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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里,跟着宇文策走进大厅坐下。宇文纯小心翼翼的看着宇文策道:“伯父,睿王……”
宇文策轻哼一声道:“这次东方明烈挥的不到他真正实力的六成。”
宇文纯脸上多了几分郑重,“那,皇伯父……”
宇文策道:“五成。”
宇文纯感叹道:“原来绝顶高手的实力竟然如此惊人。”
宇文策看着他,道:“你方才有什么话要说?”
宇文纯道:“回伯父,方才堂弟带人出门去了,听说好像跟承天府的人起了一点冲突。我是想问,要不要派人去……”
“承天府?”宇文策皱眉道。宇文纯点点头,宇文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才…我刚刚接到消息。”宇文纯道,仿佛有些不安起来,“伯父,要不我亲自去承天府看看?”
宇文策轻哼一声,道:“不必,让苍三去。”
站在一边的苍三点了点头,恭声道:“是,王爷。”
从大厅里出来,看着苍三匆匆而去的背影,宇文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宇文静。宇文静莞尔一笑道:“堂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宇文纯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伯父好像有点太过…堂弟是胤安摄政王之子,东陵人不可能会对他如何的。之前兰阳被关进承天府大牢,不也放出来了么?”丝毫未损,至于有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损伤就不好说了。但是外人也不知道不是么?
宇文静轻声笑道:“之前或许是这样,但是…现在可不好说了。”
宇文纯不解,“这是怎么说?我们刚刚跟东陵帝谈好了协议。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宇文静定定的看着宇文纯,“堂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纯毫不避让的与她对视,“堂妹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片刻之后,宇文静浅浅一笑,道:“也是,堂兄这两天都在忙着要离开东陵的事情。外传…父王让人抓了承天府6大人的夫人。”
宇文纯一愣,立刻又反应过来不以为然地道:“一个小官的妻子,确实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承天府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敢得罪皇伯父吧。”
宇文静垂眸,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喃喃道:“那可不好说。说起来…兰阳表妹去哪儿了?”
宇文纯摇摇头,他也没看见。
此时的宇文岸正浑身是伤的被关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开始的时候宇文岸还会怒吼叱骂这些胆大妄为的东陵人,但是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毒打。仿佛他不是身份显赫的胤安王子,而是一个毫无背景可以随意欺凌的平头百姓一般。
平生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的宇文岸从开始恨不得将对方给吞了,到最后只能被动的忍受着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房间外面传来,“差不多了,断他一条腿扔出去吧。”
另一个男子道:“这家伙毕竟是宇文策的儿子,将他扔出去回头宇文策来找我们麻烦可不太好。还不如干脆…一了百了!”
那男子嗤笑一声,“一个庶子罢了,宇文策若是真的在乎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人家正忙着跟睿王殿下聊天呢。”
另一个男子哈哈一笑,“说得也是哈,宇文策如今也不过刚刚不惑之年,看上去到像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想要儿子多得是机会,一个有勇无谋的庶子算什么?”
很快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纱的男子走了进来。宇文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你们想干什么?我是……”
“知道,宇文策的儿子嘛。”那为的黑衣男子懒懒道,“可惜啊,宇文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视你啊。不过呢,咱们东陵有一句话说得好,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宇文策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作为他的儿子,你就当是你倒霉吧。我们收了钱,只要你一只腿。”
“不!”宇文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对身边的人示意,“动手。”
房间里很快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此时的承天府门口,曾大人正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苍三,“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苍三沉声道:“听说四王子不慎得罪了承天府,王爷命在下来接四王子回去。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曾大人见谅。”
“得罪?”曾大人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看左右,“你们谁抓了胤安四王子?不要命了么?!”
身边的众人连忙齐声否认,纷纷摆手道:“大人说笑了,小的们哪儿敢得罪胤安摄政王啊?”
“是啊是啊,咱们今天根本就没出门啊。可能是巡防营那边的人不懂事儿。”
曾大人翻了个白眼道:“胡扯,巡防营今天都出城操练去了,城中巡防的是五城兵马司!所以…”曾大人笑眯眯地看着苍三道:“苍统领,你看这是不是误会?要不你去五城兵马司衙门瞧瞧?”苍三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问道:“6大人何在?”
