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一场小雨,从清晨时分悄然落下,待到下午时,依旧在静静的滋润着大地,没有一丝想要停止的意思。
马舍内,坐在干草堆上的张哲,正用手中的匕首,不断地削着一把木刀。
在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顺着马舍内的栅栏窗,望了下窗外依旧没有停歇的小雨后,便在心中算起了小芙那丫头离开的时间。
从这里到k市的话,一个来回两天足够了。昨天上午离开的,今天这个时候怎么都应该回来了吧?
这个时间都还没有回来,那个傻丫头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也许,只是因为这场小雨的原因,让那丫头耽误了吧?
兴许,这时的那个小丫头,不定在哪里进行避雨呢?
再说了,那个丫头发起狂来,连自己人都能干。她又能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后,望着窗外小雨的张哲,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微笑。
随后,在看了手中已经削得差不多的木刀一眼后,便随即对趴在一旁干草堆上,看着一本哲学书的张雨宣开口笑着问道。
“宝贝,等爸爸给你削好这把木刀后,爸爸教你练习刀术怎么样?”
趴在一旁干草堆上看着那本哲学书的张雨宣,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张哲,板着小脸,表情十分不悦地开口说道。
“爸爸,我正在学习,请你不要打扰我学习好不好?”
“另外,我对练习刀术并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现在只有哲学。”
说到这里时,趴在干草堆上的张雨宣,便随即将小表情一变,对张哲一脸坏笑的开口问道。
“爸爸,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要能答上来,以后你让我练刀术,我就练刀术。但你要答不上来,你以后就不能逼我练刀术。”
“爸爸,你我都知道我是你的女儿,那我问你。到底是你选择了我,是你的女儿?还是我选择了你,成为了你的女儿?”
“或者说,为什么是我成为了你的女儿?而不是其他的人?我成为你的女儿,是早就注定的?还是一次恰巧的偶然事件?”
望着面前张雨宣那一脸得意的小表情,张哲则陷入到一脸的懵逼之中。
卧槽!这特么不就是鸡生蛋,蛋生鸡地问题吗?到底是先有的鸡蛋,还是先有的鸡?
哎,好像也不对?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自己又说不上来。
说实话,雨萱这小丫头看的那本哲学书,自己都觉得有些晦涩难懂,而这小丫头却看得很是津津有味。
呵,难道自己一个当爹的,就这么让她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给智商碾压了吗?
不行,不行,自己怎么都要把这个猴精的小丫头给压制住才行。这特么刚五岁,要是再大些,自己还怎么管?
想到这里的张哲,随即望着一旁表情甚是得意的张雨宣,脸上带着一抹十分温柔的微笑说道。
“哎呀,我的宝贝,问的这个问题好深奥呀?”
“既然你喜欢哲学,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宝贝,你看的这本书,应该有四百页吧?你觉得,今晚你妈罚你抄这本书,是必然,还是偶然?”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必要的关联?是你选择……”
未等张哲把话说完,趴在干草堆上,原本小表情还甚是得意的张雨宣。随即便从干草堆上起身,拿着手中的那本书。一边向着马舍外走去,一边委屈巴巴地流着眼泪,哭喊着说道。
“我不跟你玩了,你这个坏爸爸欺负小孩。”
“还威胁我,我要给你告诉妈妈去……呜……”
马舍外雨萱的哭喊刚刚消失不久,大个便随即从马舍外冒着小雨跑了进来。
跑进马舍的大个一见坐在干草堆上,刚刚在手中点燃一支香烟进行庆祝的张哲后,便对张哲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
“兄弟,你闺女她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那小丫头好像在哭呀?哭得可伤心了,怎么你打孩子了?”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后,张哲一边递给大个一支香烟,一边对满脸好奇的大个,坏笑着说道。
“没什么,刚刚那小丫头的智商,被我好好的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
“估计是被我严重的打击了她的自信心,给我向她妈妈告状去了。”
听到张哲的解释后,手中拿着香烟的大个,望着面前一脸坏笑的张哲,表情甚是无语地说道。
“兄弟,我可真服了你了。跟一个五岁的孩子比智商,你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真不知道是你哄孩子玩,还是孩子哄你玩?”
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后,望着大个的张哲,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反问道。
“嘿嘿……跟一个五岁的孩子比智商。输了的话,不是更丢人吗?”
说完这句话后,张哲便随即对大个开口问道。
“哎,老哥,小芙怎么还没回来呢?”
“这都两天了,按理说……”
未等张哲把话说完,刚刚为自己点燃香烟的大个,便对张哲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先别管小芙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现在外面下着小雨的,那丫头肯定在某处进行避雨呢!”
