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喝下去
沈菲菲最终还是决定，不对南京的亲戚们说出父母的事。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
全家人陪着自己出来治病，现在只剩自己一个好人，剩下的死的死，昏迷的昏迷。
这让她怎么说呢？
还好有杨帆跑前跑后。
由于昏迷，沈欢的案子无限期押后，在杨帆的“活动”下，沈欢现在等于恢复了大部分自由。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杨帆需要给警局发一下实时视频外，可以继续留在医院治疗。
沈菲菲上课，下课，回家……无比孤独。
有很多次，她掏出手机，想要给王辉拨过去，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只是现在很想他……可惜，只是想想。
她知道，自己和王辉的生命轨迹已经分开，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杨帆，变得比以前更加殷勤。
虽然没有再求婚，却变得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买菜做饭，照顾沈菲菲的饮食起居，还要跑医院去照顾沈欢。
终于，在一个下雪的夜晚，沈菲菲没能抵挡住杨帆的进攻，缴械投降，和他共度一夜。
第二天起来，沈菲菲坐着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很脏。
明明心里还想着王辉，却能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
而杨帆早早就走了。
走在路上的他，一点都不爽。
在沈菲菲竟然下意识喊出了王辉的名字。
不说这个，就在两人亲密的过程中，杨帆也明显感觉到沈菲菲一点也不投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点反馈也没有，任由他施为。
这让杨帆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王辉……等着吧，咱们早晚有见面的时候。
感觉自己受到侮辱的杨帆，将一腔怒火转移到了王辉头上。
沈菲菲为了那个男人，可以主动退让，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菲菲爱惨了王辉。
杨帆在街头，转悠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拨通了阿力的电话。
“上次你说的那种咖啡……给我搞几罐来，越快越好！”
杨帆冷冷道。
阿力是闫卫军的小弟，也对杨帆言听计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大很倚仗杨帆这个人出主意。
而且，杨帆十分阴险，最好不要招惹。
很快，阿力就将两罐特殊的咖啡送到了杨帆手里。
“份量足么？”
杨帆打开盖子，嗅了嗅。
“放心吧，内部流通的产品，只能去药房找人买，不会大规模上市，该有的都有，只多不少！”
阿力笑道。
这咖啡，是掺杂了某种植物叶子。
饮用这种咖啡，会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有趣的”兴奋。
沈菲菲出院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慢慢喜欢上咖啡。
按理说，过量饮用咖啡对心脏并不好，可是沈菲菲不管那些，喝得越来越凶。
晚餐过后，杨帆就亲手为沈菲菲泡了一壶新咖啡。
沈菲菲没有犹豫，直接饮用。
良久之后，她吐出一口气：“今天的咖啡……味道有些……特别！”
“是么？
你喜欢就好。”
杨帆淡淡一笑，“这是我托人买的手磨咖啡，据说用的材料都很不错，比平常我们喝的要好！”
“谢谢！”
沈菲菲勉强一笑。
她似乎，有些飘。
好像脚踩着棉花，那种感觉很特别。
从未体验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忘记了最近无法排解的苦痛。
似乎父母的离去和哥哥的状况，都能过去。
排空了脑海的所有东西，如同进入了一个新世界，沈菲菲一下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人，在极度空虚，极度苦闷，极度彷徨的时候，很容易被某些东西征服。
现在的沈菲菲就是如此。
正在厨房忙活的杨帆，抽空看了一眼客厅中，仰面躺在沙发上面，似乎神游天外的沈菲菲，冷冷一笑。
如今的沈菲菲，所有的防御力都降到了最低。
接下来，只要把沈菲菲紧紧攥在手里，他的目的就会达到了。
这一夜，沈菲菲喝了咖啡之后不但没有变的精神奕奕，反而进入了一种如梦似幻，能让她忘记一切烦恼，仿佛飞翔在云端的状态。
第二天起来，当杨帆睡眼惺忪得走进厨房的时候，却发现沈菲菲端着装满咖啡的玻璃罐，眼神复杂。
“菲菲？
你怎么了？”
杨帆一愣。
昨晚，趁着菲菲迷迷糊糊，他又占了沈菲菲的便宜。
可怜的菲菲根本不知道杨帆做了什么。
“这咖啡里，有什么东西？”
沈菲菲怒吼道。
杨帆表情一僵：“什么意思？”
“杨帆，你别骗我，这咖啡里是不是有……有致幻剂？”
沈菲菲厉声追问。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帆眉头一皱，“你是觉得我在咖啡里给你下药么？”
“要不然呢？
昨晚为什么我……我会……稀里糊涂的？”
沈菲菲一时间，竟然有些怀念昨晚的异样感觉。
“沈菲菲，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你却怀疑我？”
杨帆一脸的愤怒，“我太失望了！你不是怀疑有东西么？
好，我喝！”
说完，杨帆动作无比利索得给自己用温开水泡了一杯咖啡，当着沈菲菲的面儿， 大口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狠狠往餐桌上一墩：“我走了！”
杨帆飞快得收拾了东西，怒气冲冲得跑出沈家大门。
回到车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罩在嘴上，“哇”得一声，将咖啡呕了出来。
刚才那一杯咖啡，最少吐出了三分之二杯。
他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然后驾车来到快餐店，点了两杯可乐，咕咚咚灌下去，直接钻进厕所排催吐，然后又排泄了一次。
确保残留在体内的成分不足以让他不舒服，这才继续上学去。
沈菲菲在厨房里，呆呆得望着咖啡罐。
杨帆气呼呼离去这件事儿，已经无关紧要了。
沈菲菲的呼吸有些急促，缓缓伸手，想去触碰咖啡罐。
似乎，那馆子里的粉末，对她而言，无比重要。
沈菲菲知道，这样不对。
那咖啡里，一定是有东西。
可是……她忍不住。
那种飘然的感觉，让她永生难忘，让她忘记一切烦恼。
简直是治愈她的良药。
终于，她颤抖着手，给自己又冲了一杯咖啡。
再用颤抖的手，将杯子靠近嘴边。
缓缓的……缓缓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