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难道这就是沈公子提到过的,万中无一的骨灰粉?
众乐城。
柳高升一行边走边瞧,惊呼声就没停过。
“真他娘会玩儿啊……”
“城如其名,都不用吃饭的?”
“看上去,还真是俗世王朝,这日子过的……”
……
拓跋兄弟互视一眼,跳过了大街上各种娱乐,状若无意,实则刻意地寻找高端玩家才会去的地方。
少时便有所获,却也疑惑。
“伎女斋?”
“哥,是不是写错字了?”
拓跋天还没束音成线,麻衣瞥了眼斋名,闷声道:“这我认识,当是女字旁,拓跋堑,你连这个字都不认识,对得起那些姑娘吗?”
俩五境大佬在侧,其中一位还是女中豪杰,拓跋俩兄弟被麻衣杀得面红耳赤,几欲先走。
柳高升和杜奎面无表情,内里险些笑疯。
“绝对是打击报复!”
“麻衣是真学坏了……何事让他有如此大的转变?”
“怕是从学绳艺开始。”
这玩意还能改变人性的?
柳高升吓了一跳,正待问理由,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根绳儿,一群人。
“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家学渊源,苦练二十年,今始亮相……”
人群当中,一人双手摊着绳儿,绕圈儿吆喝。
“谁银子掉地上啦?”
围观众人回头,看了眼大喊的柳高升,又低头看看地上碎银,最后转过头继续看绳儿。
杜奎几人看向柳高升。
“银子都不捡,人均沈哥不成?”
柳高升骂骂咧咧,正待弯腰捡银子……
麻衣不仅捡完了,腰都直了起来,闷声道:“我来开路。”
俩膀子一插,一拨,人群分出路来。
众人鱼贯而入,正好看到手艺人把手里的绳儿,往坐在凳子上的女孩身上绑。
律部众人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不是……”
“难道沈哥真来过这儿?”
“人过留名啊,沈哥留这玩意儿……”
“列位,这可是仙皇传承!”
“拓跋堑,这话你也信,你真他娘是个天才……”
……
众人边吐槽边看。
女孩十五六岁,身材……一马平川。
拓跋堑扫了眼,就失了兴趣,嘀咕道:“没抓住精髓。”
果不其然。
即使手艺人将龟甲缚绕出了八成像,缚后的视觉效果,大打折扣。
围观众人一哄而散。
女孩小嘴一瘪,眼圈儿都红了。
“好想借姑娘一副护臀甲涨涨志气……”
柳高升摩挲下巴,看向传承人麻衣。
麻衣想了想:“手法不对。”
垂头丧气的手艺人闻言,都气笑了,扭头打量麻衣。
“伱行,你来?”
麻衣看向杜奎,眼有询问之意。
杜奎一怔,脸渐黑。
“咳咳咳……”柳高升借咳嗽压下爆笑的冲动,对手艺人肃声道,“回答几个问题,我教你。”
手艺人冷笑:“我的家学渊源,你教?”
“你也是个人才。”
柳高升点了点手艺人,手指一颤,绳儿活了过来,窜上手艺人的身子,几绕几绕……
龟甲缚不仅完美呈现,还硬给手艺人挤出两个大馒头。
手艺人低头一瞅,就知遇见了高人,窟叉一声跪地就磕。
“高人在上,晚辈寻您月余,今终得见高人真身,请高人看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收我为徒……”
这不就来了吗?
柳高升负手淡语:“月余?我怎不记得了。”
“好教高人知晓,月余前,您于城门前献艺,我就在一旁……”
城门献艺?
几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沈哥遭遇了什么。
柳高升冷笑道:“一派胡言,你连我是谁都不知……”
“知道知道,”手艺人忙道,“我看过名册,高人名吕不闲!”
噗!
几人全都喷了。
“不用问了!”
“定是沈哥无疑!”
“沈哥和吕经历这关系,那是真不一般啊……”
“吕经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修仙界却处处是他的传说!”
“但这事儿……回去要给吕经历说不?”
“说,不就是挑拨他二人的关系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
拓跋堑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秋风不好和秋悲也看傻了。
半晌回神。
“没看懂,但仿佛也看懂了。”秋风不好一肚子槽不知如何吐,看向秋悲,笑道,“至少小友行踪能确定了。”
秋悲微微颔首,淡淡道:“接下来,便打听……吕不闲的行踪吧。”
这不现成的吗?
