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别苑。
手术室里,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禾臾,毕恭毕敬的说。
“主子,手术已经完成,只需等待伤势恢复痊愈即可。”
医生说了这话,便转身去收拾手术台。
心下十分困惑,按照主子的身手,究竟是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肋骨断了一根,胸口腹部皆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就连左脸也是有瘀伤……
最重要的是,主子手术过程,居然不需要麻药,硬生生扛下了整个手术过程。
那个伤了主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实力厉害到连主子都败下阵来,落得一身的伤!
禾臾躺在手术台上,清雅眸子看着头顶的聚光灯,光很亮很刺眼。
普通人盯着看几秒就吃不消了,可禾臾从手术开始就一直盯着看了,现在手术结束,他还在看。
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目光直直的看着聚光灯。
原来,不打麻药将皮肉切开是这样的感受。
他想起了七年前那台手术,专为故施实施的手术。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体验到打了麻药意识醒来,硬生生扛下来的痛苦!
想必,是体验到了的,就算后来她自我催眠忘记了那段痛苦的记忆。
可上次的梦境,他让她重新体验了一遍,一定是记忆犹新的。
故施,果然是个狠人啊!
如果换作是他,未必能在身体动弹不得,意识清醒的状态下。
硬生生扛下心脏从身体里取出来的痛苦,那简直非人能承受的。
可事实证明,故施承受了,不仅承受了,还自己封印了那段记忆。
估计是太痛了,怕自己会一直活在那个噩梦里,所以让自己忘记。
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中心位置有一个细小不易察觉的针眼口。
故施找不到的那枚银针,已经刺入他的身体里,而此刻正躺在旁边的盘子里。
“把针给我。”清雅的声音落下,禾臾继续躺着不动。
没打麻药进行手术,是真的不是人能承受的。
更别提,他一个老人家承受这一切,更是苦不堪言。
听了禾臾的话,医生忙取了银针递给禾臾,“主子。”
拿着从身体里取出来的银针,禾臾看着,故施说了,银针有毒。
可他看银针也没有黑的迹象,小丫头,学会骗人了。
收起银针,禾臾继续躺着,九舆故施的实力,远远超出预期。
幸亏他提前留了一手,不然还真的会很亏。
手捂着胸口,禾臾笑得清雅,他这晚辈,后生可畏,跟他交手还不落下风。
清雅的笑了,禾臾想起断掉的佛珠,眼眸渐深。
龙奕从外走了进来,停在手术台旁,恭敬唤了一声:“主子。”
禾臾闭着眼养精蓄锐,对于龙奕的出现,不作理会。
沉默半晌,龙亦再度开口:“主子,今日的事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甘愿接受惩罚。”
话音落下,龙奕‘咚’的一声,双膝跪地。
闻言,闭眼的禾臾缓缓睁开眼,声音清雅:“她人呢?”
没理会龙奕要接受惩罚的事,禾臾只是问了司清浅。
要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那两尊煞神也不至于继续折腾他这么久。
龙奕没抬头,低头回答禾臾:“在密室。”
禾臾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因为刚做了手术,稍显苍白:“除了那张脸,其他地方都不重要,懂我的意思吧?”
“属下明白。”龙奕如何不懂,只要脸不伤,怎么惩罚都行。
“嗯。”慵懒的应了一声,禾臾撑着手术台下地,站稳好开口:“司翊恩如何了?”
龙奕起身扶着禾臾,颔首回答问题:“一切很好,按照计划进行,只需两天时间,就能打造一个全新的人。”
禾臾迈脚离开手术室,龙奕扶着他,态度恭谨,生怕惹恼了他。
手拿帕子擦拭着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禾臾缓缓离开手术室,朝自己的卧室走去,“甚好。”
按照他的脾性,范不着养两个废人。
但他乐意,他存了心要给故家添堵,要让故家没有一个好下场
颜真,可是司沐颜,她那个三岁大的女儿,可是故家的种。
他曾发过誓,会让故家历代女娃娃,都要经历穿心之痛。
一个故施,是远远不够的,那就加一个故箐虞,一个颜如玉好了!
让她们一生都活在失去挚爱的痛苦里,这样才能慰藉他失去挚爱的痛苦。
就算不能伤她们分毫,那就毁了她们最在乎最爱的人。
或者,让她们所爱之人也体验经历一下失去挚爱的痛苦。
施施啊施施,你是故家的福星,可也是故家的灾星。
你改写了故家没有女娃娃的命运,却也亲手终结这个命运。
清乐,再等等,我会带你回家的。
这一次,再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离。
如果有,那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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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昏暗无光的密室里,置身于湿漉的环境中。
司清浅疼得蜷缩在密室一角,所处环境湿粘脏乱。
恶臭味钻入鼻息间,闻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
她没想到,她只是因为太思念舆哥哥,所以擅作主张跑去见舆哥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龙奕下手太狠了,每一脚,每一下,都在把她往死里的踢。
那么的狠,跟睡她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样子啊。
舆哥哥,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见你一面,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好恨啊,恨极了司沐颜,恨极了故施。
如果没有她们两个的出现,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没有她们,我依旧还是司家最受宠爱的千金,依旧每天跑去九家,近距离的见到舆哥哥……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家破人亡,还要为了生存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司清浅觉得她快要死了,身体撕裂般的痛,胃里翻江倒海。
‘呕’,她一个没忍住,胃里的东西从嘴里呕了出来。
酸臭味弥漫在空气里,司清浅还没挪动身体,就听到了有东西移动的声音响起。
视野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到,身体僵硬绷直,一动不敢动。
她最怕蛇虫鼠蚁了,她能感觉得到正在爬行的东西,好像是蛇。
越来越近了……
‘哐当’一声,漆黑一片的密室瞬间恢复了光亮。
司清浅也终于看清了视野内的东西,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她视野之内,一条眼镜蛇正朝她吐着信子。
双方僵持中,眼镜蛇突然朝司清浅咬了过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