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阵骚乱,百姓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三名人犯被押上堂来。
二男一女,看的百姓们惊奇不已。
“哎呦,怎么仨人?”
“怎么还有个女的?”
三人被带上来的时候,和百姓擦肩而过,全都低着头,百姓们没看清楚样貌。
可不管怎么想,百姓都想不到会有三名人犯,找替死鬼,找一个也就够草菅人命的了,一下子找三个,这不是太过分了?
正疑惑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尖叫:“啊——夫人,那是我家夫人!”
有人认出了说话的女子是谁,正是原本在知府大人的七夫人跟前贴身伺候的丫鬟小环。
自打七夫人死了,他们这些丫鬟被知府视为不详,被赶出了衙门。
小环为求生计,只能改投别家做了丫鬟,因为伺候的好也够细心被留了下来。
今日她是和新主子一起出来看热闹的。
百姓们听她大呼小叫的,呵斥了一句:“你家夫人不是在你身边?”
她身边的主子也老大不高兴:“小环,别胡说八道!”
“没有,我没有胡说,对不起夫人,可我说的不是你。那堂上跪着的,是我之前伺候的七夫人!”
七夫人?
百姓们一愣,全都听明白了:“你是说,那女子是乾嫣嫣?”
“不错!我在夫人身边伺候了三年整,夫人的身型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胡说八道,乾嫣嫣不是死了吗?”
“可,可她就是夫人!”
丫鬟一口咬定。
人群里立刻有人按捺不住,想绕过正面看上一眼究竟是不是如丫鬟小环所说。
乾嫣嫣是个大美人,见一眼就忘不了了,滨城无论男女,几乎都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跪在堂前的乾嫣嫣听着身后的骚乱,不禁垂下了头,把脸面藏了起来,不叫人看见。
那名好事的男子没看清乾嫣嫣,却冷不丁看见了季卜刚的脸,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
“哎呦妈呀,那是季二哥!”
人群再度陷入混乱。
“季二哥?季卜刚?他不是也死了?”
“怎么会呢?那另外一个,难不成是死掉的同知大人?”
百姓们乱成一团。
秦风根据已知的线索,梳理了一下案件经过,刚刚在整理,所以任由百姓们在下面闹哄哄的,也没管。
现在整理好了,他四下扫了一眼,惊堂木“啪”的一拍。
“肃静!”
全场百姓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谁都说不出话来了。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秦风朗声问道。
三人不答,季卜刚甚至还斜了秦风一眼:“你是何人?凭什么在此问案?若是我记得没错,这里是滨城知府,就是问案也该知府大人问案才对!”
秦风挑了挑眉,稍稍扭头看了眼知府。
季叔达被季卜刚的话给吓得一激灵,连忙说道:“放肆!这位是宁海县知县秦风秦大人,是本府特意请来调查此案的。尔等需将秦大人与本府一同看待,不可怠慢!”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季叔达眼睛通红,一晚上都没睡好,昨天他被凌冲抓回去之后,就一直关在房里,脑子里一直回想秦风所言自己是皇上钦定驸马的事情。
他越回忆秦风的语气,越觉得秦风说的是真的。
他一个小小的知府,怎么跟驸马斗?而且还是他想杀秦风在先?
于是今天一早醒来,他立刻改了态度,对秦风低声下气的,此刻也跳出来配合秦风,就是希望秦风之后找他算账的时候,能从轻发落。
季叔达觉得,他有害秦风的心不假,但这不是没害成么?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知府的话,直接赋予了秦风问案的权力。
季卜刚在堂下皱起眉头,跟季叔达凑着近乎说:“叔叔,你才是知府,怎还惧怕一个小小的县官?”
此言一出,相当于招认了自己的身份。
百姓们纷纷瞪眼,还真是季卜刚季二哥?
不是说他被大火烧死了吗?烧的不成人形,完全没个样子。
怎么就又活了?
“嘶,这要是季二哥,那烧死的人,会是谁?”
百姓们都看不懂了。
季叔达对季卜刚说:“公堂之上,不要攀亲。你在堂下,本府在堂上,本也该避讳的……秦大人问什么,你们回什么便是了。”
季卜刚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哼!现在本官有权问你了吧?你三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三人之中,季卜刚是知府侄子,冯舍才是滨城同知,两个人都自视甚高,也就乾嫣嫣每个什么身份地位,最老实,跪在那里率先回道:“民妇乾嫣嫣,叩见大人。”
说着,还磕了个头。
另外二人还是闭口不言。
秦风冷哼一声,惊堂木一拍,道:“你二人不开口,本官也知道你们的身份。你是季卜刚,银库副库官,知府大人的亲侄子。你是滨城同知冯舍才。是也不是?”
季卜刚冷哼一声,默认了。
冯舍才原本闭着眼睛,听秦风道出了他的身份,缓缓睁开,淡淡地说道:“既知我是滨城同知,你一个小小知县,还敢抓我?”
“你牵扯一桩凶案,本官为何不敢抓你?”
“呵,空口白牙,便说我与凶案有关,可有证据?”
“即便是问案,本官身为五品同知,官位比你高,也不该跪你!还不快点赐座?”
冯舍才说着,就要站起来。
“给我在那跪着!”
秦风一声冷斥,都不用旁边衙役帮忙。
那冯舍才只感觉身子一沉,起了一半的动作便又跪了回去,磕得膝盖生疼。
“拿官阶来压我?本官虽为知县,但却也是五品。如何?有资格叫你跪了吗?”
秦风不给冯舍才开口的机会,直接宣布他们的罪状。
“你三人涉嫌盗窃库银三百万两,还谋害刽子手厉险求,通判公羊廉,以及民妇林翠翎三人性命!”
“尔等,可知罪?”
秦风的话,引得围观百姓惊呼一片。
三个本该死掉的人现在好端端地跪在公堂上已经够神奇的了。
现在这位主审的秦大人,居然还把人名案子按在了他们三人头上?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