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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无止尽的工作。
回到金陵的董策,面对艺苑堆积的工作,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他不是一个工作狂,只是一个有深度强迫症的病人,对于工作,他更喜欢捣腾一些手工艺品,作画种花,享受着悠哉惬意的日子。
然而生活便是这样,往往与你的理想背道而驰,追其原因不外乎一个字“钱”!
现在董策是有钱了,但有钱的同时也背负了责任,这才是最让人恼火的!
“这演的什么鬼东西?”戏堂之内,响起董策久违的呵斥。
“这马超谁找来的?唱功差不说,丫的表情太浮夸,看曹操眼神就如看到光溜溜的女人,还有蒋尉广你,过年吃太多?再胖下去以后你就演许褚。”
“我让你们这段时间闭门练戏,不是让你们交白卷,一点长进也没有,除了古驹正、魏秉城、卢贤庭、乔弘、白玉树可以休息,其余人都给我继续吊嗓子,还有那谁,演马超的小白脸,把钱结了让他滚蛋,听他的声音,老子还不如跑荷塘听蛤蟆叫,骆良,下次再给我弄这些歪瓜裂枣来,你也别干了。”
董策是真火了,把一众戏子和管事骂得狗血淋头。
也不得不让他火大啊,自己出差回来,本来就堆了一大堆工作,特别是甄琬离开后,账目现在是乱七八糟,这还是他把夜剧给停了,否则工作量更大,并且还会让好好一部三国大戏,全给这帮家伙毁了,一个个得过且过,一点儿上进心也没有,看着便来气。
也是董策进来太忙。没时间督促,而这帮戏子都是新聘的,老戏子大部分都去了姑苏坐镇,也就导致了他们没有很好的融入到艺苑真正的氛围中。更不知道董策发火起来竟恐怖如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管理不好,艺苑的高底薪只会引来更多的磨洋工,而艺苑的名气,也将吸引一些门外汉插足。可这些,都是没点儿能耐,就妄想得到鲜花与掌声,简直可笑。
骆良此刻是满头大汗,他是以前出演吴王夫差的戏子,自从卢清去姑苏后,戏子便有他管,董策也渐渐把招戏子之事交给他,但这段时间他招进来的新人,是一个不如一个。实在是让董策太失望了。
“东家,骆尤最近病了,本来起床都难,但听说东家回来了,要审戏,于是就带病上台,求东家给他一次机会吧!”
“骆尤!你弟啊?”董策看着骆良道。
“堂弟!”骆良有些尴尬道,因为艺苑有规定,不可用人唯亲,而现在骆良明显就在对抗董策的规定啊!
“行啊!”董策一笑。道:“别说我不讲情面,给他一次机会,不过,下次审不过。你和他一起走。”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骆良虽然对后果很是担忧,但还是更相信堂弟。
看着骆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董策很是无情的泼冷水道:“我提醒你一声,你堂弟唱不唱得好现在无法断定,但对角色的理解。我不知道他是理解错了还是怎么着,刚才和古驹正对戏时,他的表情不是面对仇人,而是看着爱人,并且还是在床上!”
骆良汗颜,他知道堂弟是病得都快昏了,眼睛半睁半眯,看起来很是迷离柔情,实在并非他刻意的啊。
便在这时,孙蒙走到董策身侧,低声道:“东家,商会员外都到齐了。”
董策点点头,吩咐骆良严格督促后,这才向刚刚建好的奇幻堂而去。
“风云商会虽然很有气势,但却不够突显咱们不是,特别之前鄙人四处采购时,人家居然还要问风云商会在哪里。”
“嗯,的确,如今外面多是只知风云,不知宁商,我看,还是改名为宁州商会如何?”
“可是宁州商人成千上万,咱们这才两三百人,如此命名有欠考虑吧!”
“怕什么,如今你难道没见他们有多后悔吗,而且许多商人都在这场风波里导致关门歇业了,这就证明了我等的实力,试问如今江南乃至天下,还有谁敢和我们商会做对?”
此刻奇幻堂中,两百多名商人正在有说有笑,不过也有一些很是苦恼而后悔的。
这些人不是进货太少,就是积货太多,前者自不必说,没魄力,怨不得别人,而后者,那是没眼光,不知进退。
有些商人很是聪明,早知道采购回来后,会导致商品难消的窘境,于是他们就在外地倒卖,到没涨价的地方买货,卖到涨价的地方,一来二去,手里的资金是越来越充足,根本不用进回江南卖,不仅减少了风险,还减轻了运费,简直一举两得。
若非被涨价之风超到前面,没得赚了,谁肯回来?
当董策来到奇幻堂上,一众商人纷纷上前寒暄,董策客气一番后,便上台开始了一番总结。
所要总结的东西不多,但要总结的可不止董策一个,理事会都要排一个代表,公布这次所赚的大概资金,其后则是谁有困难的,众人每人帮着分担点,也就完全不是事了。
一场会议足足开了一个下午,末了还要请些商人到台上谈论此行经验,和遇到的问题,彼此间的交流让商会的氛围很是热烈。
但凡事都有例外,而翁涧便是这个例外!
现在场中,只有他和他身边的翁记掌柜是面无表情的,别人都在讨论得如何热切,大谈心得,唯有他们两冷冷的旁观着。
不是他们不想参与,别看翁涧在翁北文面前是何等的谦卑,实则他是一个很喜欢表现自己的人,因为他活在翁北文的阴影下!
然而这次他无法表现了,他根本就没离开过金陵,而是将十万贯给董策代购,当然,为了防止董策不认账,合约中他让董策把艺苑押上。
事前,他还认为自己是何等的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了一大笔钱,此乃用人之精髓!
但结果,他错了!
且不说翁老爷子得知后那一脸失望的表情,就是董策出去不久,让人运回来的糯米居然都是旧米,并且还有小半已经发黑发霉了,而之后运来的货物中,不是次品,便是现在江南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如一个徐州簸箕,和宁州有何区别?
但董策就是这样买回来了,乱七八糟的一堆全推给他了,他找老爷子商量,老爷子却让他执行处理,而现在,他更是明白这一趟的重要性,这不是麻烦,不是琐事,而是锻炼你的嗅觉和倒卖能力的时刻,一些小商贩,七拼八凑拿了十几两出去了,现在带着几百两回来了,而他呢,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