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异父异母亲兄弟
丢了两颗大牙的郑度被刘璋的亲卫给拉了下去。
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哼!”
刘璋冷哼一声。
根本没心思去管郑度的死活。
抬起一只脚踏到了马车上。
“主公!”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传来。
武将中的吴懿、吴班两兄弟策马而来。
大老远的就跳下了马背。
跪在地上膝行向前。
吴懿大声说道:
“刘玄德看似忠厚仁义,实则是头恶狼啊!还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专门吞食喂养他的人!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主公啊!”
刘璋闻言大怒:
“混账!难道我连是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吗?
玄德秉性忠厚,到了你们的口中就变成恶狼了?
来人,把他们给我乱棍赶走!”
其实大耳贼究竟是不是白眼狼。
刘璋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吴家兄弟竟然当众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这不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
我刘璋的眼光有问题吗?
把白眼狼当成了好人?
当众质疑主公。
该当何罪?
不杀了他们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吴懿、吴班被乱棍打了回去。
刘璋冷冷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
“再有劝谏者,杀无赦!”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
真当我刘璋脾气好不会生气是么?
此言一出。
张松心里顿时一沉。
凉凉了。
他在这几天内把刘璋要和大耳贼会面的事情。
添油加醋的传到了刚才那几位的耳中。
希望可以凭着众人的力量劝阻刘璋。
现在看来效果几乎没有。
反倒把刘璋给激怒了。
再次冷哼了一声。
刘璋终于踏上了马车。
在一千板楯蛮精锐的保护下。
带着十余位文武将官向城外走去。
来到成都城门口的时候。
严颜忽然下令停止了前进。
催马来到刘璋的马车旁禀道:“主公,从事王累倒悬于城门之上,要见主公。”
“这还没完没了了?
我已经说过了,再有劝谏者杀无赦!他是想死吗?”
刘璋没好气的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抬头向城门上看去。
距离地面十米高的地方。
一条白布从城头上垂了下来。
悬挂着从事王累。
王累一手拿着谏言书。
一手握着佩剑。
大声呼喊道:“益州从事王累,有谏言书请主公过目!”
“看什么看?
不看!你是要挑衅我的威严么?”
刘璋愤怒的吼了起来。
你主公我都把话说出去了。
再有谏言者杀无赦。
你小子是听不懂啊?
故意来找茬儿的是不?
还是那句话。
当众质疑主公。
该当何罪?
王累的双眼中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刘璋的态度让他破灭了最后的一丝幻想。
挥剑。
斩断白布。
啪!
王累从十米高的高空掉落下来。
摔死在了刘璋的面前!
其死相之惨烈。
令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唯独刘璋这位老板。
就跟没看到一样。
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就钻回了马车里。
谁也不知道他这挥手的动作是个啥意思。
王累的尸体是收殓呢还是不收呢?
马车继续前行。
碾压着王累的血迹出了城门。
三万大军已经在城外整装待发了。
一辆辆马车上装载着粮草、军械。
以及过冬用的棉衣。
粗粗一算。
至少有五百辆!
人家刘璋是益州之主嘛。
财大气粗的。
第一次去见同族兄弟。
怎么也要意思一下的。
礼物太轻怎么行?
何以彰显我刘璋大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地位?
看到这些马车。
法正的嘴角微微弯曲了一下。
隐晦的和庞羲交换了一个眼神。
彼此心领神会。
数日后。
白水河畔。
大耳贼带着一百名白耳精兵走出了营地十里之外。
做好了迎接刘璋的准备。
准备和刘璋来一场盛大的家族聚会。
拉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等候了小半天。
刘璋浩浩荡荡的车马终于出现在了大耳贼的视线中。
站在大耳贼身后的张燕忍不住低声说道:
“大哥,益州兵强马壮,不好搞啊!不如借此机会直接杀了刘璋,益州便唾手可得!”
张燕多年前是黑山贼出身。
当过一段时间的统帅。
谋略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
大耳贼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着痕迹的向浩浩荡荡的车马努了努嘴:“不要冲动!咱们现在还没有立足益州的资本,猴急只会坏了大事!”
“而且你以为那三万兵马是摆设吗?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然而就在下一刻。
大耳贼翻脸了。
准确的说是变脸了。
一张老脸挂满了看似真诚的笑容。
小跑着迎了上去。
口中热情洋溢的吆喝着:
“季玉贤弟!为兄可算是见到你了!一路奔波累了吧?
快进营寨休息吧。”
爷爷都是从当孙子开始的。
大耳贼现在就在扮孙子。
为日后能当上爷爷而努力着。
听到大耳贼的呼唤。
刘璋连忙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用不亚于大耳贼的热情笑道:“玄德兄!兄长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总算是见面了!”
俩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就差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看的张松一阵恶心。
不由得悄悄侧目扫了法正一眼。
这家伙到底给刘璋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咋就把他给整的神经错乱了呢?
就这热情劲儿。
对他死去的老子刘焉都没这样过!
然而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表演还在后面。
表演者大耳贼。
表演节目嘛……
大家都知道。
只见大耳贼鼻子一抽抽。
一双大耳朵一抖抖。
两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乱世当道,奸贼横行,你我兄弟还有缘分见面,不容易啊!如今放眼天下,真正有心匡扶汉室的宗族,就只剩下你我兄弟了!”
“从今以后愚兄唯贤弟马首是瞻!全力辅助贤弟肃清海内,重振我大汉江山!”
一边说着。
大耳贼就像是被揭开了心头的伤疤一样。
泪珠子就跟开了闸门似的。
完美的上演了一处泪崩的苦情戏。
这得有多苦情。
才能哭的如此凄惨?
人呐。
狠不狠不是看他能站到多高的位置。
而是看他能蹲的多低。
大耳贼直接蹲到刘璋的脚面子下边去了!
张松表示不忍直视啊!
别说张松了。
就连管亥、张燕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带着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低下了头。
在场的数万人。
只有刘璋被大耳贼给感动了:
“我本意只是守护益州一方百姓的安宁,既然兄长有心,那咱们兄弟就联手干一番大事业!”
张松忽然之间明白了。
法正之所以能劝说刘璋。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大耳贼愿意给刘璋当马前卒。
为刘璋征讨天下,然后拥立他登基称帝!
只是。
与虎谋皮。
真当人家大耳贼是温柔的小猫咪呢?
他可是反过头来就能咬死人的白眼狼啊!
张松已经预见到刘璋未来的悲催下场了。
就是个傻憨憨!
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