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来听,听墙角的,我就是好奇,想,想要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那人诚惶诚恐,结结巴巴,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和林学彦对视。
“嗯?好奇?”
林学彦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人,却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人的话。
“小宋啊!”
林学彦点手,将一个书生叫了过来,又抬手指了指那人:“把他的下巴给我抬起来,让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大急,也不等小宋动手,自己就把脑袋抬了起来,有些倔强的看着林学彦的眼睛:“我,我是好人,我只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想,想要找点营生,听……说这里……”
“给老子打住!”
林学彦终于是忍无可忍,喝止了这人磕磕巴巴的叙述。
“给他纸笔,让他写,老子不想听到他说话,难受!”
林学彦黑着脸,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喝了口凉茶压了压惊,这才感觉好了些。
那人见有了纸笔,连忙也舍弃了讲话,提笔沾墨,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人的确是写了一手的好字。
至少,林学彦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人家的。
看着这人的字,林学彦顿觉赏心悦目,心里对这人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不过,林学彦却是并未完全放松对这人的警惕。
偷偷摸摸来听墙角,本人还是个‘不靠谱’的结巴,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当然,林学彦并不是歧视结巴,他只是有些先入为主。
毕竟在那么多影视作品里,总有那么几个坏蛋说话不利索。
是的没错,咱的确是被毒害了。
林学彦很坦然的将锅甩给了那些神剧,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等待了片刻,那人将自己的用意和身家来历写了一遍。
“林菩萨,请过目!”
书生小宋将那人所写的东西交给了林学彦,让林学彦查看。
林学彦一目十行,将那人的‘供词’看了一遍,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十三区北荣巷人士,对吧?”
林学彦拿着那张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人,淡淡发问:“我记得,北荣巷那一带的人也有参加香料采集,你没有去吗?”
那人提起笔,刷刷点点的又写下了几行字:“我家以前家境殷实,我不屑于做苦差事,无奈最近家中遭逢变故,用尽了家财,这才想着要出来谋差事。”
“这样吗?”
林学彦微眯起眼睛,扭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护卫:“将这个人暂且看押,再让人去北荣巷,查查这个人的底细。如果这个人是干净的,那我就留下他。如果这个人有问题,那就别客气,直接送大理寺。”
“是!”
护卫答应了一声,便将那人给带下去了。
林学彦并未太过在意这个小插曲,而是继续给书呆子们讲述如何创作话本。
武乡侯府。
李良玉正和几个谋士聚在一起,商讨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别说是京城了,就是整个大夏国,那最出风头的人也只有林学彦一个。
“这个林学彦,他不但转得盆满钵满,还捞了一个好名声,更是深受女帝陛下的青睐。我真想不通,他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压过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以及各位公侯伯爵!”
“是啊!你看看他鼓捣出的那些东西,那都是些什么?香水,香料,新式菜肴,哪一样不是哗众取宠的东西?”
谋士们顺着李良玉的意,不遗余力的攻击林学彦,听得李良玉是直反胃。
这帮王八蛋,在老子这里说得义愤填膺,背地里谁不是疯狂的买买买。
林学彦那王八蛋的酒楼生意那么好,难道没有你们这些混账的贡献?
李良玉是越想越气,已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不过最终,李良玉还是没有发怒。
自己这些幕僚和谋士虽然混账了点,但也确实是都有些东西,自己还要依仗着他们出谋划策呢!
就在李良玉想要说点什么,来敲打一下这些混账的时候,老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侯爷,南岭商号的掌柜前来求见,说有要事要和侯爷您面谈。”
老管家看也没看那些谋士,直接对李良玉汇报。
“让他进来!”
李良玉想都没想,便直接朝老管家挥了挥手。
老管家失礼退下,不多时,便领着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刚一来到近前,那中年人便恭恭敬敬,对李良玉施了一礼。
“草民,南岭商号掌柜郑宝玉,见过侯爷!些许薄礼送上,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南岭商号掌柜郑宝玉恭恭敬敬,对李良玉行礼问好,又让人将礼物送了上来。
说是些许薄礼,但其实,郑宝玉带来的礼物,足足有三大箱子。
看到那些礼物,李良玉是满面红光,连忙让人给郑宝玉看座献茶。
“郑掌柜来找本候,有何贵干啊?”
李良玉也不绕弯子,而是直接问起了郑宝玉的来意。
“是这样的!”
郑宝玉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沉声开口:“草民此次来找侯爷,是想要跟侯爷谈一次合作。鄙商号对最近出现的那些商品很感兴趣,想要插上一脚。听闻侯爷您有门路,所以……”
“你说本候有门路?”
李良玉冷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礼物你带回去吧!本候帮不了你,你所说的门路,本候没有。”
“这怎么可能!”
郑宝玉一脸吃惊的看着李良玉,一张脸上写满了不解。
“那个人和我说得很肯定,说侯爷您有门路。侯爷,您可不要晃点小民啊!”
“晃点你,有意思吗?本候骗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摇了摇头,李良玉缓缓的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淡淡的开口:“林学彦把那些买卖看得很死!而且,其中的很多买卖都有皇家在掌控,你想要参一脚,难!”
“还望侯爷您指一条明路!只要这条路走得通,小民,另有重谢!”
郑宝玉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沓银行存票,轻轻放在了李良玉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