回去看。
十分钟后,李导跟剧组全都准备就绪。
“第一场戏,开拍!”
侍女长急切道:“公主,你的手!”
张制片:“这我知道,她还是猫爪直播的公益大使。
不过为了追求效率,室内戏已经事先安排了拍摄A组进场,所以锦梨跟李导只需要前往预定的场景,就能直接开拍,不用等大部队移动。
锦梨并不小瞧这些古偶剧。
因为锦梨的表演给了李导一个惊喜,所以他又特意叫了何编剧,过去给锦梨讲戏。
她的演技,行不行。
何编特意道:“不是真的让你很用力去扎,你只需要做个样子,流血的手掌后期会做特效。”
他解释:“她表现得并不像是个新人,没有问我很多问题,基本都是我在说,但她偶尔提出来的问题又很厉害,把当时角色的处境把握住了。
在认真专注的状态下,她可是能把一分钟当成三分钟来用,效率狂飙。
还有几天时间,咱们慢慢磨,只要不发生上一个冤种演员那些事,就已经很好了。”
不仅是个贤内助,也是个机敏过人的奇女子,好几次猜出了男主的想法,来个里应外合。
另一个侍女长率先道:“慌张什么!万一公主被你惊着了怎么办!”
锦梨素手轻点,那只手在镜头下显得纤细分明,犹如葱白。
她狠狠捏紧着手中的簪子,“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不可能不明我心意,我说过很多次,我想嫁给他,他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坐了下来,看了看前方精致的铜镜。
影视城里,随便走几步都是一处不同的景。
砰!
锦梨神色一阵慌张,仿佛自带bgm一样,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公主,这是桃花呢,这次出行见到那么多桃花,没准公主在今天也能看见郡王!”另一个侍女说道。
只是没过五分钟,何编剧就神色古怪地回来了。
镜头外胡乱飞舞,镜头内唯美动人。
她们看向锦梨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
张制片眼角的余光瞄到何编,不由问:“诶,你怎么回来了?”
只是锦梨时间有限,再加上精力不够,不能长时间表演,所以李导立马决定:“一次过,准备下一场!”
那位侍女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说:“刚刚、刚刚奴婢经过承天殿,听、听见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说,郡王他、郡王他向圣上表明,想求娶尚书大人的女儿为妻!”
在人间,她逐渐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这条消息,是皇上当着郡王的面说出来的,公主一方面觉得难堪,一方面又觉得不可置信,她接受不了和亲。”
“公主,这花好漂亮啊!”一个侍女说道。
瑕疵嘛,肯定是有的,哪怕没有也得有。
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一个小时后,锦梨妆造完毕。
“嗯,是比科班的要灵动一些,没那么套路,但也不像是体验派的路子,还是能看出表演的痕迹。”
倒是李导猜出了什么,不由道:“是不是本来觉得她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需要好好教。
何编剧跟锦梨讲完戏后,出了化妆室,来到导演的休息室。
李导喊停,看了一遍镜头,觉得锦梨的处理还可以。
说完后,人家就低头去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瞅着是在做题呢,做的是物理题。
场记在剧组里到处跑。
锦梨道:“好啦好啦,我没事!”
没等李导说话,张制片就率先问:“怎么样,跟锦梨沟通过了吧,感觉如何?”
如果按照精益求精的态度,怎么说也得再演一遍,方便到时候剪辑,从中挑选出最好的那一场。
“卡!”
她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惊慌?”
“她是皇上宠爱的女儿,除了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她的心意一直都是表露出来的,她从不认为郡王不会娶她。”
跟他预想中的画面并不一样,但表达出来的效果又出奇的好。
穿同一套戏服,就能省去重新换装、做妆造的时间。
这是为什么?
一句话: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创新是有风险的,既能成神,也能扑得个底朝天。
忽然,有个侍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第二场戏,开拍!”
锦梨摘下一朵桃花,作小女儿娇羞状,将花朵别在了自己乌黑的发上。
场记眨了好几次眼睛,“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不是剧本吧?”
等所有人都安排好后,她才放下手中的五三,走到定好的点。
锦梨又是在原地等了十分钟。
锦梨一只手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发丝间的花,嗔怒道:“谁要那呆子喜欢啊!”
上星期参加助农直播,她都累晕过去了,但第二天继续去参加,业内都夸她拼。她的直播间是学习直播间,经常开直播听课、刷题。”
眉目流转间,尽显天真烂漫,不染世间尘埃。
她转身问侍女:“你们觉得我好看吗?”
被人喊了声,场记赶紧跑了。
他话语一转,“但我又觉得她没拍过戏,行事应该没这么老辣,所以思来想去,我也猜不透她的路数。”
下一场戏是室内戏,全剧组都要换场地。
锦梨只是走了几分钟,就来到剧组预定好的室内场景。
怎么说呢……
锦梨点了点其中一支簪子,这支簪子她曾经在郡王手里看过,以为郡王是买来送给她的。
咦,等等!
“你们也别太紧张,我们总得试试她的水准,才好定接下来的安排,剧本我只是精简了一些情节,还没大改。
虽说这部剧打着的是古偶旗号,剧情看着也是普通剧情,但起承转合样样都有,如果拍得好,没准还能成为一个小爆款。
她都差点忘了,这不仅是古偶剧,也是一部大男主权谋剧,王朝的复兴都寄托在郡王身上。
她这才仿佛从无边的噩梦中脱离出来,立刻松开了手,簪子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天界演戏演习惯了,锦梨这次在人间演戏,感觉还行。
“好看,郡王肯定也喜欢的!”
