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拨电话的一瞬间,表情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谄媚的说:“您好,请问是李科长吗?”
李强在办公室里面,接起电话后说道:“是我,我是李强。”
女孩低头哈腰的问道:“李科长,门岗房这里,有一对母子,说是进来找您的,是吗?”
李强斩钉截铁的说道:“是来找我的,你让她们进来吧。”
“好,好,我现在就给他们进门卡,让他们进来。”话毕,女孩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面对冬梅母子,女孩表情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哪儿,干什么呢,快过来领进门卡。”
说着,女孩便把两张进门卡,扔到了冬梅眼前的桌子上,并且掉到了地上。
冬梅捡起进门卡,她客气对女孩,说:“谢谢您,师傅。”
第一关算是过了。
当冬梅和涛涛拿着进门卡,从大门进去,穿过院子,抵达大楼底下的时候,两人又被保安给拦住了。
冬梅紧张的看着保安,说:“该不会又要介绍信吧?”
涛涛也害怕极了,他感觉自己和母亲费劲了周折,好不容易进来,难道又要被拦下啊?
保安板着脸,说:“不好意思,大楼有规定,穿凉鞋的,和不穿袜子的,都不能进入大楼。”
闻言,冬梅傻了,自己虽然穿着袜子,但是却穿的是凉鞋。
涛涛也傻了,虽然自己没有穿凉鞋,但是自己由于出来的着急,却忘记了穿袜子。
母子两人看着保安,心里难受至极。
他们心想,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进来,难道又要出去,回到家里面拿鞋,拿袜子啊?
可是出去后,拿了鞋和袜子之后,又要怎么进来啊?
冬梅祈求保安,说道:“师傅,我是带着孩子来报名招工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说着,冬梅拉着涛涛的手,就要闯进去。
突然,保安从后面,一把揪住冬梅的衣领,说:“师傅,不好意思,如果你们要是硬闯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闻言,冬梅看着眼前身高一米八几的保安,只能认了。
她看着涛涛说:“涛涛,咱们回吧,先把凉鞋换了,袜子穿上再说。”
刚走了两步,涛涛停了下来。
他说:“妈妈,你再这里等我,万一咱们两个人都出去了,一会进不来怎么办?
这样吧,我一个出去给您拿鞋,然后我穿袜子。
如果我进不来的话,您还在里面,你就替我上去报名。”
冬梅看了看涛涛满身的汗水,她心疼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跑回去拿东西。”
涛涛知道妈妈身体有病,他说:“妈妈,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要是跑回去了,心脏不舒服了,怎么办?还是我回去吧。”
说着,涛涛就朝外面跑去。
出了院子大门之后,涛涛几乎就是一路百米狂奔,直到跑到家里,拿了鞋和袜子出来,才减慢了度。
抵达门口的涛涛,再次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当涛涛说明情况,并且拿出进门卡之后,才得以进去。
当着保安的面,冬梅脱掉了凉鞋,换上了布鞋。
涛涛脱掉了皮鞋,穿上了袜子。
这样,两人终于进了单位总部大楼。
相比外面的炎热,大楼里面非常的凉快,甚至有点阴冷。
涛涛看着那些行走在大楼里面,穿着干净衣服,白色衬衣的白领们,羡慕的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甚至幻想,自己可以在这里面工作就好了。
可是,他转头一想,自己的父亲,奋斗了一辈子了,已经五十岁了,都没有奋斗到在大楼里面工作,而自己一个不被认可学历的工人,怎么可能混到大楼里面工作呢?
冬梅带着涛涛,来到了电梯口。
冬梅的记忆力,虽然减退很厉害,可是她却清晰的记得,宋年媳妇告诉自己的话,二十层,二零一三房间。
于是,冬梅在电梯里面,按下了二十层。
大楼里面的电梯度非常的快,比明亮花园里面的电梯,度不知道快多少倍。
母子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二人就已经抵达了二十楼。
出了电梯,涛涛马上开始紧张。
因为之前,在兴庆公园对面大楼,招聘失败的阴影,还在笼罩着涛涛。
所以他的心里,虽然渴望招聘,但是又特别恐惧招聘。
冬梅走在前面,涛涛跟在后面。
冬梅知道涛涛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像只老鼠一样,不敢走在前面。
而在冬梅的心中,年轻人就应该有闯劲,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抬头挺胸,昂阔步的向前走。
可是自己的儿子,却恰恰相反。
面对儿子的萎缩和胆小,冬梅心里,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但是她又说服自己,接受了儿子的现状,毕竟一个饱受打击的孩子,在面对机会的时候,很难做到信心百倍,很难做到自信满满。
二零一三房间很难找,两人绕着二十楼,转了一大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找到了二零一三房间。
当冬梅看着门牌上二零一三,那几个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她激动异常。
她心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抵达目的地了。
眼下,只要一切顺利,自己的儿子,就能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了。
于是,冬梅立正稍息,笔直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敲着门。
当冬梅敲到第三下的时候,连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门开着,难道自己没有长手啊?”
闻言,冬梅楞了一下。
虽然里面的男人,很没有礼貌,但是冬梅也认了,毕竟人家是在总部机关大楼里面工作,身份地位什么的,都要高人一等嘛。
于是,冬梅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她没敢一步跨进去,而是先把头和脖子伸了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来招聘的人,到底多不多?
可是,当冬梅看到里面,一排排整齐的隔间时,她不由的愣住了。
她心说,怎么全是办公的人,一个过来应聘的家长和孩子都没有?
就在冬梅纳闷的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现了探出头来的冬梅。
他粗鲁的说:“那个妇女,你是干什么的?”
闻言,冬梅赶紧把头,又从门缝给缩了回去。
她纠结的看着涛涛,说:“涛涛,不对啊,怎么里面,一个应聘的人也没有,咱们该不会走错了吧?”
话毕,冬梅抬头仔细看着门牌号。
涛涛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一三零那几个阿拉伯数字。
这时,那个男人推开门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涛涛和冬梅。
他态度非常傲慢,粗鲁,以及无理的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