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立刻道:“东家,报官吧,不能让老顾家的人这么讹诈咱们。”
付老爷一顿,点头答应了:“好,你赶紧去府衙报官,就说老顾家人谎称自己被打劫,用此来讹诈咱们客栈千两银子,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张氏虽然怕官,但想着她确实被顾锦里下毒,家里的银子也被偷了,是理直气壮的道:“好,报官就报官,把顾锦里给抓了,看她还怎么嫁人!”
可张氏没想到,知府大人早就恶心死了老顾家,他们在外面怎么作死都好,要是还敢来麻烦府衙,那知府大人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因此当衙役来禀告,说福家客栈状告老顾家谎称被抢劫,想讹诈客栈千两银子的时候,知府大人是冷笑出声:“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要,非要来本府这里找死。”
烦死了,这回不把你们全都清了,本府就不是人!
古知府是雷厉风行,立刻询问了福家客栈的东家、掌柜、伙计、两名大夫、以及客人,得到的都是张氏没有中毒,而他们身上的伤极有可能是自己刺的。因为按照伤口的位置与方向来说,皆是自己能刺到的位置,且都不是要害。
要是土匪抢劫,还能跟你比划着地方,避过要害来刺你?
知府大人得了这些人的供词后,是想直接判刑,但唐通判提醒他:“大人,这些人要不得啊,两个瘫痪、一个疯子、一个受伤的瘸子,干不了活儿,判他们坐牢只会浪费粮食。”
大牢也不养闲人啊,是要拉去矿上或者其他地方干活的,就老顾家这四个残废能干啥?一天天要粮食要喝药的,不得把府衙给吃空咯?
古知府一个激灵,对啊,这老顾家的四个可都有病,不能干活,可不能判他们坐牢。
他想了想,给张氏两条路,一是把他们赶出河安府,不管他们去哪里都成,反正永世不能踏入河安府境内。
二是直接判他们死刑,三天后行刑。
张氏吓懵了,哭喊着道:“大人,大人我们明明是被害的,您怎能这么对我们?应该去把顾锦里给抓了,判她死刑才对!”
顾成礼也一个劲的点头,对对对,应该把顾锦里家的人都杀了,然后把她家的营生判给他们家,那他们家就发财了,他就能做大少爷。
不过顾成礼是个内里毒,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古知府冷笑道:“张氏,你这心肠可真够歹毒的,你可知把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叫到公堂上来,对她一辈子有何影响?”
往轻了说,那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往重了说,可能会被族里直接沉塘!
张氏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她才一个劲的要告顾锦里。
可张班头已经从顾锦里家回来了,还带来了顾锦安跟小吉。
小吉说:“东家吐血了,我们家姑娘是一直待在家里给东家熬药,府里的人都看见了,晚上也是奴婢陪着姑娘睡的,姑娘是连家门都没迈出过一步。”
顾锦安接着道:“我家二妹妹昨天一直在家里,虽然听说了老顾家的事儿,可她是姑娘家,一般不出门,也就是在家里生气罢了,从来没有找过老顾家的麻烦。”
这话说得张氏快要吐血了:“呸,顾锦里那贱丫头不出门?那昨晚给我下毒的人是谁?你们全都在包庇她,快把她交出来,给她用刑,让她招供!”
啪一声,古知府一拍惊堂木,呵斥道:“罪妇闭嘴,案件已经很清楚,一切都是你的诬告,如今给你两条路,要么赔偿福家客栈的银子,要么就判处斩首之刑!”
说着,不想再被老顾家的事情烦心,是立刻对衙役道:“先用刑,一人打个三十大板,打不死再说。”
最好是打死了事。
衙役们是立刻一拥而上,把张氏跟顾成礼给吓得不轻。
张氏还想再死撑片刻,可当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是再也撑不住了,哭喊道:“大人,大人我们错了……假的,全都是假的,求求您饶了我们,我们这就走,永远也不回来了。”
呜呜呜,这些衙役是下了死手,想要活活打死她啊,才打了三板子,她就感觉骨头要裂开了。
顾成礼本就受了伤,如今又被打,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在活命跟银子之间,他选了命,跟着哭喊道:“大人,我们错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古知府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他们画押,赶出河安府,永世不得踏入河安府境内。”
又悄悄交代张班头:“你亲自带人把他们赶走,赶远一点,莫要往临河府那边赶,各府的学子要去哪里参加院试、乡试的,得罪不得。”
张班头秒懂:“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言罢,等张氏他们画押认罪后,带着十名衙役,两两一队的架起顾老爷子四人,一路离开衙门。
百姓们是一路从福家客栈跟到府衙,见府衙判了案子,要把老顾家给赶出去,全都激动不已,喊道:“判了,判了,府衙判了,是要把老顾家这群喜欢讹钱的恶人赶出河安府!”
其他百姓听了,跟着高喊道:“老顾家被赶出河安府了,快来看啊!”
府城百姓是奔走相告,全都涌来看热闹,府城衙门所在的主街被堵得水泄不通,张班头他们艰难的驾着老顾家四人往城门口走去。
小吉想要跑去看热闹,顾锦安没同意,等张氏他们被架走后,带着小吉、泽子走人。
古知府判完张氏四人的案子后就回了后衙,全程都没有跟顾锦安说过一句话,是一直在避嫌……眼见着府试就要开考了,不避嫌不行啊。
顾锦安跟小吉他们虽然回去了,可陈氏却拉着顾大贵来看热闹,把顾大贵推在前面,给自己开路。
顾大贵被前面的人撞得不轻,捂着鼻子道:“别推了,再推我就死了。”
陈氏听了骂道:“呸,你就这点能耐?昨晚不是挺厉害的吗?如今让你开个路你就抱怨,再敢废话,今晚别上老娘的床。”
顾大贵想死的心都有了,脸色涨红着骂道:“你个臭婆娘,还有点廉耻没有,什么话都敢大喇喇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