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冒烟了,好多白烟。看来这妖火又要烧起来了,大人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免得被妖火所伤……”
那名跑回去报信的衙役惊恐地看着里面的那扇刚刚才灭了火的门,和前方的地面。
如今这门上和地上没有火,却冒起了阵阵白烟,味道刺鼻。
“不必惊慌,去弄些沙土,把地上和门上的白色粉末都掩埋起来就是了。”
秦风吩咐那压抑一句,又嘱咐道:“注意千万不能用手碰那白色的粉末,那是剧毒的毒物,摸一下就能叫人中毒。”
五氧化二磷,是白磷燃烧之后的产物,本身具有毒性,遇水后会放出大量的热,并且产生白烟。
白烟被吸入人体,会引起呕吐,恶心,腹痛,腹泻。吸入量过多,会有重症反应,发生急性肝坏死,数小时就可致人死亡,不能轻视。
衙役虽然听不懂,可秦风是官,当官的说的话,他不敢不从。
秦风继续问那少年:“少年郎,本官没有心思跟你胡闹。你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与我有关。”
“现在本官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刚刚你放火用的白磷,是从哪里来的?此物的来历,对本官来说非常重要!”
白磷的燃烧非常特别,白眼,或者耀眼的白光,跟扑通的火灾是不会一样的。
既然今天的火和跟前日夜里的三场所谓的“妖火”一模一样,就说明,凶案正是用了白磷作案。
而这理论上古代还不该有的白磷,是从何得来,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能找到源头,或许就可以顺着去查,或许能查到凶手。
案子就能破了!
秦风非常急切地看着眼前的愣小子,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只可惜,那少年嘴巴动了几下,含着泪也要啐秦风一口。
“狗官,你害我父亲,我凭什么告诉你?”
艹!又是你父亲……
老子什么时候害过你父亲?
只是现在看来,如果不把这位残疾爹的事儿弄清楚,这少年郎是绝不会配合秦风了。
秦风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静静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原本愣的不行的孩子,这一哭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可怜了。
秦风看他脸上的伤心不像是装的,更是纳闷,他一个千里之外的县官,自打穿越来此就一直在宁海县呆着,走得最远的地方,也在登州府内。
怎么无端端就被这外地的少年给恨上了呢??
难不成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惹出来的事情,如今他成了个背锅侠?
不行,一定得搞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年被衙役反剪了双手,那衙役应该是个看惯了眼色的,揣摩着秦风的表情,当即就将少年的胳膊使劲儿拧了一下:“住口!你这小子,真是大胆,竟敢胡说八道污蔑县令大人!”
“再敢多说一句,我把你胳膊给你拧下来!”
那少年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想挣扎,却因为关节被控制住而不能,只能恶狠狠地继续瞪着秦风,不敢喊出来,但依然做着咒骂的口型,说的大概是“狗官”“仇人”之类的词汇。
秦风见状,对那衙役说道:“行了,别为难他。只别让他跑了就行。今日本官要把这事情跟他说个清楚明白。”
“狗官,我——”
“住口!”
秦风用上了禁言技能,那少年立刻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像是被秦风吓住了一般,一时间,不敢开口说话了。
秦风这才缓缓上前,开口对少年说道:“从现在起,本官要你开口,你才能开口。没叫你开口的时候,你就静静的听着!”
他的话有种莫名的力量,尽管少年无比抵触,但却真的不敢开口了。
“我秦风乃是山东省登州府宁海县的官。为官多年,秦某行的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
“况且本官是头一次来滨城府,以前从未踏足过此地。莫说害你父亲残废,只怕便是见也没见过你父亲一面,所以不可能与你父亲有什么瓜葛。”
“想必你是太过年轻了,所以才弄错了仇家。”
“你且好好回忆一番,你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秦某。样貌,声音,身份,总要有一样对的上才行,你说呢?”
秦风指了指四周:“秦某向来堂堂正正做人,今日这里这么多的百姓都可以作证,若是你有证据证明真的是秦某害了你父亲,并且秦某无法辩驳,秦某愿意亲自给你写状子,送你银子让你去告御状为你父亲雪恨。你看如何?”
周围早已聚了不少人,毕竟这两天凶案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盼着能早点把杀人行凶的案犯尽快查明归案。
今天捕快在城里找这个少年的时候能这么效率,也和这些百姓们的帮助脱不开关系。
百姓们听完秦风的一番话,不禁议论纷纷。
“这县官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听着真切,这位大人说得理直气壮的,而且还要写状纸,给银子帮着告状,这要是做了亏心事的,谁敢这么说?”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这当官的会不会在这里空口胡说?”
“不,山东是孔孟之乡,我倒是相信,这位大人一定没有问题。啧啧,不愧是圣人之地出来的县官。给人的感觉比咱们的知府大人都强。”
“是啊,我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位大人英明神武,一身正气,叫人信赖。”
“这个小子他爹前几日就残废了,这位大人若真的是昨日才到,那他残废就和这位大人半点关系没有。这小子,真是无理取闹。”
“啊?你认识他?”
“认识,但算不上熟悉,他爹平日里整天呆在家里好吃懒做,哼,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这是在诬陷这位县老爷?”
“谁知道呢?且看着这小子怎么说吧。”
从众人之言中,秦风听到了一些信息,有点哭笑不得。
这小孩也真会碰瓷,他秦风还没到滨城府的时候,他爹就残废了,这也能赖到他头上?
“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本官希望你能先冷静下来,把事情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