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浩然养气经
接下来，方阳又在好几个山村做了相同的测试，测试的结果让他感到非常兴奋。
除了一个山村的村民性格淳朴，帮助俆幻赶跑了贾仁。其他几个村的村民，做法都非常极端。
在大凤村，村民把俆幻和贾仁一起抓了，在深更半夜，秘密将两人浸猪笼。
在炎湖村，村民二话不说，将二人打死当场，就地掩埋在田地之中。
在牌坊村，村民在祠堂开起了审判大会，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对俆幻和贾仁进行批判。最后，村长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村民们扑了上来，用嘴将俆幻和贾仁活活咬死。
那唯一一个帮助徐幻的村子，也在赶走贾仁后，再三警告徐幻，让徐幻闭嘴，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君子国，就这？
方阳觉得，自己大开眼界。这么精彩的事情，可比与人斗法有趣多了。
他翻开浩然养气经，仔细阅读起来。
他刚到聚窟洲，就弄到了君子国的功法。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参悟出功法的原理。
就好比一张药方，他知道怎么抓药，怎么熬夜，怎么喝药，可是，他却不知道药方的为什么要这么写。
这次，他窥视到君子国真相的一角，对君子之气有了全新的理解。他试图重新去参悟浩然养气经。
“还是不行！”
半日之后，方阳合上手中的功法。
他所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一些，缺少信息的情况下，他很难将功法的玄奥完全参悟出来。
他需要把君子国的真相给调查清楚，知道了来龙去脉，他再参悟这门功法，就容易了许多。
鲛人国，鱼和人交流后诞生的后代。
鲛人有很多种，鱼头鱼身、人头鱼身、鱼头人身、人头人身……
方阳专程来到鲛人国，向鲛人国的鲛人了解君子国的情况。
“道友问君子国啊？君子国是聚窟洲最讲究仁爱，最正气的国家。从君子国来到我鲛人国的道友，每一个都是谦谦君子。”
“万年前，君子国与大力国发生战争。大力国元帅巨刚旧伤复发，不慎被擒。君子国得知此事后，立刻将巨刚放回大力国，并且退兵三千里，让巨刚养好伤势再行战斗。”
“不错！君子国仁义无双！此战之后，大力国中发生妖患，君子国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派出高手帮助大力国平息妖患。”
本来，方阳还觉得君子国上下都在伪装。可他听鲛人国的人这么一说，他的这种想法立刻消失。
装君子装十年八年很容易，可要是装一万年，怎么都说不通。
除了他测试的那几次，他确实没有在君子国发现任何的破绽。
“君子国的君子，和我所理解的君子，可能不是同一个概念。”
通过一番思考，方阳想到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就像“圣人”这个词一样，在地球上，它有两种意思：
一指的是品德最高尚、智慧最高深的人，比如孔子、孟子等等。
二指封建王朝的君主或皇后，比如理智和武则天就被并称为二圣。
到了洪荒，圣人的意思就截然不同，它成了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同理，君子国所信仰的君子之道，极有可能不是方阳理解中的那个意思，而是另外一种含义。
想明白了这一点，方阳顿觉豁然开朗。
先入为主的思想，是最容易干扰人的判断力的。
他应该抛开“君子”这个词，用普通人看普通人的思维去观察君子国，那样，他才能看到真正的君子国。
他回到君子国，再度观察起来。
换了一个角度后，他总算是看到了君子国的另外一面。
君子国人的品行没有太大的问题，个个都一身正气，光明正大，不过，君子国十分好面子。
这个国家的人非常慷慨，慷慨到自己已经穷得叮当响了，他们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其他人。
自己的孩子生了病，发烧昏迷。按道理，所有人都会选择去给孩子治病。
可君子国的人偏不，他们为了面子，把家里仅剩的银子送给了村里的穷书生，资助穷书生读书。
方阳再想到自己刚到君子国，坊市中那个卖灵药的人说过的话。
他懂了！
他再次翻开《浩然养气经》，他只翻了一遍，就洞悉了《浩然养气经》的玄奥。
《浩然养气经》是一门邪功！
修炼这门邪功，不需要消耗天地灵气，也不需要吞噬日月精华，要消耗的，是人性。
这门邪功，从头到尾，都在让修炼者以一颗“君子之心”去为人处世。君子之行做得越多，修炼者得到的“君子之气”就越多，性情的改变也就越大。
这就是为何，明明君子国都遭受了大力国的侵犯，还要将大力国元帅放回大力国的原因。
君子国的人全体都被《浩然养气经》操控了心智，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不再是他们自己。
方阳一个哆嗦，猛地合上《浩然养气经》，九阴冥火一闪，把秘籍烧成了灰烬。
这么邪门的功法，他可不敢留着。万一中招了，下场比上招妖幡都要凄惨。
此时，方阳心中的探究欲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浩然养气经》中可能存在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与圣人传道有关，与他修成金仙有关。
三清反目，不可能是为了理念。
阐教的教义和截教的教义并不冲突，二者其实是互补的关系，元始天尊对通天教主的教义也是认同的。
十二金仙犯下杀劫，元始天尊利用李代桃僵的办法为十二金仙渡渡过杀劫。这不是在截取一线生机又是在做什么？
也不可能是为了气运。
气运这东西，有的人很需要，有的人却不需要。
强大如圣人，连天地都可以随手开辟。对他们而言，创造气运绝非什么难事。
元始天尊如果是为了气运，为何武周代商后，阐教没有继续培养弟子入周为官？
“道！”
方阳鬼使神差，说出了这个字。
他觉得，他离真相非常的近。
只要捅破眼前的窗户纸，他就能知晓一切，并从中得到天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