曾大人淡定地道:“6大人啊?他家里有事儿请假了啊。”
苍三微微蹙眉,曾大人无奈的摊手道:“若是苍统领不相信本官的话,可以让人进承天府来搜查。若是四王子真的在承天府,本官亲自上门向摄政王赔礼,任凭处置。”
正在苍三犹豫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进来,在苍三耳边低语道:“统领,找到四王子了,被人扔在了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面。”
苍三看了一眼依然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曾大人,拱手说了声告辞匆匆转身走了。送走了苍三,原本曾大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变得轻蔑而冷漠,冷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进去。
“大…大人?”旁边的官员有些不安地道。
曾大人淡淡道:“都去干自己的事儿去,找错了地方没见过啊?”
“是,大人。”
等到苍三等人飞快地赶到找到宇文岸的地方时,宇文岸已经被人抬上了一张矮榻,一个大夫正蹲在旁边替他看上。看到苍三带着人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怎么不先送四王子回去?”苍三皱眉道。
那胤安大夫连忙道:“万万不可,四王子伤的很重,千万不能再随意移动了。刚才抬动四王子的时候,就已经…驿馆距离这里太远了,无论是抬过去,还是马车都不方便。”
苍三皱着眉,“那怎么还不包扎?”胤安大夫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宇文岸,示意苍三一边去说。苍三敏锐的感觉到情况可能不太好,跟着大夫走到一边去。那大夫才低声道:“四王子伤得太重了,下手的人手法十分巧妙。不会要了四王子的命,但是…四王子全身上下多处关节脱臼,其中左腿严重骨折,只怕是…”
“治不好?”苍三神色有些凝重,来一趟东陵,结果摄政王府的王子却瘸着一条腿回去,对摄政王的名声…
大夫叹了口气,“现在治不好,若是回到胤安皇城,或许能够有办法,但是…等我们回去早就晚了。”苍三冷声道:“那东陵呢?难道东陵没有厉害的名医?”
大夫道:“东陵皇城里…我们所知的确实是有几位名医能够治好王子。方才属下就派人去请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苍三微微松了口气,道:“那就先等等吧,若是不成王爷会入宫请昭平帝派御医相助的。”
大夫摇头道:“属下说的这些人也包括御医在内,这样重的伤有本事让四王子恢复如初的最多不过五个。可能更少。”
“苍…苍三!”另一边,宇文岸似乎精神了一些,脸色惨白的叫道。苍三连忙走过去,“四公子。”
宇文岸看了一眼他身后,“父王…父王呢?”
苍三迟疑了一下,道:“王爷有要事待办,命属下来接四公子回去。”
宇文岸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喃喃道:“那些人说…我会这样,是因为我是宇文策的儿子,只能算我倒霉…”
闻言,苍三微微蹙眉,到底没有说话。
片刻后,几个人影飞快地掠了回来。苍三看着他们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只听其中一人道:“启禀统领,回安堂的赵大夫外出访友未归。”
“启禀统领,望春堂的朱大夫突重病昏迷不醒。”
“启禀统领,保和堂的徐大夫昨日出城采药,今日未回。下落不明。”
“启禀统领,柳贵妃突然扭伤了脚,林大夫说他家传的复骨膏全部用完了,想要重新配置,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
“启禀统领……”
苍三挥手打断了他,没好气地问道:“这一个又怎么了?”
侍卫垂眸道:“江湖人称残医秀士的裴冷烛说,他不治胤安人,如果不怕他让四王子两条腿都残了的话,就尽管试试。另外……”
“另外什么?”苍三问道。
侍卫道:“裴冷烛和他师父叶盛阳,师姐叶无情,现在都是6离的人。”
“……”6离,谢安澜的丈夫。看来裴冷烛这边是没办法指望了。只是,同一时间整个京城最厉害的四个大夫不是有事就是出事,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再去找!这么大的上雍不可能只有这几个大夫!”
“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