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海公公朗读完毕,将信递还给了萧茹月。
萧茹月将信纸展平,和旁边的那摞信纸放在了一起。
“海伴伴,你说,林学彦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月至少四封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茹月面带微笑,对海公公轻声发问。
“林大人是怕陛下忧心新军的筹建工作,所以才会定时给陛下您来信,这是对陛下尽职尽责。”
海公公低眉垂手,乐呵呵的作答。
“那,他信里所说的其他事情呢?也是为了对朕尽职尽责?”
萧茹月抬起手,指了指信纸上的一段内容,让海公公去看。
海公公低头,仔细看了看,嘴角忍不住的一阵的抽搐。
那段内容,赫然是一段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
什么身边的哪个下人怎么怎么样了,哪个人偷偷的潜入了后院,就是为了看新夫人一眼,被如何如何惩罚……
总而言之,这段内容当中,就没有一丁点的正经事。
看罢多时,海公公这才直起身子,恭声说道:“林大人,他大概是在和陛下发牢骚,抒发自己的压力。毕竟,在外主持新军筹建工作是很苦的,陛下您应该多多体谅林大人。”
“体谅?怎么体谅?”
萧茹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个嘛……”
海公公沉吟了一下,这才复又开口:“陛下也可以和林大人说一些朝中和宫里的事情,就当是互通有无吧!”
“这样也好!”
萧茹月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放下了酒杯。
“海伴伴,备笔墨,朕要给林学彦回信!”
天林郡,林学彦的住处。
林学彦刚刚看完了一封书信,将书信放在了桌案上。
扭头看了看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张盈瑷,林学彦淡淡的开口说道:“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你不愿从了我,但我也不能对你不仁不义。不过,你最好是安分一点。若是你还想要搞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语毕,张盈瑷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见此情景,林学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就在林学彦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张盈瑷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房间的门口,张盈愛缓缓的站起身,信步走到了桌案旁坐下,目光落在了林学彦的那一摞书信上面。
这些书信,是谁给那个混蛋写的?
看他每次看书信时那傻乎乎的笑容,应该是哪个女人给他写的吧!
想着想着,张盈瑷就不自觉的伸出手,从众多信件中抽出了一封。
信封上的名字,是尤敏仪。
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大概是说她在某个地方一切都好,所要做的事情一切顺利,云云。
信的内容很简单,但其中的情意绵绵,同为女人,张盈瑷自然是看得很清楚。
“这个混账东西,还有一个如此有情义的红颜知己,真是难得!”
轻声吐槽了一句,张盈瑷将信装好放在一旁,又在另一摞信里面抽出一封,拿出信纸开始阅读。
让张盈瑷感到诧异的是,这又是一封情意绵绵的信。
信里面写着的,除了一些隐晦的事情之外,剩下的就全是思念和爱意。
再看看这封信的落款,张盈瑷对林学彦则是更加的感兴趣了。
“姚思婉?这不是锦衣卫的那个女千户,定国公的宝贝女儿吗?连这样的女中豪杰都对你林学彦青睐有加,林学彦,你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盈瑷一边继续翻阅信件,一边不由自己,开始猜测林学彦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只可惜,靠猜测,那是远远没办法找到事情的真相的。
但,这却是无法阻挡张盈瑷去探寻林学彦。
将林学彦的信件全都看了一遍,张盈瑷忽然觉得有些愤恨,心里的困惑也更加的浓重了。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林学彦会那么招女人喜欢。
而且,对林学彦有点意思的女人,不止有女千户和女侠,还有女帝!
是的没错!
在女帝和林学彦的信件当中,张盈瑷读出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种味道,叫情愫。
嗯,她承认她有夸大的成分。
但,一国女帝和大臣的联系如此密切,而且还是以书信的形式,这实在是有些……
好吧,张盈瑷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甩甩头,张盈瑷将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想着想着,张盈瑷的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发酸。
她忽然觉得,林学彦对她很是不公平。
那个叫尤敏仪的女侠客她见过,姿容气质很不错,但也是相对于普通女子而言的!
和她比起来,定然是不如的。
那个女千户也是一样,她的水准和尤敏仪差不多,根本没资格和她相比。
至于女帝萧茹月,她承认她比不过,但是那又如何?
难道林学彦,还能把女帝弄到手不成?
所以,她的竞争对手……
不对,是比较对象!
她的比较对象,也就只剩下尤敏仪和姚思婉两人了。
可在这两人面前,她却是败得很彻底。
林学彦宁愿和那两个人互通书信,倾诉衷肠,也不愿意和她做朋友。
甚至,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林学彦都没多看她几眼,更别说是对她做点什么了。
难道,本小姐的魅力就那么低,对你林学彦就完全没有吸引力?
本小姐在我们那边,那也是能排上前三的美女。
怎么到了你林学彦这里,却反而是被你嫌弃了?
张盈瑷是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是气愤,理智慢慢从她的思维里退了出去。
她霍然起身,来到房门口,一把将房门给推开了。
看了看房门外面,果不其然,有两个暗哨正警惕的盯着她。
张盈瑷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对其中一个暗哨道:“让林学彦过来见我,本小姐有话要跟他说!”
“林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暗哨冷冷开口,无情的拒绝了张盈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