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毅面色铁青,死死盯着陈初:“陈初,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你的把柄在我手中,我告诉你赵毅,我陈初吃定你了。”
陈初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在县衙门外,已经有将领捏紧拳头,满脸怒气:“大人,难道我们还不动手?”
不管这赵毅究竟做了什么,但毕竟是叶贤手下,而且从宁海县的情况来看,赵毅在代理县令的日子里,工作做的也很不错,这样的人竟然被赵毅威胁,他们当然是看不下去了。
可秦风却摇了摇头,拦住了他们:“不急,我们先看看事情是怎么回事。”
秦风知道赵毅的性格,就算落草为寇的时候,他行事也并不和寻常山匪一样无恶不作,肯定不会暗地里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或许是赵毅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赵毅是不是有过什么黑历史,甚至是从良之后又干了坏事。
他当然要找赵毅问个清楚再说其他。
与此同时,陈初哈哈大笑着,又对赵毅说到:“赵公子,我再给你一天时间。”
“明日午时,你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若是我见不到钱,哼哼……”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出了县衙大门。
只剩下赵毅一人坐在县衙之中,满脸颓然。
“赵毅,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赵毅还在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走了进来,声音响起,也让赵毅为之一愣。
他连忙抬头,才看清楚原来是秦风进门,正笑着看向自己。
忽然间,赵毅眼眶一红,泪水竟是夺眶而出。
原来秦风并没有走远,看来肯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可秦风却并没有责问他的意思,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这样的信任,就足以让赵毅感动不已。
“大人……”
“好了,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你先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吧?”
秦风继续问道,赵毅这才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一遍。
原来,宁海县在秦风打好基础之后,一直都富得流油,这也让许多人都开始对宁海县感到眼红。
但秦风打下的基本盘实在是太好了,其他人就算想影响宁海县的政绩,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对宁海县眼红嫉妒的人除了周边其他县城的人,还有赵毅的顶头上司。
这陈初乃是山东巡抚陈知舟的儿子,平日里不管到什么地方,当地的官员都对他是十分的谄媚。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毕竟陈初如果看谁不顺眼,背地里偷偷对陈知舟说点坏话,那这个人的仕途生涯可以说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但唯独赵毅对此不屑一顾,他曾经是凌冲的手下,自然和凌冲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并不是被凌冲灌输的思想,而是因为他的想法和凌冲一样,才能成为凌冲的手下。
凡是贪官污吏,他都十分的看不顺眼,更不会被强权所压迫。
但他没想到的是,陈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知道了赵毅以前做过山匪的事情。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就抓住了陈初的把柄。
他立刻找到了赵毅,用这个把柄来威胁赵毅,让他交钱出来。
可宁海县虽然富裕,赵毅能拿的也就是秦风每个月的俸禄,不过是十几两银子而已。
这笔钱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可是对陈初这样的人来说,却根本没法满足他的胃口。
更重要的是,赵毅根本就没有答应陈初的打算。
这宁海县是秦风打下来的地盘,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毁掉。
所以他也十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陈初,反正他本来就只是代理的官职,而且这个事情当时皇帝还知道,他当然没什么好怕的。
就算陈初再厉害,他没有官职在身,陈初还能罢了他的官?
可赵毅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初在听到了赵毅的回答之后,却并没有对付赵毅的意思,反而是将当时凌冲手下的人一一列举出来。
这些人现在都在宁海县中安居乐业,早已从良。
只是……他们曾经的确犯下过事情,而陈初将这些例子举出来的目的,是要以此作为证据,来证明宁海县的这些百姓们暗地里勾结山匪。
若当真这样,那就等于整个宁海县的百姓们都会被冠以罪名。
等到那时,陈初不仅可以给宁海县的百姓们治罪,更可以把这些百姓们的钱财没收。
当然,陈初自己也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切实际,所以他只是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用以威胁赵毅。
这也让赵毅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果自己不答应陈初,那整个宁海县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如果自己答应了陈初,可他的手里面哪里有钱?
按照陈初的说法,他完全可以找宁海县的百姓们要钱,这番话说的倒是不假。
秦风在宁海县百姓们心中的地位,甚至未必比皇帝更低。
而赵毅是秦风亲自指派代理官职的人,如此一来,赵毅只要开口,随便找个由头让乡亲们出资,百姓们肯定不会拒绝。
但赵毅清楚的是,自己只要开了这个头,那就不可能停下来。
赵毅威胁了自己一次,就还能找自己第二次、第三次……
这样的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陈初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如果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乡亲们,乡亲们肯定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
但那并不是赵毅所需要的,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为他们整个山寨。
乡亲们如果站在他们这边,就是让他们因为山寨的事情和自己一起受罪,以赵毅的性格,绝对接受不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秦风也在这时眉头紧皱,没想到这陈初竟然如此狠毒,根本不打算给宁海县的百姓们一点生路。
他也在这时拍了拍赵毅的肩膀,声音悄然间低沉许多:“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我既然回来了,那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你只管做好你自己,明日那陈初再敢来,你就按我所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