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辩鼓如心(1 / 1)

鬼眼当铺 冰儿 1292 字 9个月前

一个星期后,商鼓儿在古道茶楼开场。

先是花更,吉野,扬福表达,竟然玩了一个花活,一家送了一百大洋,三十九家,三千九百大洋,先送出去,这是捻儿,害怕出货的时候,凉着了,那得多冷。

我看着,上货,第一件,南宋青釉双耳瓶,很一般的货色,15块大洋就搞定的货色,这叫试鼓,看看自己的人脉,人品。

我也清楚,这三家茶叶公司,虽然不在商鼓儿,但是和商鼓儿的人也有联系,毕竟在后期,商鼓连商,官鼓连官了。

有人敲锣,连续不断的,因为手里有一百大洋了,白来的,也算是捧个场。

敲到八十大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在敲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和三家关系不错,我觉得有点丢脸了,就交下这两个人吗?而且暂时,只是暂时这样。

最后是一百大洋成交。

这试鼓儿,有点跌脸了,就是卡脸了。

第一件是吉野打场,一场下来,心里没底儿了,让扬福上来打二场。

三个人在后场半天才把第二件货拿上来,八件货,也场的顺序有着极大的关系,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小。

大概是怕冷鼓了,把《游春图》拖上来,挂上,展子虔的画儿。

三十几个人就乱了,议论了半天,才静下来。

这展子虔的画儿,那可不是般了,估计这三十八个人中,加上我三十九人中,能买得起的,没有两个人。

这东西都干出来了,这是拼了命了。

观看,上前看。

我没动,商梅说:“你去看看。“

我过去看了,回来坐下,没说话。

商梅没动,我说:“展子虔的《游春图》,你不看看可惜了,也许失去这次机会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商梅小声说:“辨鼓,这个商鼓,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人打了,商鼓的记载中,没有了。”

我问:“几个意思?”

商梅往我这边靠了靠,说:“假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分辨,谁和他们是一条心的,谁是他们的朋友,谁是他们的敌人,这画儿是假的,总得有人挑出来,自己的人不会桃的,出价捧场,可惜,这是重辨呀!

真是成了,砸在手里,东西拿回家,人家就不认账了,这事是两头说不清楚的事情,就认了倒霉了。

在官鼓中,这种应该是叫假鼓儿了,看眼力,假鼓是允许存在的,但是在开鼓之前,要是会长言明的,其它的人是不清楚的。

好玩了。

开价,二十大洋,我一激灵。

这什么意思?

你特么的开玩了。

我看商梅,她又往我这边靠了一下,头又往我这边靠了一下,小声说:“辨鼓中的退鼓,先底叫,高行,下面有托手。”

你大爷的,玩得心惊肉跳的。

商梅上来就砸了一锣,吓我一跳。

二十大洋,一锣下去,不过就是三十。

商梅砸完了,小声说:“你可以砸一下,虽然是假的,值个百十大洋也是有的了。”

我砸了。

我看出来,有四个人在一直砸着,第一件没跟砸,在这儿等着呢。

看来这三个人,也不是没朋友,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

轮着砸,就是这四个人,到是热闹,叮当的。

商梅不时的来一锣,我不动。

就这个假画儿,愣是让这四个人给砸到了近万的大洋,成交。

我看着都看不下去了,商梅摇头。

一个人突然站起来说:“重辨也不能这么玩的,刚入鼓儿,就开鼓,也已经是说不过去了,这又来重辨,假鼓儿,我看着都扎眼了。”

这个人就是当初反对这三个人入商鼓的那个人。

这个人说完坐下,冷场半天,陶次春就上来了,说:“规矩总是在破的,一切都在进步中,上货吧。”

这是第二件货,就干得兵败山倒的,第三件货上来了。

元代青花带盖梅瓶,体积不小,色泛青白,是一件真的东西,二百来的大洋。

商梅看了我一眼说:“面子得过得去,是吧?”

我不想尿这三个人,但是还是砸了锣,手劲儿有点大了,锣声有点大,不少人回头看。

一百大洋起价,一锣下去加十块。

那四个人不打了,到一百八十块的时候,没人打了,二百来块的东西,再打没赚头,商人之奸,处处可见,无义,这个无义是他们经历得太多了,才无义,无商义,其它的义在。

商鼓本身就是凑钱之意,大家都高兴的事情。

那四个开始打锣,打呗,反正是自报自销的事情。

打得到是热闹,四百大洋,完事。

尴尬掉牙。

后面的货,都差不多,最后一件,就是第八件,这是重头货,打鼓儿的,一般是会把这儿放到后面,当然,也有放在前面的,头一个,但是得有胆量,第一个拍倒鼓了,下面的就全完,你还得坚持着往下拍。

就现在的情况,四个人轮鼓,也是明显的,货不到其它的人手里,有点过了。

这最后一件是期待着的,高足杯,无代的,釉里红,这个就是极其的难得了,氧化铜的变数,成品极少。

不过,价格五千大洋。

这三个货色,就这水准吗?不少人失望。

这些商鼓,有钱的不少,不只是架子货。

就像何书林一样,到最后是架子,支撑不住了,出了商鼓了。

我总是感觉不对,这三个人,也是京城三道茶商,花更花叶公司的亏损,具体怎么造成的不知道,但是,他是最早京城的一家茶叶公司,也是赚了很大,不至于打个商鼓,弄得这样吧?

我感觉比市井鼓儿还差。

我真不明白了,看了一眼商梅,她侧头小声跟我说:“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

我也是明白了,这是枯骨之余了,不足为怕。

在商无义,钱去势失,还不是官鼓,更不如市井之鼓。

我起身要走,商梅一把拉住了我,瞪了我一眼。

我实在是脸红,坐不下去,他们还折腾。

我往下看,高足杯,四千五起的价,看来他们是真怕砸了,开头发钱,也是硬上架。

商梅起的锣。

往下有人跟,中间的利空不大,几锣下来,就是那四个人,他们不敲了,有一个人突然就敲了锣。

商梅跟了两锣,一锣五十,这就七千大洋了,远远超出了高足杯的价格了。

那个人又砸了一锣。

商梅跟了,八千大洋了。

我不明白了,商梅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