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囡玉听进去了,连着点头,微笑都变了模样。
一直等到哥哥带着李囡玉去了京城,顾紫重才回了娘家去。
她和清儿几日不见,还怪想念的。
她抱着清儿不撒手了。
崔姨娘笑着,眼中却还含着眼泪呢,道:“你呀,真的是没有法子说了。可是孩子却是不行,整天的喊着‘娘’,‘娘’的,不见了你,孩子整天哭哭啼啼的。就是郡主刚来,孩子才会停止了哭泣。说来也怪,你们母子二人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顾紫重就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孩子更加爱不释手了。
这两天她不让奶妈过来了,只是她自己的奶水便足以喂养清儿了。
她在家里忙个不停,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忙来忙去,就是瞎忙吧。
王氏又来催了一次,言语里透露着老爷给儿子办满月的事。
这件事情朱家人忘不了的。
顾紫重还想着要给人家准备些好礼物呢。
精心准备一下。
可是人家却都催到这个份上了,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等人家走了以后,顾紫重赶紧询问子善哥:“咱们怎么办?要不然就像邻居一样,给随点银票吧。”
朱常禧双手背在了身后,就像是一个老者一样,低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顾紫重问了他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了想,道:“嗯,你这个主意真好。”
顾紫重努嘴,子善哥压根儿就是敷衍她呢,什么啊。
她什么主意都没说呢。
既然子善哥不愿意理她,她低下脑袋,继续去喂孩子了。
唐纤楠也抱着小唐宁过来玩耍了。
顾紫重能见到她们母女二人,还真的是高兴。
唐纤楠笑着道:“紫重姐,我刚刚见了,他们几个男人又去了兵营,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趁着郭授时也跟着去了,就赶紧过来找你聊会儿天,坐一坐。”
顾紫重一猜,准是这样。
她叹息一声,埋怨道:“唉,我当是怎么回事呢。怪不得子善哥出门那么快。前些日子我回娘家,子善哥要死要活的,非要拉着我回家。现在我回来了,他又不理我了。”
唐纤楠“嗯”了一声,想了想,道:“我感觉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北面长城以里,九边的人少了一多半。”
不会吧?
顾紫重虽然对那些打仗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一提到北面的事,她还是必须要关心一下的。
毕竟这关系子善哥的前途和未来。
唐纤楠道:“这可并非是市井相传的,我也是从郭授时的嘴里打听到的。最近一段时间,瓦刺人在长城之外和明军打了一仗。咱们大明中原以至于江南地区,今年秋天都有一个好收成。所以他们胡人分外的眼红。前些日子鞑靼人说了不南下,可是……”
这些胡人好不讲信用。
唐纤楠道:“依我看,这就是鞑靼人和瓦刺人联合起来干的。反正北元还在,咱们大明刚建国那会儿,元末的皇亲国戚不是往蒙古草原跑了吗?现在他们对中原还是蠢蠢欲动的。”
唉……
顾紫重把手中的针线放下了,心情不宁。
唐纤楠还问呢:“我记得好像嫂嫂身子有些不适。”
顾紫重又想到了嫂子,道:“嗯,是,嫂子她这个人身子骨弱,刚生了保由,却是一病不起了。哥哥都没有法子。现在哥哥带着嫂子去京城看病了。”
这烦心的事说来就来,打了顾紫重一个措手不及。
唐纤楠道:“不过也不用着急,毕竟九边的人都是朝廷最为信任的人。现在九边缺少兵源,还是要从京城调兵的。咱们这里说实在话,离京城太远,不需要调兵。”
顾紫重没有没有回答。
突然清儿啼哭了起来,顾紫重赶紧俯下身子去,把清儿抱了起来,对着唐纤楠:“你看,小宝贝是不是越长越漂亮了?”
紫重姐真会夸自己的孩子。
不过还真别说,清儿越长越清秀了。
唐纤楠拍着手,笑道:“侄儿越来越漂亮。我这个做姨娘的,岂不是也跟着骄傲吗?”
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缝补起来。
顾紫重在屋子里缝补的都是兵营里将士的衣服。
唐纤楠也跟着动起手来:“紫重姐,您可别看我在江南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伯父却不让我闲着。我姨娘也给我请了三个刺绣的师傅呢。我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地学,虽然绣不成鸳鸯吧。可是这缝补衣服的活我还是可以干的。”
顾紫重本来心情不怎么样,可是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想捂着嘴大笑了起来,道:“你还真别说,你的刺绣功夫和我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唐纤楠好生气,没有见过人家这样子打击她的。
也就是紫重姐了。
唐纤楠低沉脑袋,一声不吭,默默地缝补起来。
崔姨娘进来,还让两个仆人帮着看着两个孩子。
瞧她们两位贵人低头正缝补着呢,崔姨娘便笑道:“郡主啊,不是老身说您。您这手艺还差了点。”
可不是差了点,简直就是太差了。
不过对于顾紫重来说,能把口子给缝补起来,把东西填进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冲着崔姨娘挤弄眼神,道:“您就别再打击我了。我知道我的手艺不太好,而且像我这样的,最多也就是穿个针什么的。”
崔姨娘不再说这个,只是转向别的话题:“善堂那边也跟着忙活了起来。而且里面很多的婆婆和孩子也都跟着活动了起来。我们管家就教育他们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不能像乞丐一样,成天乞讨啊。”
这话说得是。
崔姨娘道:“郡主和唐姑娘要是绣得累了,就把手中的针线活给放下来,别干了。这些粗活由他们下人去干好了。”
这怎么可以呢?
顾紫重有点不乐意:“这些就算是粗活,可我也得运动运动。总不能说我整天在家里待着吧?”
她可不想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就没了郡主的优雅了。
那样的话子善哥一定会讨厌她的。
作为女子,她可不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