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思索片刻心中有了主意,满是威严的说道“候爱卿!爱卿弹劾刘凡八大罪状,这八大罪状从何而来,朕到现在还是一头水雾呢!相比诸位臣公也有类似的疑惑,侯爱卿你给大家说说具体原因吧。还有你济民,先不要着急,听听侯爱卿怎么说,你在辩解不迟呀。我相信侯爱卿身为六部尚书之一不会无的放矢的,是吧?侯爱卿!?”
崇祯的一番话说得颇为公允,满朝文武大臣,包括刘凡在内心中都很是赞同,侯恂见状也能开口解释道“臣谨遵陛下旨意,臣的弹劾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刘凡在担任胶州守备以及兼任胶莱盐运司盐运副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大肆贩卖私盐,谋取暴利,据悉在刘凡担任副使这短短两年内其获利就不下于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侯恂的话引起朝廷上上下下一阵惊呼。五百万两什么概念,这几乎相当于大明一年半的财政收入总和!这么一大笔钱被一个人收在怀中,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那他有多少银子?说是金山银海也不为过吧!想到此处,几乎每一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看向站在场中刘凡的目光满是炙热!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侯恂继续说道“这仅仅是开始,从这之后,刘凡在没有在兵部备案的情况下私自扩充军队,一个守备之职位招募近两万人的大军,刘凡还将魔爪伸向胶州的士绅,以胶西颜家为首的士绅惨遭刘凡的毒手,上百年的继续被一扫而尽,胶州为之一空!此外刘凡还与山东总兵官刘泽清开战,无故屠戮朝廷官兵,又利用职务之便,架空胶州知府上上下下,私自任命官员把持胶州政权几乎成为国中之国!这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开国朝二百年之未有!其罪滔天!臣恳请陛下治其罪,以振朝纲!”说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首哀呼!
“嗡”的一声,大殿响起了议论之声,侯恂的话让众多大臣大感吃惊,纷纷猜测其中的真伪,各种讨论声不绝于耳!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心中也掀起滔天的巨浪,侯恂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刘凡也跟他报备过了,朝中的上层官员也是深知内情的,这件事也一直在高层内部流传,但是知道归知道这事情见不得光啊!更别说拿在朝中讨论了!乍闻侯恂居然公开此事,这让崇祯瞬间气急败坏,暗暗后悔不该给侯恂说话的机会!
身为被告的刘凡也是懵了,他也没想到侯恂居然敢违众怒,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断了大家的财路吗?每年两百万两银子表面上是送给崇祯的,但是其本质上还不是落到朝中各部大佬手中?刘凡对银子的去向,早就做过调查了,所以他才敢在胶州肆无忌惮的行事,因为他知道为了他手中的银子,不管什么原因,朝中的大佬都不会在明面上对他动手!没想到此刻却被侯恂打破了这个常规!事已至此,刘凡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低头沉思片刻立刻大声反驳道“荒谬!侯大人身为户部尚书,朝廷重臣,怎能信口雌黄,污蔑他人!我刘凡身兼胶莱盐运司盐运副使自然有改革盐政增加朝廷税收为国分忧的责任!众所周知,自大明实行开中法一来,朝廷盐政税收流失大半,每年盐税不过一百万两!敢问侯大人这五百万两银子您是怎么算出来的?难道仅凭胶莱盐运司这一个小小的山东分司就比整个大明十五个省加起来还要多吗?”
刘凡的话让朝中上下众臣的头脑为之一清,是啊,胶莱盐运司不过山东一个小小的分司,每年盐税不过区区万两上下,就是刘凡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弄出五百万两银子,要是刘凡真的有这个本领现在还能做一个小小的武官?恐怕就是温体仁也得退位让贤吧!清楚了其中的脉络,众人看向侯恂的目光满是鄙视,这个侯恂想钱想疯了吧!五百万两亏他想的出来!
刘凡眼看他的话奏效了,心中大喜,接着道“至于侯大人说的滔天之罪,刘凡职位卑微可不敢认!众所周知,破虏军是陛下亲自赐名的亲军,直接受陛下的管辖,况且刘凡受陛下重托奉命组建一支能征善战的大军,有陛下的尚方宝剑在手,怎么能说私自扩军呢!至于刘泽清和颜家的事情刘凡已经向陛下汇报过了,朝廷也已经定案了,怎么到了侯大人口中却成了另一番模样?莫不是侯大人以为自己是户部尚书就可以信口开河吧!难道侯大人不知刘泽清已经背叛朝廷远逃海外了?就在腊月二十刘泽清还伙同海盗王直攻略山东杀伤山东军民上万人,侯大人现在为刘泽清辩护是何居心?”
刘凡连连发问堵得侯恂哑口无言,有心反驳却不知从何下口,面色涨的通红,心中怒急大吼道“刘济民!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做下的事情朝廷上下都清楚,在座的诸位阁老各部尚书哪个不清楚?陛下您可要相信老臣啊!”
刘凡冷笑一声“侯大人真会说笑,我做下了什么事情?您说阁老和各部尚书都清楚,那我现在问一句,哪位阁老和尚书可以为你作证啊!”
“陛下!侯恂信口开河,臣身为内阁首辅从未听说过此事,陛下明察!”温体仁心中暗乐,侯恂先是想断了大家的财路,之后又想要把他们也拉下水,这算盘打得太响了,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么!这个锅,他温体仁可不背!
温体仁的话一出,内阁次辅,各部尚书,也都不是傻子,他们对侯恂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侯恂这明面上是针对刘凡,其实已经触及皇帝的底限,谁不知刘凡是崇祯派出去敛财的!他们可不愿意为侯恂的一己之私,做垫背,立刻出列道“臣也未曾听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