拓跋堑眼睛一亮,看向手艺人,喝问道:“吕不闲如今在何处?”
柳高升闻言,头都点了一半,半道一转,看向拓跋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拓跋天把兄弟拽后面,“忘栓绳儿了。”
柳高升看向一脸疑惑的手艺人,轻咳道:“既知是我,便考考你,可知我又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啊……”手艺人愣了愣,表情愈发恭敬,“吕师多才多艺,除了绳艺,尚有一技,风靡天娱,名为科目三!”
科目三?
我他妈听都没听过!
“沈哥对我还藏着掖着的,哼……”
柳高升撇撇嘴,扬扬下巴:“做来看看。”
手艺人脸一红,惭愧道:“我天资驽钝,绳艺尚可,但这科目三……不过我知道哪里可以看到!”
一刻钟后。
伎女斋。
拓跋兄弟什么事儿都还没做,就心虚得不行。
柳高升,心微痒,想想家中月月,顿时平静,骂道:“你个蔫儿货,安敢坏我风评?”
手艺人都被骂懵了。
杜奎解释道:“咱沈……吕师,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手艺人眼珠暴突。
“不,不是吧,众乐城都在传,吕师您和伎女,那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嚯!
律部众人震惊成了猪嘴。
“沈哥放飞自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秋悲皱眉,淡淡道:“什么关系?”
手艺人忙回道:“师徒关系啊,吕师,是您亲手将科目三教给众伎女的。”
“进去。”秋悲率先进斋。
斋素雅,无风尘。
有了初印象,秋悲心情好了不少。
稍时,伎女斋一女管事出现,她眉头刚皱起,手艺人就上前悄声解释。
“你是吕师?”女管事看向柳高升,似笑非笑。
柳高升淡淡道:“师出同门,吕……哥先行一步,我等特来寻找。”
管事扫了眼众人,尤其注意了下秋悲,这才笑道:“原来如此,可惜诸位来的不巧,吕师已随伎女前往仙朝了。”
几人互视,恍然。
“我就说嘛,沈哥是有的放矢的。”
“你太肤浅了,沈哥深入伎女内部,这明明是深入虎穴!”
“你这深度还不够,私以为,是以身饲虎。”
“为了陛下和大人,沈哥付出甚多……”
……
沈哥和伎女的关系,从女管事客气的态度便可知。
一顿酒宴好生招呼后,众人期盼的科目三,终于来临。
“江湖一笑,浪滔滔,红尘尽忘了……”
眼见几位身段妖娆的伎女,仿佛瞬间被邪魔上身,化为水蛇腰在原地扭,律部几人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嘶!”
“沈哥这……”
“这很不沈哥!”
“我好想哭,连沈哥都被逼出此等绝招……”
……
秋风不好和秋悲,心也沉了下来。
“小友多智,却也不得不如此,此趟仙朝之行,怕是难啊……”
观舞结束,众人带着手艺人离开。
手艺人还想求一下进步,柳高升板着脸道:“什么什么你就求啊,多挣些银子给你闺女补补身子才要紧,拿去!”
说完塞了个钱袋子过去,挥手赶人。
秋风不好捋清了思路,道:“既知小友行踪,我们当立即跟上。”
“秋风门主可是忘了,”秋悲若有所思道,“贵门长老所言,青云行程极快,到此地又多此一举,恐怕仙朝比我们想象得更难潜入,是否要谋划一番?”
秋风不好道:“正因如此,我们当抓紧时间,路上随机应变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秋悲叹了口气,看向柳高升,“俗世也就罢了,去仙朝这一路,莫要出幺蛾子。”
柳高升的威力,终于连修仙界同仁都受不了了啊。
律部几人低头绷嘴。
柳高升悻悻道:“沈哥说过,法无定法,好用就行。”
<div class="contentadv"> “哼。”
秋悲飞身而出,直上灵舟。
前往仙朝的路上,律部众人开小会。
“我敢说,就和劫天会一样,”柳高升手指在桌上杵得咚咚响,笃定道,“沈哥定然会一以贯之。”
麻衣疑惑道:“何谓一以贯之?”
