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门是打开了,也有自己人负责接应。
但问题是,这瓮城两侧架着的那些东西是什么鬼?
还有,为毛敌人的军队似乎没怎么混乱。
最重要的是,为何其他几个城门的喊杀声都停止了?
这不科学!
尽管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最终坐上将军这个位置的,出身算不得好,学识也不是很高。
但该有的战场直觉,沈致州却还是有的。
在简单的分析过后,沈致州便确定,他们是被林学彦给算计了。
不用问,其他三个方向上的喊杀声结束了,那是因为那三个方向上的同伴,十有八九都被伏杀了。
至于为何只有北城门被打开了,肯定是因为林学彦想要打开一个口子,想要让他们钻进去。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林学彦运筹帷幄,智计过人。
但在沈致州看来,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内应出了问题。
甚至……
沈致州的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便对自己的亲兵问道:“如何?你们找到费崇欢费将军了吗?”
“启禀沈将军!”
亲兵对沈致州抱了抱拳,一脸焦急的说道:“费将军重伤垂死,他所统领的兄弟们也是十不存一,全部失去了战斗力。为了保住他们,兄弟们已经将他们送去了后方。”
“重伤垂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沈致州的心里更加的别扭了。
他记得很清楚,费崇欢之所以会得到重用,是因为费崇欢拼死救了他。
拼死,拼死,怎么可能这么巧?
濒死,但是又没死成,你费崇欢的命,真的就那么硬?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沈致州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却又始终无法真正的理清头绪。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架在瓮城两边的奇怪竹筒动了。
一个个圆滚滚的洞悉,从竹筒里被弹射了出来。
这些东西落入了叛军的军阵当中,然后一个个的轰然炸开。
热浪裹挟着一些细小的锋锐金属,对进入瓮城的叛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紧接着,瓮城城头上抛下了一个个冒着浓烟的罐子。
这些罐子落地炸开,浓烟顿时将瓮城内充满了。
被浓烟笼罩的叛军,在短时间内便陷入了窒息状态。
很快,瓮城里面的叛军便全都被放倒了。
“敌方早有准备,我们中计了,快退!”
沈致州大声呼喊着,想要让自己的军队退出河阳郡成。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城头上的鼓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叛军后方,大队人马杀到,叛军后方立时间是人仰马翻。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致州恼了,立刻对中军官大声喝问。
“首领,大夏国的军队顺着地道,摸到了我们后方。我们的营盘已经失守。眼下,我们正在面临大夏国的四面围攻。我们,真的没退路了!”
中军官的语气中满是绝望,显然,他是觉得这一战输定了。
“该死的,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沈致州咬牙切齿,大声下令:“众将士,随我突围!就算是死,也不能把尸体留在这里。我们,朝着大营的方向突围!”
随着沈致州的一声令下,军队立刻开始疯狂突围。
这一次,求生的精神BUFF,终于是变得给力了。
为了活下去,叛军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
短时间内,他们竟然压制住了大夏国的军队,并且一步一步,逐渐的打开了缺口。
但很快的,一股黑色洪流便将这个缺口给挡住了。
“大夏武卒,大夏重骑兵,完了!”
沈致州的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大夏武卒和大夏重骑兵,在最近这段时间可谓是高光无比。
当然,光是最近的高光,可不足以完全概括这两支部队的辉煌。
事实上,这两支部队,都是大夏国的开国重军。
只不过最近,林学彦给了这两支重军重生,让他们边的更厉害了而已。
此刻,当看到自己要同时面临这两支重军的时候,沈致州就知道,自己完了!
但,心里的傲气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举起长枪,大声喝道:“弟兄们,死战的时候到了!今日,我们不成功,便成仁!”
“杀!”
叛军们其声呐喊,然后义无反顾,冲向了那黑色的洪流。
然而……
黑色洪流过后,叛军中还能活着的,已然是十不存一。
“扫荡!”
不知道是谁大声喝令了一句,刹那间,武卒和重骑兵再次举起了武器。
一个冲锋过后,叛军中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了沈致州一个人。
当然,这并不是说沈致州的无力超群,而是武卒和重骑兵都有意避开了他。
“是不是很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活着?”
重骑兵分开两侧,一骑白马缓缓而来,最终停在了沈致州面前。
马上之人银盔银甲,外罩素罗袍,当真是英气逼人。
只是,那一张略显儒雅的脸,却是让这副打扮减分不少。
是的没错,这个人非是旁人,正是看戏多时的林学彦。
“这一切,是你安排的,费崇欢,是你的人?”
沈致州冷冷的看着林学彦,怒声质问。
“现在才识破我的局,是不是晚了点?”
林学彦淡淡一笑,并未否认沈致州的猜测。
“果然!”
沈致州的眼里满是颓然,神色逐渐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抖了抖手里的长枪,沈致州再次对林学彦喝道:“林学彦,你可敢像个男人一样,跟本将一战?”
“战个毛线!”
林学彦抬手,一道幽光从他的手腕上飞出,不偏不倚,正中沈致州的咽喉。
脸上呆着浓浓的不甘,沈致州撒手扔了长枪,捂着喉咙,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折腾了半夜,老子快累死了。现在不赶紧去睡觉,还跟你一战?你以为是谁啊?就凭你,也配让本将耽误睡觉的时间?我呸!”
林学彦朝着沈致州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然后,在众将士惊愕的目光中,徐徐的策马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