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欢快地拍着双手。
顾紫重看清儿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过了五天,朱王爷收到了朱常禧的来信,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朱王爷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紫重。
顾紫重不管再怎么镇定,可是一听到这种消息,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而且兵营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朱子琴把川蜀一带的明军给带了回来。
这可是一件大事情。
顾紫重亲自去兵营里面询问情况。
朱子琴出了营帐,来和顾紫重见面。
两个人几日不见,却好像几年不见一样,两个人的目光里都带着期待。
两个人面对着面,都不说话。
停顿了半晌,还是顾紫重先开了口。
她在朱子琴的胸口处捶了捶,失声一笑,道:“你瞧瞧你,怎么还生分了许多?见了我却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朱子琴赶紧笑着陪不是,并且把她给引进了营帐去,准备好酒好菜。
顾紫重坐下来,拽住了她,不让她乱动了:“你先不要忙活,我来这里找你,是有要紧的事要问你。”
朱子琴坐下来,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她盯着他看,不用多问,已经知道了。
他这个小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给出一些主意,办一些好事。
“朱兄弟,我听说你从川蜀那里带来了明军?”顾紫重皱着眉,却还含着笑容。
朱子琴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不多不多,只有区区一万人而已。”
一万兵马?
这么多?
顾紫重虽然欢喜,却还是带着笑容问他:“你怎么那么厉害……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
朱子琴忸怩着肩膀,眼帘放低了,嘬了嘬嘴巴,随即才吞吞吐吐地道:“川蜀的将士都归顺我了。”
顾紫重带着疑惑,不过欢喜的情绪已经上了头。她忍不住发笑。
朱子琴开始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好似在朝堂上,道:“川蜀一带本来是康冕王控制的。可是康冕王准备了人马要去支援京城。所以川蜀的一些城他就管不住了。我看情况便去将这些人给带了回来。况且这些地方的人本来就是很模糊的。川蜀一带还有再往北的地方本来都是属于康冕王管的。可是他有时候不给粮,不镇压山贼,却还一直要着赋税。所以那里的百姓都不怎么拥护康冕王的。”
顾紫重心里欢喜着,伸出手来,右手的手指头在左手手心处画着什么,嘴里也在嘟囔着:“大功,大功一件。”
她忽然面向朱子琴,向他承诺:“你来这里,已经建了功了。我向你承诺,一定会给你奖赏的。”
朱子琴要的不是奖赏,他本来就是出身名门,不缺钱不缺地位。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缺的就是这个建功的过程。
好过瘾呐。
习武之人,总想着用功夫去征服别人。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紫重不和他争辩,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
他暂时不要奖赏,顾紫重也不强求。
她回家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了公公大人。
朱王爷也是挺意外的,没有想到江南一带还能去西南处挖兵挖人。
不过康冕王呢?
顾紫重倒是好奇。
她问了公公大人。
朱王爷一副嘲笑的模样:“嗨,他这个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还没过山西呢,却听说朝廷已经将倭寇给剿灭了。这么一来他想挥师入京就说不通了。这两天他正带着人马回西南去呢。”
顾紫重听了以后也忍不住笑了:“要是这样的话,估计他回去了更生气。川蜀二十县如今都归了我们。我们自长江一带建立根据,以后只怕南方便无人能与我们为敌了吧?”
朱王爷兴奋一笑,不过随即却又僵硬住了脸。
有这么多的人马未必是好事。
因为树大招风。
他们还真害怕再出点什么事呢,整个大明的人都向他们挥戈,到那个时候,他们可就惨了。
一隅毕竟不敌全国啊。
朱王爷想了想,道:“咱们还是小心行事吧。咱们手中有多少人马,要如实向朝廷汇报。免得那些文官谏言的人又拿笔戳咱们的脊梁骨了。”
哦!
顾紫重收敛了笑容,没有多说话。
等过了两天,朱常禧带着几十个人回来了。
顾紫重来不及换装束,带着家里的人,亲自出城迎接。
她抱着清儿,从轿子上直接蹦了下来。
朱常禧身上还穿着盔甲呢。
顾紫重跑过去,到他的身旁停下了。
夫妻二人日久未见,相顾含情,还真的有些尴尬。
不过她的眼角,热泪在打转。
朱常禧冲着清儿伸手,捏了捏清儿的鼻子。
清儿笑得很开朗,唤他:“父亲大人回来了。”
朱常禧诧异万分,清儿会说话了。
他把清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嘻嘻笑个不停。
顾紫重第一句话就是:“他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呢。你说你待在京城也不回来。”
朱常禧哈哈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功成名就。我回来了!”
说得他挺胸抬头,一副骄傲的模样。
顾紫重瞧他那副傻样子,却不和他争辩,只是道:“走,咱们回家吧。爹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朱常禧冲着身后大手一挥,让他们跟着进城去。
所有的人都回城去了。
朱常禧回了家,向父亲大人交待了京城的事:“爹,我把银子送到了太皇太后娘娘的手上。她老人家很高兴。而且我还把鞑子兵都给剿灭了。”
朱王爷闻言,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顾紫重把清儿接了过来,站立到一旁。
她不敢插话。
不过朱王爷道:“紫重,你在家里都干了什么事?”
顾紫重抬了抬眉,不过却照实了说了一些家事。
朱王爷道:“你看到没有,紫重在家里任劳任怨,都没有说一句话。你却还邀功不成?”
朱常禧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却没成想在父亲面前被劈头盖脸臭骂。
他低下头,默默地听着父亲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