拓跋天道:“沈哥入劫天会,是教人做生意,且一路如此,这次肯定是才艺开路……呃,除了绳艺和什么科目三,沈哥还会什么?”
众人看向柳高升。
“沈哥会得多了,”柳高升冷笑,“但以往是用不着,如今么……哎,列位,打起精神来,沈哥遇到了大难题,我等这次定要助他一把!”
那可不。
连科目三那种玩意儿都逼出来了。
想了想沈哥跳科目三的场景,连麻衣都忍不住捂眼睛。
“啥也不说了,”麻衣闷声道,“沈哥失去的,我替沈哥拿回来!”
几人沉沉点头,每张脸都写满了沉重。
脑子里,科目三却挥之不去,且意犹未尽。
北洲郡城。
百丈方圆的显示器一立出,便等于将前两日积压的东西,一股脑爆了开来。
画面中,一座金山。
金山上,一座红莲。
红莲九瓣,瓣瓣有灵,缥缈出异象万千。
徐保儿盘坐其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双掌掌背放于膝上,朝天的掌心,喷涌出道蕴光华。
哪怕是徐保儿本人观照此象,也忍不住在心里写个大大的服字。
“正儿八经的人前显圣啊。”
徐邵洋语气重,带着罕见的酸味儿。
尤其想到自己静心布置的歌迷见面会现场,简直和菜市场没两样。
徐盛笑道:“这可是沈公子的主意,能不厉害?”
沈青云也在打量大屏,闻言摇头道:“人靠衣装是一说,却也有衣架子一说,换晚辈坐上面,效果绝对大打折扣。”
“沈公子过谦了,”徐邵洋还想着请沈青云帮忙,马屁不要钱地放,“您要坐上去,都不用开口,咱郡城都得裂开。”
沈青云谦虚几句,转而道:“应该快开始了吧。”
“这边也差不多了,”徐邵洋看看下方还在变大的人海,感慨道,“在我印象中,此等盛景,堪称旷古。”
徐盛赞道:“每年年初的仙皇祭,怕也不过如此。”
“嗯……嗯?”徐邵洋脸色微变,低喝道,“瞎几把乱说!”
沈青云笑了笑:“郡史大人那边何时开始?晚辈也想去凑凑热闹。”
“哎呀,在下惶恐,”徐邵洋苦笑道,“今次只是随意弄弄,下次!下次定请沈公子助阵,徐某先行一步。”
二人目送徐邵洋离去,徐盛唏嘘道:“九叔羡慕得紧。”
“郡史大人只是积累不足,”沈青云笑道,“假以时日,未尝不会出现此等盛景。”
徐盛道揖,感激道:“都是沈公子以一己之力助九叔成名。”
徐家新打造的论道道场。
徐保儿舒畅得道伤都轻了几分。
这可不是比喻。
而是实打实的效果。
“仅仅两日积累,还真出现了香火之道所言的信仰之力……”
信仰莫名。
旁人触之无路。
身为主角,他感同身受。
此刻,徐保儿体内正有一股力量,潜滋暗长,徐徐壮大。
“相比我固有之力,信仰之力虚弱得紧……”
但这才第三日!
默默估算一番信仰之力增长的速度,他心花怒放。
“给我五年时间,信仰之力堪比四境大修!”
且规模还能继续扩大!
且安全性远超自己想象!
“如今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我之香火之道,是否会影响到仙皇陛下……”
按下种种念头,他道眸轻开,道音震世。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城中某广场。
徐邵洋歌迷见面会现场。
现场颇大,人影悉数。
早来此地的徐邵洋,也不介意。
“家主那边还没结束?”
手下闻言回道:“又加了一个时辰。”
何必与民争利啊……
徐邵洋喟叹一声,左右打量,忽然指着几处地方。
“那里,那里……再加几套声声不息机。”
“大人,”手下惊道,“临时加装,效果未经调试,效果恐怕……”
“你知道个屁,”徐邵洋冷笑,“我昨儿请教过杨迪,权当试试他说的什么环绕立体效果如何。”
一个时辰的战神论道,徐保儿讲至午时才结束。
拖堂大魔王!