他反反复复看着摄像里的画面,锦梨这种慌张的表达,是他没想到的。
在镜头的外面,一群人将假花瓣从高楼上洒落,另一群人还拿了个鼓风机吹花瓣。
我们选的这三幕戏,情绪是层层递进的,一层比一层强,总能试出她的水准。
其他剧组成员都不由有些诧异,这一幕,又是一次过?
我打算等锦梨把今天这三幕戏拍下来,看看其能力,再去想要怎么改。
李导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听邱琦雯说把锦梨拉来演戏,特意去搜了下她的资料,她只是初中文凭,好像说过要考大学?”
锦梨让小罗帮她拿走五三,整理一下仪容。
他不怎么追星,只记得住演员,锦梨这副面孔在他眼里是新面孔。
何编赞赏地说:“对!”
“如果仔细打磨雕琢一下,没准是一块美玉。”
“第二场戏,是个情绪冲突激烈的戏。”何编顿了顿,“公主知道郡王要定亲,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因为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会成为郡王的妻子。”
与此同时,她眼里也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见李导跟张制片神情都有些凝重,何编洒脱一笑。
但跟她沟通了之后,又觉得她不像是个新人,态度什么的都很专业,所以不好确定?”
何编剧沉吟:“一半一半吧。”
看人家专心致志地解出了一道,我才从里离开了。别的先不说,但在学习方面,锦梨太拼了!”
“就这支吧!”
“走位走了没有,专门走位的替身呢!”
可要说不是新人吧,我也不确定,她并没有深入跟我沟通角色,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已经揣摩好了这个角色,所以不需要再另外跟我沟通。”
场记过来通知时,瞄了眼,心想:嗯,这个演员还挺勤快的,没有玩手机,直到要表演了才放下剧本。
这个演员,好像有几把刷子啊!
下一幕戏需要很强烈的情绪,李导给了锦梨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让她调整情绪状态。
她心生欢喜,也派人把那支簪子给买下来。
何编剧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不好说。”
她亲自拿下这支簪子,看向铜镜微笑道:“我自己簪。”
休息室里。
何编无奈地说:“你们想多了,人家不需要我讲戏,我问她有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地方,锦梨说大概都理解了,没有不能理解的。
在天界里,她就是个小戏精。
到了后面,公主和亲远嫁之后,王朝发生了很多事,都是靠男女主力挽狂澜。
李导还没这么快开拍,学习的时间能挤一点是一点。
“快快快,跑起来啊,你还要剧组等你啊!”
锦梨翻到对应的剧情,思索了会,问:“公主是不是已经知道,和亲是一条不归路,她没想到父皇会把她派去和亲,这比郡王不娶她,更令她震惊?”
“公主,不好啦!”
“她的表演很特殊啊,感觉有演戏的天赋。”
锦梨低头看去,掌心已经被簪子尖锐的地方划破,流出一道殷红的血。
她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就拿起手中的五三,继续刷题。
何编剧说得也有道理,张制片跟李导对视了一眼,也只能先这样了。
一位侍女正帮着锦梨梳妆,别的侍女拿出簪子让她挑,“公主,你今天想簪哪个?”
张制片急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还弄个不好说,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
李导沉吟道:“这一幕,过了!”
她觉得,剧组今天选择这三幕戏,不仅是情绪层层递进的原因,更有一个原因,这三幕戏用的都是同一套戏服。
何编:“接下来是第三幕戏,这幕戏是公主知道郡王有心上人后,特意跑去找父皇弄个清楚,却从中得知自己要被远嫁和亲的消息。
“场记快来!”
锦梨回想起整个剧本内容。
李导立刻给这双手来了个特写!
他面前还有别的摄像机,依然在拍摄大机位。
公主知道这个消息后正在梳头,手里拿着一支发簪。
场记暗自嘀咕:剧组该不会是急病乱投医,专门找了个高中生来演公主吧?
虽然年龄上挺合适的,但演技能行吗?
随后不久,锦梨身、体、力、行、地向大家证明——
剧组时间紧张,大家都没有空墨迹,何编剧趁这段空隙给锦梨讲讲戏。
“卡!”李导喊停。
锦梨翻开这一场戏。
至于剧本,锦梨已经把她要演的戏份给背了下来,根本不用翻。
侍女正要拿下簪子,锦梨忽然说:“诶,等等!”
以往都是小国派公主过来,选取驸马,这次却是王朝的公主远嫁,从这点可以看出,王朝已经很衰弱了。”
李导也问:“讲戏已经讲好了?”
因为过于激动,发簪扎入皮肤,都被扎出血了,在侍女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李导跟张制片还在看着摄像头,观摩锦梨刚刚拍的那一场戏。
“还有打光的,打光的大哥赶紧过来!”
“公主是天真烂漫,又不是蠢,自古以来,派去和亲的公主都不会有好结果,只有弱国才会想着和亲,以平息战争事端。
何编若有所思地说:“照这说法,锦梨的意志力很强?”
李导肯定道:“她现在那么红,不拼命跑通告,反而说要去学习,这不是一般人能作下的决定。”
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