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 换衣(1 / 1)

“吱呀——”

厢房的门被打开,清漪来不及打量,怀里就被塞了一堆衣服,某个得逞的声音在身后道,“快些换啊,反正都是夫妻了,也别扭捏什么的,一起换,啊。”

“咣当!”话说完,门就被从外面给关上了!

清漪看着紧关的房门,和空荡荡地连个苍蝇都没有的房间,不由嘴角抽了抽,这些个公子小姐也来这么一出,为什么不干脆给他俩下些特效药,岂不效果更好?再说,这连个椅子、凳子、架子都没有,只能一个人抱着,等另一个人换完?

被赶鸭上架,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清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三公子,妾身服侍……”

“转过脸去。”

“……嗄?”

齐连琛一反在马车上的嬉笑之态,面无表情地绕到清漪的身后,此时他的脸,就像是清漪第一次在赌坊见到他时的那般,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此时的表情,才更符合他的气质。

“不许转过脸来,也不用你帮忙。”身后的男人,声音低低地说着。

反正看不见她的脸,清漪很张扬地狂翻白眼,干嘛,害羞?他以为她真要服侍他更衣?想得真美。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清漪如老僧坐定,没有半分瞎想。

“内袍。”伴随着声音,一只光裸的手臂伸到她的眼皮下,与此同时,热乎乎的尚带着体温的换下来的一叠衣服,丢到了清漪的面前。

“哦。”她忙得接住,同时挑出了男士的新内袍,递到自己的身后。

瞧瞧这都是什么事,人家说齐三少痴情,为了二少夫人怎样怎样又怎样,以前,她看他不务正业的痞气模样,还以为那都是别人吹嘘,现在,她有几分信了,这男人当真是要为喜欢的女人……守身如玉呢!连看都带她看一眼。

当然,她也不稀罕。

“外袍。”

依样画葫芦,齐连琛换得倒挺快,然后他转过身来接下清漪怀里的一套新女式衣衫,“你换吧,我不看。”说完,他又绕到她的身后,背对着她。

清漪挑了下眉,心里正准备对他的“君子”行径称赞一番,突然想起,齐大小姐似乎给她拿来的更换衣服里,还有一粉色兜衣。

真要命!

罢了,她就当做不知道!

解了外面的氅衣和衬裙,刚刚扯开内袍长裙的衣带,“啪!”一件事物掉落在地。

齐连琛不知发生何事,不由回头去看,恰好看见清漪刚解开内袍,纯白的素色兜衣若隐若现,他眉头轻蹙,将视线不着痕迹地别开,落在了那掉落地面的物件上,一看之下,眉头不由蹙得更甚。

腰牌!

上面刻着“齐”字的腰牌。

清漪心里叫苦地忙把那东西弯腰捡起,光心里想着,这齐连琛要是看见,不会误会她和齐二公子之间有什么吧,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这么一弯腰,兜衣和肌肤之间的空隙,恰好让她胸前的美好,展露无余。

当她直起身,一脸心虚地看向齐连琛时,对方早已背回身去,看样子,竟像是从没有回头一般。

清漪也摸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看见这腰牌,她想,应该没有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君子”,她在换衣服,他应该没有回头才对。

想到这,清漪松口气,将腰牌塞在腰间的束腰缎带上,这才将脱下的上衣裙递到身后,至于兜衣,她不好意思脱,怎么说,这也相当于现代的文胸之物。

齐连琛接过那堆衣衫,目光扫过女子纤细白皙的上臂,他的视线没有停留,面无表情地转回衣服上,察觉身后的女人没有脱下兜衣,他挑出了内裙递到那只细嫩的手上,一时间,竟觉得胸前捧着的带温度的衣裙,异常灼热起来。

清漪不敢停顿,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好了。”

她回过头,却见一直背对自己的男人,竟然径直地往门口走去,睬都不睬她一眼。

清漪真是纳闷地很,这家伙够喜怒无常的,明明在马车上还有点人味,难不成他是顾念二少夫人,不齿与她在同一房间更衣?

这么看来,他还真是痴情啊。

撇撇唇,清漪并不在意,反正,男没情女没意。

齐连琛走到门口,一把打开房门,却赫然发现,韩家世子夫妻正守在门口,敢情,是要偷听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结果显然只有一个,失望!

齐连琛将那堆换下的衣服,丢在祈大小姐的手里,下一瞬,看向世子的时候,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姐夫,最近有没有又淘到什么稀奇古玩?让我也观赏观赏。”

“呃……”世子很为难地看了眼自家小妹,后者轻描淡写地一笑置之。见状,他不由轻叹,看来,这对新人还是没有对彼此敞开心怀。

感情难以勉强,亲妹妹和那个少年郎私奔了,只能委屈这个姑娘了能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能做的,也只是这样,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唉!

……

就这样,清漪无所事事地在王府里呆了一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听王妃说起她的那个最疼爱的女儿。她心里感慨,封建社会确实对女人的束缚极深,这种以夫为天的思想,让女性已深深引为美德。

面上为了能安全的退出去,不管她说什么都只能假装认真的听着,清漪始终含笑倾听,哪怕心里充满了恨意。

最后,约莫时间该回齐府的时候,王妃才放心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姑娘,这一次,清漪是真的没忍住,红了眼圈。这什么劳什子的王府,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牺牲她的幸福去成全她的女儿!

她恶心的看着眼前的王府她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现在只想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齐府,齐连琛还是与她同坐其中,只不过,这一次,他全程都靠在车壁上假寐,半句话都没说,更不用提看她一眼。

清漪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哪里惹到他了,虽然,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