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质问涛涛,说:“涛涛,我问你,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互帮互助,相敬如宾,融为一体?
既然两个单另的人,结为了夫妻,那么就应该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
既然崔飞把你的钱花了,那她至少应该,给你上山的路费吧……”
涛涛感觉,自己在面对父亲和母亲的时候,简直无法抬起头来。
父亲和母亲,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
他们不仅供自己上大学,而且还给自己买房子。
而且,自己的家庭,一直是父亲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四口人。
父亲和母亲的日子,是如何的节省,才省出来钱来,供自己上大学,给自己买房子,给自己结婚?
可是现在,自己结了婚,已经买了船票,并且上船了,依然伸手向父母要钱。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窝囊?
卫国听到涛涛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涛涛,像你这个日子,刚结婚就过成这样,你以后可怎么过?
人生之路,漫长至极,难道你要伸手向我们,要一辈子钱啊?”
涛涛的嘴唇干裂,脸蛋发烫。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母亲和父亲此时的表情……
他们该是有多伤心?
卫国咽不下肚子里面的这口气,他继续说:“涛涛,我为了给你结婚,我现在欠了十几万的外债,你不给家里帮忙就算了,现在还伸手向家里要钱?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不能向家里要钱,毕竟你是我的孩子……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和你妈妈也不忍心看着你,连个上山回单位的路费也没有……
但是,我们这次给了你路费,下回呢?
下下回呢?”
父亲的话,问住了涛涛。
他只考虑了这回,并没有考虑下回,更没有考虑下下回。
涛涛感觉自己懦弱至极。
涛涛感觉自己简直就不像个男人。
涛涛甚至感觉,像自己这样的人,就不配结婚,不配拥有婚姻。
卫国把涛涛骂了半个小时。
他终于解气了,便把手机交给了冬梅。
冬梅刚才坐在阳台上,她的心里挣扎了好久。
她设想了好多涛涛和崔飞在一起的场景。
冬梅知道,崔飞强势,甚至蛮狠……
崔飞不讲理,甚至胡搅蛮缠……
崔飞嗜钱如命,甚至想着法子,沾一些小便宜……
可是,涛涛作为一家之主,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他就不能改变下自己的妻子,让她变的正常一点,让她能像个妻子的样子吗?
冬梅在电话里面问涛涛,说:“涛涛,我问你,难道周围,结婚了的夫妻,都像你这个样子,把自己挣的钱,全部给妻子……
然后妻子给你花的一干二净,让你连上山的路费,也没有嘛?”
涛涛心里难受至极,他忍着泪水,说:“没有,好像就我一个。”
冬梅问涛涛,说:“你和王小朝关系好,你也没问问王小朝,她和于红利是怎么过的?”
涛涛说道:“王小朝和于红利在一起,全是王小朝说了算。
他不仅花于红利的钱,而且还拿着于红利的钱,去给他父母装修房子。”
听到王小朝在家庭里面,混的如鱼得水,冬梅叹着气,说:“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同学,而且你和王小朝,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难道你就不能向王小朝学学吗?”
涛涛委屈的说:“我去过王小朝家里……
王小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完全就是大爷……
可是,于红利是个勤快人啊……
她收拾房子,打扫卫生,而且还把自己赚的钱,全部交给了王小朝保管……”
冬梅听着王小朝的妻子于红利,羡慕的说:“人家王小朝,能娶这么好一个妻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找一个好女孩呢?
算了,于红利只是个例,毕竟像她这么好的女孩,现在不多了。
那你其他的同学呢?
樊伟和周慧呢?
柳韬和柳香呢……”
涛涛低声的说:“他们都是夫妻一起工作一起奋斗,然后把钱存在一个折子里面,一起节省,一起花……”
听到周围的夫妻都正常,唯独涛涛和崔飞是个例外,冬梅感慨的说:“我的儿啊,我现在就郁闷,为什么你的命,这么苦呢?
别人都能找个好媳妇儿,为什么你就找了崔飞那么一个女孩呢?
她把自己的钱,全部存起来,一分不花,然后把自己老公的钱,全部花完,连上山回单位的路费都不给……”
卫国在旁边气愤的说:“既然崔飞能花你的钱,那你也拿着崔飞的折子,去花她的钱。”
涛涛告诉父亲,说:“崔飞不仅给折子设置了及其复杂的密码,而且她还把自己的工资折子放在娘家,我就没有办法接触到。“
卫国听着涛涛的描述,他怎么听,怎么感觉,崔飞好像就没有诚心和涛涛过日子。
冬梅对着电话,说:”别的我也不说,不然人家还说我这个婆婆,联合儿子一起欺负媳妇儿……
我就告诉你,啥事情都有个度,只要过了那个度,就要出问题……
我知道,你对媳妇好,我知道,你对媳妇那可是百依百顺……
她要吃什么就吃什么,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要花多少钱,你就给她花多少钱……
可是,你没有觉得,像你这样溺爱自己的媳妇,纵容自己的媳妇,讨好自己的媳妇,到头来,不但没有换来真心,反而换来了一个冰冷的,无情的,带血的心吗?“
涛涛终于忍不住,滴下了眼泪。
他说:”妈,我知道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会处理夫妻之间的关系,不会处理夫妻之间的感情,不会经营家庭……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冬梅听着涛涛的话,她说:”好了,你啥也别说了,你明天上山的路费,我去银行给你汇过去……
但是下次,我和你爸爸,再不可能给你钱了……
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你自己把握。“
话毕,冬梅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冬梅心情难受的坐在床边上。
她抱怨说:“当时真是瞎了眼睛了,怎么就给涛涛瞅了那么一个媳妇儿。”
卫国也心情低落的说:“结婚前,我们就知道,崔飞有YG病毒,而且开过颅……
我们不但不嫌弃她的YG病毒会传染,不嫌弃她的脑袋开过颅,直接影响记忆力……
而且,我们也答应了他们家,高的离谱的彩礼……
可以说,我们是一路绿灯,一路配合,一路顺从他们家啊……
可是,怎么我们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崔飞的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不知珍惜呢?”
卫国更是说道:“哪里有什么感恩?
哪里有什么珍惜?
我看就是变本加厉,简直就是农夫与蛇。”
冬梅抽泣着说:“我现在,谁都不可怜,我就可怜我儿子,天天受崔飞的折磨……
搞不好,这种折磨,他要受一辈子。”
看到冬梅哭了,卫国一巴掌拍倒了床头柜上。
他气愤的说:“不如,算了,让涛涛把崔飞给离了得了。
与其让儿子,受崔飞一辈子的折磨,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儿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