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一医院,VIP病房内。
九舆坐在旋转椅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委屈的曲着。
身穿常服,未戴口罩,他冰潭般深沉的眸子冷冰冰的扫视着站在面前的一群人。
声音发寒,凉彻入骨,“怎么,现在才来请罪,不觉得晚了?”
“当初信誓旦旦承诺会誓死保护我安全的是你们,没做到承诺的也是你们。”
于九舆而言,他伤与不伤不重要,但如果他伤了会让施施担惊受怕,他决不轻饶犯事者。
为首的负责人,正是前往北方将故施和九舆带回来的人。
当初也是他传递官方的话给九舆和故施的,只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低着头,负责人不敢抬头与九舆对视。
九舆气场太强,一身气息寒冷刺骨,睥睨众生的威压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寒芒在背,要不是平时训练有素,估计他们这会已经溃不成军败倒在九舆面前。
顶着巨大的压力,负责人声音颤抖:“九爷,是我办事不力,我……”
九舆不喜欢听废话,他喜欢干脆利落。
凉薄的唇亲启,眸子寒凉,声音发寒:“能力不足,是为废物,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一句话已经决定了负责人等人的生死和前程。
当初可不是九舆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发誓,确保他人身安全不会受到伤害的。
是他们自己依仗着官方的撑腰,信誓旦旦大放厥词的。
如今他遭遇人身安全威胁,那就按照当初说的,付出相应的惩罚吧。
见负责人沉默不回答,九舆声音略冷:“你们的失职,是我来买的单。”
一字一句,九舆说得极其缓慢。
没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架在负责人等人肩上,越来越沉。
九舆明显气没消,“我夫人为了我,身怀有孕跑来医院。”
“万幸她没事,万幸我没事,可我还是有气。”
看着自己正愈合的伤口,多亏施施的药,不然等伤口愈合,还需要几天时间。
九舆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那不怒自威的强者气魄,来自上位者的强势压迫横扫整个病房。
‘咚’的一声,负责人身后的人有人意志力和抵抗力不强,单膝跪地。
一人跪下,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跪地声响起。
到了最后,也就负责人还能勉强撑一会儿。
‘咚’的一声,负责人终是没能撑住,还是败倒在九舆不怒自威的气场下。
‘哐当’一声,九舆将准备的刀扔在负责人面前,声音嗜血。
“我被划伤了手,你们也来体验体验。”
九舆扔的那把刀,正是划伤他的那把。
没经过消毒,只是被他用了丝帕简单的擦拭掉血迹。
看着面前的刀,负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刀捡起,手起刀落,鲜血溅洒一地。
见他如此,他身后跪着的人,也陆续将刀接了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划伤自己的手。
一群人乖乖划伤手后,负责人双手将刀恭敬递上,“九爷,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弥补过错。”
九舆扫了眼那满是血迹的刀,世家掌权者的气魄从容沉静。
再开口,嗓音平淡闲适,平静醇厚:“出去。”
负责人将刀收好,颔首应下:“是。”
等人退离病房后,九舆扫了眼地上一滩血迹,转身拿起消过毒的衣服离开了病房。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施施腻歪在一起,所以研究得抓紧了。
施施孕期,他不想自己错过太多陪伴她的时间。
-
故家。
故箐虞一见故施和故司琛,就忍不住哭哭啼啼。
她以前是个职业女强人,职业女霸总的形象。
怀了孕后,性子反倒变得娇滴滴,动不动就爱哭鼻子。
她也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情绪一上来,控都控制不住。
颜真递了纸巾给故箐虞,出声安慰她:“乖,别哭了,你现在怀孕了,动不动就哭对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也不好。”
“谢谢三婶。”接过纸巾道了谢,故箐虞擦拭着眼泪和鼻涕。
道理她都懂,可总是控制不了自己这个飘忽不定的情绪。
家里三个人,除了颜真没辙只能安慰故箐虞之外,故施和故司琛倒向个局外人一样。
一个喝牛奶吃草莓,一个默默喝茶,似乎故箐虞不是他们亲人一般。
故箐虞调整了情绪后朝故施看去,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姑姑,忐忑试探的叫了一声:“姑姑……”
知瑾带着陆始深遇难的事去了陆家,故箐虞得知故施已经回来。
等知瑾一走,就已经迫不及待给故施打电话。
可任凭她怎么打,故施这里就是不接她的电话。
无奈之下,她只好不请自来,来故家碰碰运气。
只是因为知道南城封城,病毒扩散,姑姑姑父一定会肩负重任研究病毒。
事实证明,她来对了,她运气有点好。
不止姑姑在故家,三叔三婶一家也在故家。
听闻声音,故施懒懒抬眸看了眼故箐虞,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轻拧眉头,故施声音颇冷:“故箐虞,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想活了吗?”
轻描淡写一句话,听得在座几人心下一惊,尤其是故箐虞,她看着故施,不明就以。
犹豫了后,故箐虞试探着问:“姑姑,我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对吗?”
吃完草莓,故施泛冷的眸子盯着故箐虞看了许久,红唇亲启:“手伸过来。”
她是医者,患者在眼前,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听了故施的话,故箐虞乖乖的将手伸了过去,放在冰凉的茶几上,“姑姑……”
“别说话。”冷声打断故箐虞的话,故施白净的手覆上故箐虞手腕。
被故施说,故箐虞乖乖闭上嘴不敢作声。
见故施如此,故司琛和颜真相视一眼,也知道故箐虞身体状况不乐观。
收回替故箐虞把脉的手,故施指腹细细摩挲,红唇亲启:“你这个状态如果继续持续下去,你的孩子也别想要了。
至于你,轻则终生不孕,重则因这个孩子一命呜呼。”
闻言,故司琛看了故箐虞,随后问故施:“施施,怎么回事?”
他看箐虞挺精神的,因为怀孕还胖了些,怎么会被施施说得这么严重!
故箐虞目光呆呆的看着故施,瞳仁闪了闪,她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姑姑,我……怎么了?”
姑姑的话,让她很慌。
猛地抓住故施的手,故箐虞声音带着哭腔的问:“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他不健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