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触地，李忬忬反抗不了。

她知道，这是故施用行动告诉她。

要么好好道歉，要么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直下去。

不等她有所反应，头突然一轻。

在接着——

‘咚’的一声。

额头再一次重重嗑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只听得故施冷而冽的声音嗡嗡作响。

“学会怎么道歉了吗？”

这一刻的故施，是真的冷漠，残忍，冷血的。

之前对待敌人，她是真的稳准狠，从不会手下留情。

她会喜欢九與，绝大多数因素。

是因为看到了九與的本质。

他可以人畜无害，可以岁月安好。

但也会嗜血残忍，手段铁腕狠戾。

这一点，其实跟她极像。

她是性子淡，性子冷。

但她骨子里的嗜血因子，从未消失停止过。

它们只是潜伏在她的身体里。

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满血复活。

肆意张扬，嚣张乖戾。

等待着彻底大爆发！

所以，她通常不会轻易动怒。

除非真的忍不住，不想忍，忍无可忍。

“学……学会了。”

几个字，李忬忬磕磕碰碰的说完，被吓得一身的冷汗。

“既然学会了，也不用我教你了。”

不带感情的声音落下，故施松手，抬脚。

没了束缚，李忬忬也不敢在作妖。

她就那么跪着，额头贴着地板。

许久后，她才堪堪抬起头来。

额头已经瘀血，磕破了皮。

她皮肤细嫩，一受伤，白里透红，清晰得很。

她看向床上的小女生，欲哭无泪。

声音发颤，“小妹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一次，她倒是学乖了。

道歉的态度也是无比的端正，诚恳。

歉道的同时，额头轻轻碰地。

故施往后退，回到故司琛身旁，尔后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

整个人懒懒的，冷冷的。

故司琛觉得，身旁的妹妹，陌生又熟悉。

好像七年前的她回来了一样。

又好像一直没有离开。

只是学会了收敛气息和情绪。

他喜欢这样的妹妹，刚柔并济，霸气侧漏。

他们故家人，对待敌人，就得狠。

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变相报复。

以及，留下祸患。

快刀斩乱麻，很稳准的处理方式，才是最佳的！

他赞妹妹！

很A，很帅。

简直巾帼不让须眉。

病床上的女生没有说话。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泛光的看着故施。

那眼里的崇拜，简直不加掩饰。

李忬忬错也认了，话也说了，头也磕了。

就是迟迟等不来女生或者她的父母一句话。

她有点急，是真的怕极了故施的狠戾。

小心翼翼的抬头，朝女生和她父母看去。

却见对方压根没理自己，就像是她刚才的认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压下心里的怒火，她开口:“小妹妹，叔叔阿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所以，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特么的，要不是因为故施，老娘才不来受这种恶气。

该死的，看到她道歉，居然还敢分神。

简直是——很该死啊！

她的话，吸引了女生的关注。

她慢慢的收回视线，然后看着李忬忬。

旋即，她看向故施。

“小姐姐，我要告她，可以吗？”