“我跟你说兄弟,你现在可要有麻烦了。”
听到大个的这句话后,坐在干草堆上的张哲,望着站在一旁的大个,微笑着开口问道。
“老哥,我又有什么麻烦了?”
从口中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后,手中拿着香烟的大个,便望着面前的张哲淡淡地说道。
“兄弟,你还到挺淡定?”
“前院来了一队玄甲卫,带头的小队长,是副站长的朋友。副站长现在正和他的那位朋友商量着,怎么来打听下你这位内肃卫,来这里的目的呢?”
“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位玄甲卫的小队长,就会过来和你搭话了。兄弟,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哲,表情当时就是一惊。
吃惊之中见大个那一脸平静,好似胸有成竹的表情。张哲便知道,大个准是又来帮助自己,并向自己兜售他的人情生意来了。
在装作表情呆愣了数秒后,张哲便对一旁表情平静地抽着手中香烟的大个,急忙假装慌张的开口说道。
“卧槽!老哥,那我该怎么办呀?”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内肃卫的人。他这么一来,我不就全露馅了吗?”
“要不,要不你看我先躲躲怎么样?”
看着表情十分慌张的张哲,大个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后,便对张哲脸上带着一抹轻笑说道。
“兄弟,有我在这呢,你怕啥?老哥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玄甲卫的人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内肃卫的人,你根本就不用怕他。”
“那家伙,他反而更怕你一些。记住了,内肃卫,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清理军方部队内部违纪士兵与军官的特殊部队。”
“另外,它也是将军内卫部队的直属下级部队,所有的将军内卫,都是从内肃卫中挑选的精英成员。说得直白些,除了将军以外,任何人都无权干预内肃卫的行动。”
说完这句话,大个便在给了一旁的张哲一个白眼后,表情中充满嫌弃地开口说道。
“兄弟,不是老哥我说你。”
“我听小芙说,你也在l市的军方中待过三个月,怎么连l市基地里的部队间的关系都不知道?”
“特么的在l市基地里,在内肃卫的眼中,除了将军内卫牛叉外,其余的部队都是渣渣!”
在丢掉手中的香烟后,坐在干草堆上的张哲,便望着站在一旁的大个,表情中带有一丝苦笑地开口解释道。
“老哥,我确实在l市的基地中待了三个月。”
“可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在一区的食堂里进行帮厨,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二区部队的人。”
听到张哲的这句话后,徐徐吐出口中烟雾的大个,便望着一旁的张哲淡淡地开口说道。
“兄弟,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句,“艳阳高照,一马平川闻虎啸”吗?那是l市军方部队中,表明内肃卫身份的暗语。”
“如果有部队的人觉得你是内肃卫,他们就会问你那句话。而你只需回答:狂风骤雨,万丈深渊听龙吟。”
“回答上来,他们就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回答不上来,他们便不再理你。这个暗语,只有部队中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才知道。”
“记住这个暗语,你要让那个玄甲卫的队长知道你是内肃卫的人才行。”
说到这里时,站在一旁的大个在丢掉手中的香烟后,继续对张哲说道。
“对了,那个家伙可能会询问你的代号,与正在执行什么任务,是否需要他为你提供帮助。”
“你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只需把右手抬起,向下一翻。让手背朝上,手心朝下。这个动作,是在告诉那个家伙,他无权知道。”
“表情横点,语气硬点,他会比你还怂!”
说着,站在一旁的大个,便随即将自己的右手抬至胸前,向着张哲做了一个翻手掌的动作。
听着一旁的大个,如此精细的讲解,瞬间就让张哲觉得面前的这个大个,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其实自己面前的大个,才是隐藏在这个驿站中,真正的内肃卫成员呢?
要不然,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了解内肃卫的事情呢?
在望着大个良久后,张哲便对一旁的大个,装作出十分好奇的表情开口问道。
“老哥,你怎么这么了解内肃卫的事情?”
“你不会才是,隐藏在咱们驿站内的内肃卫成员吧?”
听到张哲的这个问话后,大个并没有对张哲做出任何的答复。只是身体转向一旁,望着马舍窗外的小雨,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时,大个装在上衣口袋中的对讲机中,突然响起了刘副站长的声音。
“大个,大个,你去从后院把那个弼马温张哲叫到前院来。”
“想办法给他安排点事情,让他和霍队长见上一面!”
听到对讲机中,传来刘副站长的这句话后,站在一边的大个随即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一脸奴才相地进行回复道。
“好的,好的,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而后,手中拿着对讲机的大个,便转身望着坐在干草堆上的张哲,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兄弟,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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