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一身伤势,狼狈不堪的刘胜强,林学彦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刘副统领,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要置我于死地呢?你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你一上来就想要我的命,严重了吧!”
林学彦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胜强,眼神中带着点悲天悯人。
“哼,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了!”
刘胜强轻哼了一声,一脸愤恨的看着林学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结党营私,侵吞国库银钱,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轻叹了一声,林学彦没再理会刘胜强,而是扭头看向了老赵:“感谢赵大人施以援手,解小子的生命危急。这份情,我记住了。”
“你乃是国之贤臣,绝不能有事。救你,乃是老夫的本分,你无需挂记。”
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老赵大手一挥,对手下人沉声吩咐道:“把这厮给我压下去,明日一早,老夫要面见圣上,请圣上处理这个混账东西。”
“是!”
几个锦衣卫答应了一声,立刻蜂拥上千,将刘胜强给架了起来,直接给押走了。
“你这么晚了还在忙着!”
老赵揽着林学彦的肩膀,乐呵呵的开口:“年纪轻轻的,就和那些老家伙一样,熬夜处理事情,真是可敬啊!”
“嗨,可敬什么啊!”
林学彦抹了抹鼻子,难得的红了老脸:“正像您老刚刚所说的那样,我也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罢了。时辰都已经这么晚了,您老能亲自出马,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敬!”
“你小子!”
老赵狠狠的在林学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行了,少在这拍老子的马屁!你小子平时不是挺傲气的嘛,怎么现在也油滑起来了?”
“不油滑不行啊!我的小命儿都被惦记上了,不油滑我还能怎么办?咱得找个靠山,保住小命儿啊!”
林学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眼底闪过了一丝后怕。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老赵并未发现他眼底隐藏的情绪。
老赵也没有多说什么,嘱咐了林学彦几句,又把姚思婉和几个锦衣卫留下,这才带着部下离开了林学彦的府邸。
“林大人,没受惊吧?”
姚思婉一脸关切的看着林学彦,眼底隐有愧疚。
若非是老赵消息灵通,提前洞悉了刘胜强的想法,姚思婉根本不知道林学彦会遇到危险。
对不起,我应该守在你身边的。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
心中如此想着,姚思婉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坚定。
姚思婉的心思,林学彦自然能猜得到,看得出。
对此,林学彦还是很感激的。
果然不愧是咱看上的美人,这心里就是向着咱。
有人担心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啊!
林学彦心里美滋滋,表面上倒是也没端着,而是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有老赵大人保护,有婉儿你的关心,我还能有什么事呢!今晚辛苦你了,要不要我弄点小菜,犒劳犒劳你?”
“还是算了吧!”
姚思婉虽然有所异动,但还是轻轻轻摇了摇头。
“你忙了这么晚,也累了,还是我给你做点汤羹,你少喝一点,然后早点休息吧。”
多谢小娘子的美意,那我林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暗暗的嘀咕了一句,林学彦对姚思婉点了点头,这才返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姚思婉也没有怠慢,而是轻车熟路的去了厨房。
不多时,一碗羹汤就被送到了林学彦面前。
羹汤是用羔羊肉炖的,清香扑鼻,虽然卖相差了点,道是刚好合林学彦的胃口。
“有劳婉儿了!”
林学彦接过羹汤,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表情不要太惬意。
见此情景,姚思婉的俏脸微微一红,眼里满是满足。
这可是我和娘学了很久才学会的,我还以为第一次做给他,结果会很糟。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很喜欢的。
心中如此想着,姚思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而此时,林学彦也依然把一碗汤羹喝完。
咂了咂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看到林学彦的这般表现,姚思婉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但林学彦却是抢先开口了。
“婉儿,卖盐的相公,还好吧?”
姚思婉:“……”
翌日,早朝。
海公公尖着嗓子,喊完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老赵第一个出班,高举笏板启奏。
“启禀陛下,昨夜臣与大理寺卿林学彦大人夜谈,正好遇上有人行刺林大人。臣命锦衣卫拿下了此刻,发现行凶之人竟是禁军副统领刘胜强!臣请陛下降旨,严惩刘胜强,以儆效尤!”
闻听此言,萧茹月立刻激动得站了起来。
“你说刘胜强去刺杀林学彦?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去行刺林学彦,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启禀陛下,臣已经审问过刘胜强,他承认,他只是嫉妒林学彦,不忿于林学彦出尽风头,所以才会对林学彦出手。”
老赵如实的拱手回答,顿了顿,复又开口补充。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具体该如何处置,如何给刘胜强定罪,还请陛下定夺!相信,陛下一定能给群臣,给百姓一个合理的结果。”
“臣,附议!”
首辅韩愈也出班行礼,公开支持老赵。
而听了文武两班大臣之首的话,萧茹月的脸色却是更差了。
此刻,她又如何能想不到刘胜强为何回去刺杀林学彦?
一切,都要归于朕的那番话啊!
朕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刘胜强竟然会因为朕的一句话,就去刺杀林学彦。
你倒是真心为朕着想,向替朕除去烦恼,可……你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深吸了一口气,萧茹月缓缓的坐回到龙椅上,徐徐开口:“将刘胜强移交刑部,尽快立案归档,择日问斩。另将其族人逐出京师,没收家产,永世不得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