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顺着这庞江一路而下,便可到达黄台县城。
黄台县地处云滇偏南,距离国界不远。本是不起眼的一个小县,人口稀少,也没什么支柱产业。
后来云滇总兵张弛,来到此县,发现县城紧邻庞江,县城西方又有大片平地,便将云滇守军的驻地搬到了这里,建立起黄台大营,由于连年并无战事,故亦兵亦农,吃穿自足。
这个张弛,虽然是从二品,品阶在李束之下,奈何张弛性格古怪,没有和李束穿一条裤子。
而李束一直想找机会换掉张弛!
可惜,张弛油盐不进,办事虽不够圆滑,倒也很少出现差错,所以一直没让李束抓到把柄。
换掉一省总兵,必须皇帝亲自批准,所以,李束也是无奈,万幸的是,这张弛自从当上这云滇总兵,从未主动找过李束,二人见面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就连之前羌族袭扰,李束都是找的当地知府,简单派人虚张声势而已。
李束心有所思,不知不觉,便跟着秦风走到了河边。年关将至,这云滇虽说很少下雪,河边凉气,仍然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李束等人都紧了紧衣服,希望能再暖和一些。
官家船只,已然在秦风安排下等候多时了。
“李大人,请吧,只怕是今晚,要在船上度过了。”
“王爷请”李束也伸了伸手,让秦风走在了前面。
上了船,李束就迫不及待的进了船舱,这甲板上的风,似乎比岸上还要凉了一些。#@$&
只是,进了船舱,一个难题就出现在眼前,两个休息地方,一边宽大一些,一边窄了一些,李束自然是想坐在宽大的那一边,可是想身后的云滇侯,算了,窄就窄吧。
很快,人们都进来了。秦风和凌冲坐一边,另外四个人坐一起了。
秦风这才打开吃食,分给众人,权当是晚饭了。
只是,这饭吃的不尴不尬。
众人心思,各不相同。%&(&
秦风安排船只一路沿着江心前进,不到黄台,不得停靠岸边。回头看着眼前这几只旱鸭子,料他们也不敢跳江而逃。
江水悠悠,只听那船桨拍打水面,一声接着一声,听的多了,便心生困意。
也是,昨日一天之内,往返叶县,然后翻看管家记录,一夜未睡,今日又是骑了一天快马,赶到了秋水!
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散架了。
秦风躺下,招呼凌冲一起睡觉,凌冲倒是听话,直接坐在了秦风身边,闭眼休息。
这是凌冲多年的习惯,尤其是在宁海县,时刻担心官兵来袭。
于是,睡觉,只睡三分深。
至于李束等人,挤在一起,想说话吧,秦风正在睡觉,谁也不敢开口。想睡觉吧,这狭小的空间,胳膊都是搭自己身上,舒展不开。
这睡也难受,不睡更难受!
却说这黄台县城,虽说和秋水临界,却是细长形状,县城位置,和玉春,秋水,互为三角之势。从秋水县城顺流而下,想要到达黄台县城,也要好几个时辰!
天色已晚,众人迷迷糊糊,只盼着赶紧靠岸。
一夜无话
等到船夫喊众人下船时,已经是蒙蒙亮了。
东方即将泛起鱼肚白,眼前的一切还不是特别清晰。
众人揉揉眼睛,看看秦风。
毫无反应!
“王爷,到了,该下船了。”
李束轻声呼唤着。
还是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李束只好提高嗓音:“王爷,该下船了。”
“啊?下船?下什么船,李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秦风假装还在迷糊,语无伦次的说着。
李束见状,也不去猜测秦风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再次解释说“王爷,天快亮了,咱们已经到了黄台县,现在,该下船了。”
“嗯,这就到了?我还没睡够呢!”
秦风依然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众人一点脾气没有,谁让他官最大呢!
“走吧,上岸”
众人依次从船舱出来,看看这天气,嗯,晴朗,好日子。
皇台县紧挨着庞江,所以众人直接走到了县城里,秦风安排凌冲去找县令备了两架马车,几匹快马。
马车赶来,秦风笑着对李束说:“想必李大人昨夜没有睡好,本王叫来马车,李大人不如先上车,咱们一同前往黄台大营。而后,李大人在车中稍等片刻,本王去找那总兵张弛。”
果然是去找总兵!
不过,听秦风这意思,他自己去找,倒也省事,还是先进车休息吧。
“王爷体恤下人,真叫我等自愧不如。”
说完,李束做个揖,便上了车。
“你们做另外一辆。”秦风看看鼠竹等人,命令道。
“是,王爷。”三人也上了车。
秦风和凌冲骑马,不快不慢的走在前面。
李束上了车,发现这里布置,和寻常马车不同,竟然似床一般,还有一床被子,李束便不客气,躺了下去。
“在那破船里挤了一晚上,还是躺着舒服!”李束伸了伸老胳膊老腿,顿时觉得无比畅快,便不禁发出了感慨。
很快,便到了黄台大营。
秦风吩咐众人在此等候,只身一人进了大营。凌冲也深知秦风武艺,一个黄台大营,还是困不住他的。便安心守着两个马车,防止发生意外。
秦风刚进大营,马车内便传来了李束的打呼噜声。
大营守军带着秦风,前往张弛住处。
此时,天刚刚亮,张弛也是起床不久,还在慢慢地习着军操。
“柔中带刚,张总兵好身手!”
听到声音,张总兵停了下来。
负手而立,看着来人。
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来,“末将参见云滇侯!”
“哦?你如何知道我就是云滇侯?”
秦风单独来找张弛,还是有原因的。
“末将虽未见过云滇侯,但关于云滇侯相貌气质,也略听闻一二”
张弛这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他是昨日才从张管家书信里知道云滇侯的!
没错,他就是前朝吏部尚书张栋的远房亲戚,也是当年那三百多孩童里官阶最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