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玉很快便被带到了御书房,萧茹月正面沉似水,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呢。
“臣李良玉,见过陛下!”
李良玉也没在意萧茹月的愤怒表情,而是冷声冷气的见礼,继而直接开口质问:“请问陛下,一位国候,于朝廷而言有何意义?”
“想说什么就说,别跟朕绕弯子!”
萧茹月一瞪眼睛,把龙书案拍得啪啪山响。
她的反应之大,让李良玉有些错愕。
但,李良玉却是丝毫也不畏惧,而是依旧面色冰冷,寒声开口:“陛下,林学彦的家将行刺国候,行为恶劣嚣张,恳请陛下降旨,严查此事,给臣一个交代!”
“你说林学彦的家将刺杀你?可有证据?”
萧茹月目光咄咄逼人,冷冷的注视着李良玉,一对秀拳不自觉的握紧了。
“那人行刺的时候曾亲口承认,说她是林学彦的下属。此时,臣府上的宾客皆可以作证!”
李良玉对萧茹月拱了拱手,如实禀报。
“你觉得朕是傻子吗?哪个刺客在刺杀人之前,会喊出自己的名字和来历?李良玉,你可是统兵多年的宿将,这点常识,难道你也没有吗?”
萧茹月暴怒异常,恨不得把整个龙书案都砸在李良玉身上。
不过,李良玉再怎么无脑,让人生厌,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国候。
就算萧茹月再怎么愤怒,那也是会给李良玉留一些颜面的。
而被萧茹月这般质问,李良玉也是相当的尴尬。
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问女帝讨个说法,想要落井下石,让林学彦死得快些。
但,他却是忽略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如今萧茹月点破了这件事情的疑点,李良玉是真的哑口无言了。
不过萧茹月也没打算过多的纠结这件事,而是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京畿重地,竟然有人胆敢刺王杀驾,还有人刺杀一位国候,实在是嚣张至极。这等多事之秋,你就别给朕添乱了。即日起,武乡侯李良玉禁足三月,暂停军中一切职务,以观后效!”
一道旨意下来,顿时让李良玉如丧考妣。
但女帝陛下金口玉言,从无反悔之说,李良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碰萧茹月的霉头。
没办法,李良玉也只得领旨,然后愤愤然的退出了皇宫。
“什么东西!老子遇刺了,没人给老子一个说法不说,老子的官职还丢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良玉一路骂骂咧咧,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这件事情,被监视他的大内高手一五一十,报告给了女帝萧茹月。
不过此时,萧茹月是真的无心去理会李良玉的反应。
拧着眉毛,萧茹月对一旁刚刚赶回来的冷云问道:“那个刺客,抓回来了吗?”
“臣,有负陛下的期望!”
冷云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森冷:“我们追到了京城南第十三区,那里有大量高手潜伏,接应此刻离开。我等被阻拦在原地,被刺客逃掉了。”
“还有高手潜藏在京城?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今天是有一个人来刺杀朕,那是不是明天就会有一群人前来攻击皇城?”
萧茹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对秀拳不自觉的攥紧了:“看来,金吾卫和百骑司的人都是吃空饷的废物,京城里隐藏了这么多大贼,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两支队伍,是不是也取缔了?”
“要不要老奴这就去通知他们两个衙门,让他们全力运作,将那些人给找出来?”
一旁的海公公小心翼翼,对女帝进言。
“不……”
萧茹月刚想要驳回海公公的进言,却在此时,一名太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启禀陛下,林大人醒了,林大人醒了!”
“什么?林学彦醒了?”
萧茹月的面色一喜,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脚下的步子却是甩得飞快。
一群宦官宫女连滚带爬,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偏殿。
一进门,就听林学彦嗓音沙哑的不断发问:“陛下可安好,陛下可安好?”
“林大人,你不要太激动,陛下她没事,没事!”
安文权不住声的安慰着林学彦,但林学彦却是依旧还在重复着那句话,就如同是着了魔一般。
“他这是怎么了?”
萧茹月走了上来,对安文权沉声发问。
“回禀陛下!”安文权对萧茹月行了一礼,一脸担忧的回禀:“林大人这是被刺激过度,暂时离魂了。估计,想要完全恢复还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萧茹月的声音很冷,目光更是严厉无比。
饶是以安文权的心境,确实也忍不住想要后退,避其锋芒。
“回禀陛下,应该,不会太久。”
虽然心中紧张,但安文权却还是之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说肯定的话,不给确定的答案,这是医者的修养,也是医者对病人负责人。
唯有那些医术不精,急着敛财出名的人,方才会一上来就打包票。
“那,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还会不会有危险?”
萧茹月蹙着眉头,继续追问。
“林大人不会有危险了!这一点,草民还是可以保证的。”
安文权点了点头,终于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就好,那就好啊!”
萧茹月轻轻点了点头,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行了,其他人就先下去吧!安文权,你且先留下来,全权负责照顾林学彦。另外,朕加封你为御医总管,闲时在外面和林学彦研究医术,宫内有事,你要随传随到,能做到吗?”
“臣安文权,谢主隆恩!”
安文权很是干脆的跪地谢恩,这种好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也没办法拒绝。
“好,你且先在一旁候着,朕去看看林学彦。”
挥了挥手,让安文权在一旁等候,萧茹月自己一个人来到病床边。
低头看着一脸冷汗的林学彦,萧茹月的心一阵的绞痛。
从她记事以来,她也只为两个男人而心痛过。
这第一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先帝萧睿辰。
而这第二个男人,就是林学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