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时候,梁晓看到的是南琪,小玉两人依然缩在自己的房间里。
脸色依然不好看。
“等我稍微恢复一点,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玉恨得咬牙切齿,自从她取回力量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
南琪一言不发,然而从她表情看得出来,她似乎很想把这间酒店给卖掉了。
“你还是回圣彼得堡比较好。”
梁晓坐在飘窗上,身边的海拉依然在望着窗外,他看向南琪。
“没必要越陷越深。”
“气候原因导致未来一周的航班暂时取消了。”南琪无精打采,像是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弑灵者们在做什么?这里简直都快要成一座危城了。”
然而话是这样说,但到现在为止,酒店内一切设施都在安然无恙地运转着,入住的客人们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作为经验丰富的灵师,南琪甚至都想象不到,对手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就在这时,南琪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让她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手机,南琪眉头微微一皱,嘟囔着:“前台干嘛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
接通之后,南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能听到手机听筒内一直嗡嗡作响,而南琪的表情也是在微微发生着变化。
良久之后,通讯中断。
“怎么了?”看着表情有些复杂的南琪,梁晓开口问道。
南琪目光落在梁晓身上,沉默片刻。
“前台说,酒店里来了一个老头,还有一群穿着军装的人。”
“说是来找一个叫梁晓的人。”
梁晓眼睛一眯,冲着他来的?
穿着军装的人,还有老头,这第一时间能够联想到的就是军部以及弑灵者。
莫非方临清那个家伙还是食言了?
“杀出去!”
小玉第一个站了起来,浑身的杀意在此刻毫不掩饰:“没必要再和他们纠缠,逃离申城,无论去哪里,只要能够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我就能够用钥匙将我们送到血色永夜城!”
一旁的海拉此刻也转过了头,望着梁晓。
“要我宰了他们吗?”
绀紫色眼眸整的大大的,透露着童真与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骇人。
梁晓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我们见识过申城大阵的力量,不能随意乱来。”
站起身,梁晓看向小玉:“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我去见他们,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顺便拖延时间。”
“梁晓。”南琪忽然说道,“前台说,已经把房间号码告诉他们了,此刻正在电梯里!”
啧,想来面对一群军队里的人,前台的小姐姐估计腿都软了,问的问题哪敢不说?
“我出去见他们,不能让他们来这个房间。”
梁晓说着,随后使用了B级圣痕·帷幕,将房间内海拉与小玉的气息遮蔽了起来。
本来是想要用超A级圣痕·镇魂,然而上一次在遭遇织网人的围攻时已经使用过一次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手里事情结束后,梁晓毫不犹豫地推门出去,而从早上开始一直连下床的精力都没有的南琪,也跟着梁晓出了门。
开玩笑,说到底这家酒店目前还是他手中的产业。
正当梁晓和南琪出了房间,正朝着电梯那边走过去的时候,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厚重的银色轿门在此刻缓缓打开。
八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眼中,而首当其冲的,则是那名穿着白袍的枯瘦老者,以及披着黑色军大衣的中年军人。
“哦,看起来我们到的刚是时候。”
走出电梯,牧驱瑕的目光从梁晓的身上扫过,淡淡地说道。
“邓上校,迟一步,可能就追不上了。”
站在牧驱瑕的身边,邓兴安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女,随后目光落在那个警惕地,似乎还带有一些敌意的少年身上。
皱了皱眉头。
“这是想去哪儿?”牧驱瑕看着梁晓,声音淡漠地开口。
“当然是来迎接各位了。”梁晓毫不畏惧地迎上牧驱瑕的视线。
已经跟方临清打过不止一次的照面,连那个级别的人梁晓都怼过了,更何况这个牧家长老?
“你不用跟老夫我耍嘴皮子,我也不想知道你跟方家之间有什么协议,居然放任你胡作非为到此等地步。”
牧驱瑕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然而每一个字,似乎都想要表现出梁晓的十恶不赦。
“方家不管,我管,军部也会管,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好好收敛了。”
淡淡哼了一声,牧驱瑕转头望向邓兴安。
“好,是的,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此刻的邓兴安不知何时站到了一侧,神态庄严地正在和某人通话。
通讯结束后,邓兴安迈步上前,而牧驱瑕则是朗声道:“邓上校,他可由你们军部带回,我相信,从他的身上,多少能够查出与虞少校失踪相关的信息。”
邓兴安没有说话,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跟随着他的六名精锐士兵,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以邓兴安为首,七人上前,朝着梁晓逼近。
“你们……”
南琪有些着急,那个牧驱瑕也不知道在放哪门子的屁,梁晓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到他这里反而像是成了始作俑者?
弑灵者现在都不讲规矩了吗?
“你们不能带他走!”
南琪的喝止并未阻拦对方的步伐,邓兴安等七人此刻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历经百战的身躯之上,散发出肃杀之感。
而下一刻。
邓兴安举起了手,朝着梁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在他身后,六名士兵也齐刷刷地朝着梁晓敬礼。
“华夏军部第一攻坚旅,先锋团团长邓兴安,接受梁少将的检阅。”
声音很平缓,并不响亮,但依然庄重严肃,在这一条安静的走廊中,多少有些震耳欲聋。
挡在梁晓面前的南琪呆住了,她看着那八名朝着梁晓敬礼的军人,不由得转移了目光,落在了梁晓身上。
“嗯,很高兴见到你,邓上校。”
梁晓抬起手来,同样朝着邓兴安敬了一礼,随后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牧驱瑕。
很显然,牧驱瑕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脸上甚至还有着不理解之色正顺着苍老的沟壑不断蔓延。
“你……早就知道了?”贴近梁晓,南琪压抑着声音中的讶然,小声问道。
“没,我在赌。”梁晓轻声回应。
“我赌来的人军衔没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