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囡玉还挺欣慰,跟了顾紫重那么多年的凤鸣没有能劝住她,自己一来,就把她给劝好了。
这足以体现自己的能力。
李囡玉心里美滋滋的。
顾紫重心情好了一点,也不生闷气了,把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整个人面色挺红润。
顾夫人过来看她。
还是劝人的那一套,劝来劝去,没有什么新鲜的话。
顾紫重都听烦了。
顾夫人瞧女儿不生气了,这就好。
把手中的东西先放下,顾夫人道:“女儿,不要闲我多嘴,你呀,还是没有能够抓住朱常禧的心。”
顾紫重心里依着母亲,可是嘴上不愿意依她:“那您过来干什么,不如让我气死算了。”
顾母一指她:“你瞧瞧你,还生气了。让人家李姑娘看了,不闲羞吗?”
顾紫重更是装作脸皮厚的样子,道:“我不管,李囡玉也是我顾家的人,自家人瞧自家人的笑话,也没有什么。”
顾母嘴上没有话说,抿了抿唇,只好道:“让你嘴硬。”
顾紫重冲着母亲吐舌头。
顾母道:“你瞧,母亲还给你带过来人家子善的信物呢,这是一颗玲珑珠。”
顾母递给顾紫重。
她还装作很不愿意地去接了过来。
她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受人要挟了一样。
顾母递给女儿,也是憋了口气。
顾紫重嘻嘻笑了出来。
她从小就这样,就算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愿意承认错误,总把大人逼得没办法。
这次她自己明明想和朱常禧和好,却还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顾母道:“你要是不想见人家子善,我就不安排你们相见了。”
顾紫重心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李囡玉。
李囡玉正微笑着盯着她看。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问道:“子善哥他来了吗?”
顾母指着女儿,看着李囡玉:“你瞧瞧我这个女儿,还是这一副样子。你说你刚才就服了软该多好?”
顾紫重没说话,低下了头。
顾母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门口:“子善,快进来吧,紫重答应你了。”
顾紫重傻了眼。
只瞧着房门慢慢开了,“吱呀”一声,打破了顾紫重内心的寂静。
门外熟悉的人影让她的内心砰砰直跳。
“紫重。”
一声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顾紫重手足无措。
顾母和李囡玉两个人一块怂恿着顾紫重:“快过去和人家见见面。”
顾紫重真没想到她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人来的这么快吗?
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顾母带着笑容:“母亲可是替你把人给请来了,你要是不见,人家就走了。”
顾紫重赶紧拉住了母亲,让她不要再说了。
顾紫重何尝不想和好呢?
不过她现在只想着两个人之中,让他主动一点,给她留点面子。
朱常禧心里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他毕竟是男人,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子主动认错呢?
就算人家错了,他也得认错。
思来想去,朱常禧也是寻找到了中间人,他的岳母大人,这个人绝对好使。
现在在门口站着,朱常禧冻得瑟瑟抖。
顾母瞧门外怎么没动静了呢?
李囡玉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呀”了一声,道:“郡主,您怎么了。”
朱常禧听了这个,一推开房门,立刻奔了进来。
刚一进来,朱常禧才现自己被李囡玉的叫声给骗了。
李囡玉捂着嘴嗤嗤声笑。
顾紫重盯着子善哥,看了个不停。
朱常禧冻得脸颊都红得青。
顾紫重这内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赶紧起来,过去给他擦拭面庞上的小冰块,还有融化的了雪水:“你怎么这么傻?”
顾母和李囡玉两个人在一旁,瞧着他们两个人。
朱常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顾紫重的手背都被子善哥的凉手给贴得生凉。
她又抓起子善哥的手,看了看手心,又看了看手背,那你替他哈气:“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朱常禧带着笑脸:“没有多久,只有片刻的功夫而已。我等着岳母大人话,便赶紧进来了。”
顾母轻笑道:“我让你在客房里等候,让凤鸣去传话呢。你可倒好,就在门口站着干什么?你真傻呀?”
朱常禧挺开心的:“没什么,马上要去北当漠地了,这点冰冷不算什么的。”
顾母也挺喜欢自己这个女婿,为了和女儿说上一句好话,居然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
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吧?
顾母一个人在外面站上一站,这浑身都冻得瑟瑟抖,受不了了。
所以她感叹道:“还是年轻人身体好啊。”
四个人都笑了。
气氛顿时就缓和了好多。
顾紫重道:“子善哥……”
几乎同时朱常禧也道:“紫重……”
两个人都住了口,都在盯着对方。
停顿了片刻之后,朱常禧才道:“紫重,我……是我的不好,我当时没有帮你。要不然这银子就借回来了。”
顾紫重终于能得到子善哥的认可了。
她也是欢喜地眼角都含了泪水:“好了,不说这个了。父亲借到钱了吗?”
朱常禧道:“借了几千两而已,还是靠着硬关系借来的。可是,家父说朱留宏来者不善,只怕这次要多加提防。”
顾紫重紧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们两家人呢,谁会怕他呢?”
顾母也给朱常禧打气:“对,咱们两大家的人,不比他朱留宏一个人强?那个小子继承了他家的一大笔钱,却不拿去干好事。这小子还不一定有什么坏注意呢。”
朱常禧却不想去管这个:“不管他,我听说紫重你今天身子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顾紫重回头去和母亲对视了一眼,目光当中充满了幸福:“没有。”
她笑了笑,又回了头来,对朱常禧道:“只要咱们家的事办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李囡玉和顾紫重二人面面相觑,都开心地一直轻声“嘻嘻”着。
想笑的时候,越是憋着,这笑意就越是浓厚。
朱常禧把自己的双手搓了搓,对着嘴哈气:“我爹把我打过来,让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