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尸体是从别处搬来(1 / 1)

仵作不由皱起眉头:“啊?为什么?……他就是死在这儿的。凌捕快,你说对不对?当天不是你带人先进来的吗?难不成秦大人是在怀疑凌捕快?”

凌冲瞪了仵作一眼,走到秦风面前,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当初是你带人进来,最先发现的尸体?”

秦风答非所问。

“不错。”

“那刚才仵作所言,尸体是四仰八叉地躺在这里。关于姿势的描述,准确吗?”

凌冲点头:“不错,尸体的确是躺在这里的,我们的人进来之后,见他尸首分离,就立刻在地上用白灰做了标记。标记完成之后,才挪动的尸体。”

“那就对了。”

秦风走到白灰画成的形状面前:“看看这尸体的位置,再看看头颅的位置。还没明白吗?”

凌冲看着地面上的形状,更纳闷了。这地上什么都没有,就两个白灰画出来的圈,这能看明白什么?

秦风叹了口气,冲仵作招了招手:“你过来。”

“是……”

仵作走到秦风面前,秦风扶着他的肩膀,又思索了一下,询问道:“尸体脖子上的切口,从侧面看……是平的,还是斜的?”

“是……斜的。切口平滑,必然是一刀砍下来的,利索的很。”

“切口是后颈更高一些,还是前颈更高一些?”

“后颈!”

“确定?”

“当然确定。小人干这么多年的仵作,自己查验过的尸体,记得清清楚楚。”

“好,你跪下。”

秦风按了下仵作的肩膀。

仵作不明所以,但秦风是官,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自然要听秦风的话,于是乖乖跪在了地上。

但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大人,您让我跪下是要……”

“凌冲,把刀拿给我。”

“……是。”

凌冲起初没明白秦风要到做什么,犹豫了一下。

毕竟两个人昨日才打过一场,虽然说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但两人之间的敌意,还未完全消解——万坤明跟他讲的故事很动听,让他很触动,但谁能保证万坤明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不过他紧紧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解下佩刀递给了秦风。

反正他拿刀也打不过秦风,秦风要是真想做点什么,只怕他也无力阻止。

秦风接过刀,挪动脚步,站在了仵作侧面,握住刀柄,高举起来。

仵作惊了:“大大大大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秦风没理他,双臂用力一挥!

大刀打在了仵作的后颈,好在他并未抽刀出鞘,所以这一击,只不过把仵作给砍得趴在了地上,并没有伤到他。

“现在明白了吗?”

秦风把刀扔回给凌冲。

凌冲看着仵作的姿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看的话,先不论厉险求是不是死在这里的,但死时的姿势,绝对不会是躺着的!”

趴在地上的仵作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把他当成活例子呢,当即爬了起来:“哎呦……大人,您下次举例子就随便比划一下成了,何必真动家伙?刀鞘砍在脖子上,也疼得啊……”

“你仵作干了这么多年,这么基本疑点都没发现,还好意思说话?”

秦风摇摇头,面带不屑的神色:“敲你脖子以下,是教你长长记性,以后干活的时候多动动脑子。”

“尸体从伤口来看,是从后颈入刀的,而且是一刀毙命,而且后颈的切口位置要比前颈高一些,说明要么死者是跪着被人‘处刑’的,要么凶手是站在高处将他偷袭致死。”

“但无论那种情况,后颈中刀的人,必然会往前倒去,怎么会有四仰八叉的姿势?而且切口是个斜面,又岂会自己趴着坡往背后滚,滚到那个位置上?”

“更何况人被砍了脑袋,脖颈出必然有鲜血喷出,人倒在地上,必然鲜血喷溅三步以上!可你看地上的血液痕迹,根本就是缓缓流出才能有的形状,根本一点喷溅的样子都没有。”

秦风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竖起,列出来三个疑点,凌冲听着不由暗暗点头,觉得秦风分析的很有道理。

他虽是个捕快,但却是个临时工,以前没有查案的经验。虽然身为山寨头子,肯定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但平常杀个把人,杀了也就杀了,他才不会关心杀完人之后那人怎么倒的,血是怎么喷的。

和大多数人一样,眼睛看到什么是什么,根本没有去做分析的习惯。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尸体已经四仰八叉倒下了,那是一个既定的画面,包括凌冲在内的知府衙门的衙役,竟然没一个人往深了去想想。

凌冲看秦风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别样的赞许之色,好像在说:不愧是个当官的。但这一丝赞许稍纵即逝,很快就被隐藏了下去。

仵作也听完了秦风的分析,但和凌冲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定定地看着尸体,突然啊啊着蹦跳了起来:“定是那恶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了厉险求,然后再把他拖到自己家里来的!”

秦风绝倒。

老子TM跟你分析了半天,还叫你自己体验了一下,你就明白了个这?

“你明白个球明白……这厉险求,肯定是被人从别的地方杀了,然后又搬尸过来,把现场布置成这样的!跟恶鬼有个毛线的关系。恶鬼索命的话,杀都杀了,还挪他尸体干嘛?反正是鬼,又不怕被发现!”

“会挪动尸体的人,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凶案发生地在什么地方。恐怕……那个地方,能暴露他的身份!”

“这些跟鬼有个毛线的关系?!”

秦风简直无语,明白在眼前的真相不去相信,去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恶鬼。

果然没文化太可怕,出点什么事儿,自己不能理解就往鬼神的方向上去想。

仵作不知道秦风口中的“毛线”是什么意思,但他神色惶恐,明显仍不能接受秦风的说法:“大人,这必是恶鬼所为!若是人为……那咱们从外面进来,为什么沿路都没有看到半点血迹?难道那凶犯是抓着厉险求的尸体,使了什么仙法,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不成?”

秦风一愣。

哦吼?还真叫你给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