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也在这时陷入了沉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想拿下海东城,就不可能跟拿下其他几座城市一样,靠强攻的方式。”
“海东城中兵力雄厚,至少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在那里,我们手中不过只有六万人的军队,就算战斗力再怎么强悍,和他们交战也会给我们自己带来损失。”
“更重要的是,我攻打海东城的目的就是要控制海东城中的军队,就算我们答应了那些军队,可到那个时候,我拿着那些军队还有什么用呢?”
秦风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张傲龙闻言,也同样是眉头微蹙。
他当然能明白秦风的意思,既然秦风说不能强攻,那就只能巧取了。
可鲍云又不是傻子,更何况现在大皇子也在海东城中,想要智取海东城何其困难?
“其实想拿下海东城也很简单,我们的目标就是控制海东城的实际掌权者,也就是鲍云。”
“只要控制住了鲍云,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风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凌冲闻言,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大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愿意跟随大人一同前往,到时候我们两人合力对付鲍云,那鲍云就算实力再怎么强大,在我们两人的围攻之下,也不可能反抗的料。”
“大人,这……”
张傲龙被凌冲的想法吓了一跳,两个人就敢深入一座有二十万驻军的城市,而且目标是抓住对方的主帅,这个想法不管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也就眼前这两人是秦风和凌冲,张傲龙才会觉得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要换成是别人的话,恐怕张傲龙只会觉得这样个人怕不是疯掉了。
秦风却在这时摇了摇头:“我看未必,那大皇子诡计多端,而且手底下人才济济,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事发突然,他才仓促从京城离开,并没有带着多少人。”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大皇子肯定能把他手下的人才都召集起来,比如说这一次在通远城中埋伏秦风的那些刺客。
虽然秦风和凌冲,要论个人武力,放眼当今天下,未必能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们两个人实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打得过许多高手的围攻。
凌冲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给人一种十分兴奋的感觉,可仔细分析的话就会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秦风看来,要想拿下海东城,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
“大人,之前那顾永年可是给你写了信的,这就等同于是大皇子给你下的战书,难道我们就这么不闻不问么?”
凌冲在一旁显得很不甘心,秦风听到这话,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然要去啊,怎么可能不去。”
“不过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我恐怕还得好好思索一下。”
秦风一边说着,就这么躺在了马背上,看向了天空中的星辰。
忽然,他又重新爬了起来,连忙又看向张傲龙:“张将军,你那里可有海东城一带的地图?”
“有的。”
张傲龙连忙点头:“原本是没有的,不过这次在搜寻巡抚衙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份,我想着可能用得上,就给带上了。”
他一边说着,将一张地图放在了秦风跟前。
秦风打开地图,仔细看了一眼。
海东城与黑龙省两地之间隔着一条河,便是大名鼎鼎的渤海河。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渤海河就是从渤海分支,流入大陆的。
而偌大一座黑龙省,绝大部分的水源,都是靠着渤海河,可以不夸张的说,渤海河是除了长江与黄河之外,整个大周第三条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河流。
只不过渤海河因为地处北边,与长江黄河相比,作用要小了一些,再加上渤海河十分宽广,但并不完全属于大周。
在黑龙省的北边,隔着一条渤海河的地方,那里时代生活着一支名叫女真部的草原部落。
这支部落也同样是靠着渤海河的灌溉,才迸发出了勃勃生机。
但女真部落与西边蛮族所在的那一支又不尽相同,蛮族是从更西边的方向迁徙至此,看他们高鼻梁深眼窝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与中原人并不是一个人中。
再加上这些蛮族中甚至有不少都是红须红发,甚至在中原有蛮族赤鬼的说法。
至于女真部,不出意外的话他和中原人应该是同根同源,只不过因为许多年没有沟通交流,这才发生了分歧,虽然面相在细节上与中原人并不相同,可大体样貌还是和中原大差不差。
其实大周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打下北方女真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属于自己的草原马场,如果能收服女真,就能将他们那里天然的马场据为己有,至于女真部落的族人,则是他们最好的驯马手。
可这个计划每一次被提出来,最终的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渤海河实在太过宽大,而且每年汛期的时候波涛汹涌,好似万马奔腾,可到了冬天,整条渤海河上都结着厚厚的坚冰,这时候反而是女真部落最强的时候。
渤海河的坚冰最厚能有十米左右,完全可以当成陆地来行走,而女真部落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他们的骑兵。
渤海河结冰之后,整条河面就是他们天然的战场,哪怕大周的军队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再这样的战场上正面抵挡骑兵的冲锋。
这使得一直都想将女真部纳入自己版图的大周,每年冬天的时候反而都要沿河凿冰,防止河对岸的女真部落攻打过来。
只是这浩瀚广阔的渤海河,支流到了北海之后,势头就要弱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在海东城的西边,依然有一条宽约十米的大江,被称之为东江。
海东城也是沿江而建,三面都是城墙,还有一面则是东江这条天然的防线。
只不过,这条防线落在秦风的眼里,反而成了他可以借用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