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靳裕雅女士总是说不出来,季修北干脆替她说,“可是我明明那么热爱演员这个职业的,是么?”
靳裕雅女士闻声愣了愣,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眼中的湿意便化成泪水滚落下来。
季修北第一时间起身走去茶几将抽纸拿过来递给母亲。
此刻的靳裕雅女士脸上有平时看不见的慌乱,就连接过抽纸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的。
“妈,热爱重要,但我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热爱。对我而言,责任也很重要,比热爱和责任更重要的,是您和爸。所有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没有任何人逼迫我,请您相信我,我是自愿的。”
季修北语气不疾不徐,声音沉缓有力,“我这么说,您能理解么?”
这会儿的靳裕雅女士突然就像极了一个小女孩儿,也暂时放下了母亲该有的样子。
泪眼婆娑的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但好像又不明白。”
“……”
季修北无奈失笑,但很快又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是为了您和爸才选择走这条路的,但并不是您和爸为难我的结果,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简单点说,我如今选择走这条路和当初选择出道的性质是一样的,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靳裕雅女士点点头,鼻音浓重,“好像明白了一点儿。”
“所以,您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做的只是我想做的。”季修北缓缓道。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生活里不止有热爱,还有责任和家人,这无关旁人,而是这些部分才组成了完整的他。
或许在做抉择的时候会有为难,但那也不是任何人在为难他,是他在为难自己。
而他最终做出的决定,一定是他最想要的。
细细消化了季修北的话之后,靳裕雅女士犹豫几秒,仰头问道,“儿子,你和妈说的是实话心里话吗?没骗妈?”
“当然,没骗您。”季修北笑笑。
突然,靳裕雅女士一把抱住还未重新坐下的季修北的腰,她说,“可为什么妈觉得现在的你没有荧幕前那么恣意了?妈还是觉得那样的你更开心。”
闻言,季修北默了默说,“大概是因为我对这条路还不熟?”
“什么意思?”陷入自己情绪中的靳裕雅女士智商告急,脑细胞显得格外不够用。
季修北耐心解释,“想要随心所欲,必定要有一身过人的本领来应对各种情况。也就是说,当我能独自撑起集团的时候,或许您就能看到恣意的我了。”
正如他刚出道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稚嫩的,并不如现在这么恣意。
“我儿子一定可以的。”
靳裕雅女士松开了季修北,仰着头道。
季修北笑笑,“所以,您还有心理负担吗?还觉得我是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么?”
靳裕雅女士并未马上回答季修北的话,而是问道,“你保证你刚才的话都不是骗我的。”
“我保证没骗您,字字属实。”季修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