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进屋里。
温宁坐在窗边的休闲以上,半躺半坐。
手里捧着一本黑格尔哲学。
视线却越过书本,落在院子里。
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直勾勾的。
“小姐……”张萌悄悄走过来,轻声呼唤。
“啊?”温宁猛然惊醒过来,扭头对张萌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看书入神了。”
“看书?”张萌表情有些纠结,然后伸手一根手指,似乎有些惧怕得指了指温宁手中的书。
温宁低头一看,脸上大囧。
书,拿倒了。
索性把书一放:“有什么事儿?”
张萌表情严肃起来:“王辉的事儿!”
“嗯?”温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叹息一声,情绪低落道,“提他干嘛?”
婚礼上,李程程将她和王辉的“暧昧”视频放出的时候,温宁就知道,自己和王辉的缘分,到头了。
所以,她在下意识回避和王辉有关的话题。
“几个小时前,有人当街持刀想要杀害王辉!”张萌道。
“啊?”温宁惊呼一声,瞬间站起。
脸上都是惊恐。
“王辉……怎么样?”
“没事!但是,沈菲菲因为替王辉挡刀,被刺中后心。”张萌顿了一下,“重伤!”
“行凶者,据说是个精神病,王辉和他搏斗,当场咬断了他的颈动脉,成功反杀!”张萌吐出一口气,“你要不要看视频?李浩给我传了一份围观人群拍的视频。”
“你看了?”温宁下意识追问。
张萌点点头:“看了,很惨烈!王辉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过确实管用!”
温宁,直接愣住了。
她僵硬得站着,良久之后,颓然,倒在椅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温宁的手,微微颤抖着,“是谁想要王辉的命?”
“根据李浩说,事情发生之后,王辉冲到鼎信把李程程当中折磨了一顿,然后逼着李程程出了口误,承认了买凶杀人未遂。”
“我问了其他人,其实没有用,王辉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说的话。”张萌无奈道,“最多就是个震摄。”
温宁抿着嘴,半晌之后,幽幽说道:“他该多难过啊!他和菲
菲,才刚刚结婚。”
张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抹了抹脸:“人没死,这已经算幸运了。李程程真是个狠角色。”
忽然,温宁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
“是王辉?”温宁抓着手机,像是抓着烫手山芋。
到底是接?
还是不接?
她犹豫万分。
“张萌,你替我接,不管他提什么要求,答应他,然后回头告诉我!”温宁这么一个温婉洒脱的女子,此刻竟然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将手机塞进张萌手里。
自己,一溜烟儿跑出屋子去了。
张萌看看消失在门口的小姐,又看看还在倔强响个不停的手机,苦笑连连。
却只能接起来。
……
温宁在宽敞的庄园里溜达。
温家是豪门。
豪门自然有豪门的样子。
这座庄园固然奢华万分。
但是温家真正的底气在二环以内。
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标志性建筑的房产,才是彰显他们底蕴的时候。
不过,温宁对于这些不放在心上。
从十几岁起,她就混迹于各个家族企业中。
算是给自己塑造了三观。
他看到自己家族成员,对别人呼来喝去。
也看到各层次员工的众生相。
这在她成年后,起了很大作用。
温宁善于推己及人。
身上几乎见不到豪门子弟的恶习。
讲真,虽然豪门子弟大多数都经历了良好的教育……
但是多么纯洁高端的小团体,总会有垃圾。
这也是温宁下定决心,一争家族产业负责人的动因之一。
家族家大业大,找一群不学无术的兄弟去管,还不如自己亲自上阵。
“小宁!”在院子里遛弯的时候,听到保姆叫她。
“怎么了?花姐。”温宁回头一看,是自家保姆。
保姆花姐不到五十岁,在温家呆了十几年,和温宁的私下关系非常好。
花姐小步跑过来,忽然压低声音,“肖家来人了。”
“来干嘛?”温宁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我刚才偷听了一下,好像是在商量订婚的日子!你自己赶紧琢磨个办法,我得
走了,要不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花姐匆匆交代了两句,转身离去。
订婚?
温宁愣了下,立刻朝主宅跑去。
……
温宁家的客厅,古色古香。
黄花梨的家居,制作精细。
背北朝南的主墙上,挂着一幅郑板桥的《兰竹芳馨图》,也不知道是真迹还是仿作。
画下,熏着一炉香。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淡雅的味道。
四名中年男女,围坐桌旁。
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气氛融洽。
“两个孩子也都不小了,成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早点儿抱孙子,你们早点抱外孙,皆大欢喜嘛!”
坐在桌子西侧的一对男女,是肖扬的父亲。
两口子背靠大家族,十指不沾阳春水。
肖扬的父亲,经营公司。
肖扬的母亲,在大学里带研究生,同时将自己的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
典型的商学结合。
这种家庭组合,在很多女人眼中,是最受欢迎的结亲对象。
“唉,老肖啊,我也不瞒你,我们家温宁,主意很正,我们这当爹妈的,怕是影响不了多少啊!”
温宁的父亲,温人异,年过五旬,依然风度翩翩。
温宁和他挂着相。
温母,带着一股恬淡温婉的气质。
可以说,温宁是集合了父母的优点。
“老温,两个孩子已经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了,难不成小宁还能反悔不成?”肖扬的父亲呵呵笑着。
但是表情,却有些尴尬。
“肖叔叔,我不想和肖扬结婚!”
温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双方父母,身体一僵。
“爸妈……”温宁挺直腰背,走到父母身边,“我的婚事,可以让我自己做主么?”
肖扬的父母,那一瞬间,有些慌神儿。
儿子肖扬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当爹妈的很清楚。
虽然家世确不错,但是放在这个圈子里,和那些优秀的年轻人相比,肖扬简直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而温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这也是肖扬不远千里跑到温宁的城市,想要带回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