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郡王料想得没错,平南天的军队确实不是秦三郎的对手,光是洪刀跟谢成带领的骑兵就把庆兵给杀出一个缺口来。
山内火石又砸向后段的庆兵,让后段庆兵无法越过火石的轰砸,去救平南天。
“该死的卫军,放令箭,传将令,命文副将率领麾下兵马分两路进山,灭了卫军的远攻兵马。命河副将率领剩下的庆兵,全力救将!”平南天吼着,被亲兵护送着离开战车,上了战马,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
嗖嗖!
传令兵朝两边山里发了两支令箭。
文副将瞧见对应自己的令箭后,立刻领兵冲进山内:“攻进左右山内,灭了卫军的远攻兵马!”
“是!”庆兵立刻闯进山内。可望山跑死马,他们起码要跑一刻多钟,弓弩才能对卫军造成伤害。
嗖嗖嗖!
传令兵又放了三支号令河副将的令箭。
河副将见状,立刻道:“把毒药都搬来,放毒箭,弄死大卫骑兵,助平大将军突围!”
“是!”
一箱箱毒药被搬了来,绑在箭上,东庆弓兵列阵,朝着洪刀他们这边放毒箭。
嗖嗖嗖!
眨眼睛,毒雾弥漫。
可河副将生怕毒死平南天,不敢用剧毒之药,而洪刀他们早就吃了厉害的解毒丸,如今只是反胃想吐,并无窒息之感,是暂时无忧。
可毕竟是在毒雾圈里,多待恐有后患,洪刀立刻下令:“所有骑兵集合,列一字阵,一举冲破庆兵防护,杀了平南天!”
死士营的将士立刻集结成一字队形,谢成带着骑兵跟在后头。
洪刀:“破甲枪,冲!”
一声令下,骑兵队伍似披甲铁龙,以一杆半臂粗的破甲枪为箭头,闪电般朝着平南天的亲兵们杀去。
负责领兵护卫的全将军见状,忙吼道:“重型盾兵结阵防御!”
盾兵们立刻用铁盾筑了三道铁墙。
“百名力士,顶住铁盾!”全将军说完,用刀指着洪刀他们道:“这是重型盾,后头还有百名力士顶着,你们铁骑再厉害也冲不破,识相的就快点撤退,否则我们就放剧毒,让你们立刻毙命!”
回应他的是谢成的:“放火箭!”
嗖嗖嗖!
火箭越过铁盾墙,掉落铁盾阵内,可没能伤到庆兵,惹来全将军的嘲笑:“不自量力,你们根本伤不到我们,赶紧滚,否则等河副将他们来了,你们就会陷入前后夹击的险境,再想逃命就难了!”
“黑油包,扔!”谢成下令。
将士们的手里多了一个羊皮做成的黑油包,他们如旋转套马绳一般,飞快旋转着羊皮黑油包,片刻后,振臂一甩。
轰轰轰!
黑油包落地破裂,黑油流出,被先前的火箭点燃,平南天附近立刻燃起一簇簇火焰来。
“再扔!”
轰轰轰!
又一批黑油包落地,火焰越发猛烈,已经有马匹被烧到……马匹疯了,嘶鸣不断,挣脱缰绳狂奔,这一片立时乱了起来。
“冲!”洪刀领着死士营的骑兵,狠狠撞击铁盾阵,虽然没把铁盾阵给冲破,却把盾后的力士给撞得晕头转向。
“再冲!”
砰砰砰!
铁骑再次撞击,把这一片闹得越发乱了。
平南天被惊到了:“后撤,后撤,这群卫军疯了!”
这般用铁骑狠撞重型盾,无异于撞墙自杀。
秦穆的兵马用命杀敌,他身份贵重,可不想陪这些疯子发疯。
可洪刀他们不是在自杀,而是在……正当亲兵护送平南天后撤的时候,一支小队骑兵停下,以马背为地,以人肩为架子,瞄准了平南天。
嗖嗖嗖——!
三支细强弩箭杀出,打飞最后一道铁盾,直追平南天。
扑——!
细强弩箭破开甲衣,把平南天刺落马背,连人带箭,一起被钉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将军,大将军中箭坠马,速用杀招破敌!”亲兵千户吼着,下了主将危殆后的退敌军令。
全将军大惊,可没法子,只能忍痛用了芮家的新剧毒:“放毒箭!”
嗖嗖嗖!
毒箭射出,剧毒弥漫,率先倒下的是庆兵……这就是为什么全将军不敢用剧毒退敌的原因。
而洪刀跟谢成他们放出三支细强弩箭后,已经撤退,等毒箭发出之时,他们都快跑进山里了。
等毒药彻底弥漫开来后,第二波被毒倒的,是河副将率领的庆兵。
砰砰砰!
砰砰砰!
庆兵们砸在地上,大军里是空了一片,粗略估算,起码死了几百人。
“姓全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四周都是咱们的兵马,你竟敢用剧毒!”河副将气疯了,可还得带着庆兵后撤:“后撤十米,等毒药散了再去救大将军!”
亲兵们赶忙后退。
全将军没工夫解释,急忙去查看平南天的伤势,见他是面朝下的被钉在地上,忙道:“快把大将军救出来!”
一顿忙活,在平南天疼晕过去后,才把他从地上拔出来,放到亲兵千户的马背上。
全将军道:“等毒药散了,咱们立刻护送大将军回营救治。”
“是!”亲兵千户应着。
然而,秦三郎可不会等他们。
咚咚咚!
咚咚咚!
大卫的战鼓声越来越近,催命曲一般,侵袭着庆兵的耳朵。
逸郡王他们终于肯过来了,得知这里的情况后,逸郡王黑了脸,命令两名芮家死士:“不能等了,你们立刻穿过毒雾区试毒。”
“是。”两名芮家死士策马朝着河副将那边奔去,很快就跟河副将他们汇合。
又等了十个数,没有中毒倒地后,朝着逸郡王喊道:“郡王,毒已散,可过!”
“护送平大将军回营,快!”逸郡王下令,策马往阳吉府奔去。
亲兵千户扬鞭打马,驮着平南天跟上。
接下来是全将军他们、禹将军率领的骑兵、步行的庆兵们……而这些庆兵是相当狼狈,最后的一批已经是丢盔弃甲,还有庆兵因为害怕被卫军追上,腿软跌倒数次的。
总之,在东北造孽了这么久的庆兵,在这一战后,又被打回原形,成了那个楚卫与大戎都看不上的弱鸡。
阿舯领着戎兵,策马往阳吉府奔着,忍不住回头看向后方……入眼是黑底红色绣金边的秦字军旗,乌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的,把普照大地的朝阳都给挡住一大片。
耳边是咚咚咚的卫军战鼓声,以及骑兵奔驰的声音,隐隐都能瞧见大卫骑兵了,可依旧不见秦三郎的身影……几年后再交手,他们连秦穆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秦穆的兵马给打得仓惶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