“这要搁前世,咱体育老师又要多一位加害人了……”
沈青云吐槽完,还待回伎女阁,徐家一族老驾临。
“见过沈公子,家主请沈公子过去一趟。”
“徐前辈何事找晚辈?”
“家主想感谢沈公子,为北洲散修找了条煌煌大道。”
怪会说话的。
沈青云笑着谦虚几句,跟着走了。
讲道结束,徐邵洋那边的人就多了起来。
“快快快,都打起精神,”徐邵洋赶紧换衣衫,又是各种嘱咐,“避光阵开启,各处明珠亮起来,老子的伴舞何在!”
霍休混在人群中,进入歌迷会现场。
“这老货还挺受欢迎的……”
撇撇嘴,霍休作弊,挤到第一排中间儿。
屁股刚坐下,两旁视线落身上。
“凡人?”
“你个凡人,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吗?”
霍休看看右边的三境,又看看左边的三境,笑眯眯道:“凡人挖你们家祖坟了?”
“好老货,找死!”
“难道郡史大人的歌,凡人就不能欣赏了?”霍休声音也大了起来,“还是你二人一个郡史亲爹,一个郡史干爹,替他做主了?”
俩三境又惊又怒,杀心大起时,徐邵洋靓装登场。
霍休赶紧掏出两颗大珠子,一手一个,左右狂摇,边摇边喊。
“洋光闪耀,为你疯狂!”
“翩翩邵年,洋洋盈耳!”
“楚汉以北,洋洋最美,楚汉以南,洋洋最男!”
……
俩三境都傻了。
徐邵洋也被两颗大珠子吸引过来。
“这俩珠子,像极了我……诶?”
观摇珠之人,见其疯狂,听其潮语,他脸色渐红。
“难道这就是沈公子提到过的,万中无一的骨灰粉?”
我出道几日啊,竟也有此等死忠了!
徐邵洋激动得不行。
要不是偶像包袱在身,他高低得跳下台,和霍休互动一番。
饶是如此,他也冲霍休甜甜笑了个。
“他是不是在调戏老夫?”
霍休动作一顿,杀心四起。
好在徐邵洋转了视线,刚走两步,想起了霍休手里的俩珠子。
四周一扫视,果然发现入口处少了俩亮点,一时哭笑不得。
“我说这般眼熟。”
思索少顷,他当即传音。
“都看清了,第一排中间拿球的人,日后明珠多备上一些,人手两颗,还有,他喊的那些话,都给本官记下来,凡我歌迷,当喝之!”
因为霍休的激励,徐邵洋卖力表演。
霍休坐第一排,遭了老罪。
待徐邵洋唱跳结束,霍休头上血条都显现出来了。
“抛开国仇家恨,这回私仇也有了……”
该说不说。
徐邵洋声线一般。
纵有修为打底,跳舞这玩意儿也考验自身审美。
这玩意儿,和徐邵洋无缘。
好在他的唱跳是前所未见的,新鲜感十足。
外加灯光、服饰、环绕立体声、专业伴舞等加成,歌迷们享尽视听,体验拉满,反响颇大。
“这种美妙的成就感……”
徐邵洋立于高台之上,看着歌迷们的欢呼,一时迷醉不已。
“诶,他怎不摇了?”
见霍休端坐,双眼带钩般凝视自己,徐邵洋先疑后悟,嘴角勾起。
“怕是被我迷住了,呵呵……”
他下意识抛出手中纸扇。
霍休下意识接住。
俩三境羡慕得紧。
徐邵洋三谢幕,歌迷见面会圆满落幕。
回了后台,一干人围了上来,齐齐贺之。
“贺我作甚,”徐邵洋心里美得不行,脸上正色道,“我只是替沈公子验证此举是否能助伎女一道大兴,我是不在意这些的。”
说完走人。
“再去吕师那里,求一些歌曲……嗯?”
路上,徐邵洋头一偏,就见骨灰粉站在小巷口,拿着自己的扇子,踮脚企盼。
“呵呵,真是为难啊……”徐邵洋美得冒泡,勉为其难道,“遇到骨灰粉了,本官过去应付一番,你们先去伎女阁。”
众属下道揖离去。
徐邵洋整理下衣衫,迈着四方步,朝霍休走了过去。
“阁下……”
嘭!
撂倒爱豆,霍休扛起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